雖然知道許修文有錢有背景。
但出手如此闊綽還是令安佔金有些驚訝。
他知道電腦很貴,但他用不上。
他也知道手機不便宜。
即便是最便宜的手機也要好幾百了。
許修文這種身份的人不可能買最便宜的手機。
所以這手機估計至少一兩千。
安佔金想到這便道:“把手機拿來給我看看。”
安水水聽到父親的話後,卻沒有動。
以她對父親的瞭解,他大概是看中這臺手機了。
要是被他拿走,估計就要不回來了。
安佔金看安水水沒動靜,頓時皺眉罵道:“讓你把手機拿過來,你聽不見啊!”
安水水嚇得一抖。
她下意識就想將手機交出去。
可是剛到手的手機,甚至都還沒焐熱,就要交出去。
安水水那叫一個捨不得。
她委屈呀,眼看着就要掉小珍珠了。
好在這時候,許修文說話了。
“手機是我花錢買的,我說給誰就給誰,你最好別打這臺手機的主意。”
許修文絲毫沒有客氣。
但安佔金很喫這一套。
聽到他這麼說,雖然很不高興,但還是壓住火氣道:“不看了,老子又不是買不起。”
安佔金緊接着便問:“你這次上門彩禮錢準備好了麼?”
本來許修文以爲安佔金會遲些時候再提彩禮錢。
沒想到他這麼直接。
許修文平時和安詩詩通話,知道安佔金平時都不回家。
今天特地回家估計就是奔着彩禮錢來的。
許修文也就不浪費時間。
“錢我帶來了。”
安佔金聞言大喜,麪條上的橫肉都跳動了兩下。
“錢在哪?給我!”
“等一下!”
“等什麼等!老子回來就是爲了收錢的。”
許修文道:“錢可以給你,不過話得說清楚,彩禮錢說好了是十萬,多一分我都不會給,而且你必須給我寫個字據,保證你收了這份彩禮錢以後不得反悔,也不得以任何方式阻攔我和詩詩。”
安佔金皺眉,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
許修文轉頭對安詩詩道:“詩詩,去我車上副駕駛把黑色塑料袋還有我的包拿來。”
“嗯。”安詩詩接過鑰匙轉身朝門外走。
“水水,去拿一支筆過來。”
“好的,姐夫。”
很快,安水水拿來的筆。
安詩詩從車上拿來了東西。
安佔金立刻就看出來,黑色塑料袋裏裝着錢。
他眼睛有些紅。
許修文將黑色塑料袋丟到桌上,然後從包裏翻出一張提前打印好的借條和手印泥。
“內容我已經提前打印好了,你看一下,然後在上面簽字按手印就行了。”許修文將借條遞了過去。
安佔金接過去一看,頓時惱了。
“這怎麼是借條?老子是收錢,誰tm借錢了!”
對於安佔金嘴裏不乾不淨,許修文也不慣着。
“我不管你在別人面前怎麼說話,在我面前你再敢說髒話,我就抽你!你不信試試。”
許修文臉一拉,眼一瞪。
確實有幾分兇相。
安佔金都愣住了。
在他看來,許修文作爲女兒的男人,在自己面前不說乖巧恭敬,怎麼也不敢這麼對自己說話吧。
可他想起上次被許修文捆住手腳的場景。
他知道許修文是做得出來這種事的人。
他非常不滿,幾近發火。
但考慮到動手也打不過,反而惹惱了對方,錢可能就沒了。
最後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安佔金憋着火道:“說好的彩禮錢,這借條是怎麼回事?”
許修文道:“你不反悔,這借條我就當不存在,你如果反悔,搞小動作,有這借條在,我也不會跟你客氣。你籤是不籤,不籤就算了,上次給你的錢你現在退給我!”
聽到許修文這麼說,安水水瞬間緊張起來。
她很擔心父親不同意,然後將許修文惹生氣。
安佔金沒想到許修文會反客爲主。
他有些喫驚,更有些惱火。
但惱火之餘,也無可奈何。
許修文上次給他的錢,雖然沒有全部花完,但也所剩無幾。
進了他口袋的錢,想讓他再還回去,那根本不可能。
再說,剩下的彩禮錢,他可是盼望已久。
要是真的錯過了許修文這個冤大頭,哪怕是把女兒嫁到村長家,也弄不到10萬塊彩禮。
所以最後。
安佔金還是決定簽字。
在許修文和姐妹倆的注視下,安佔金簽了名,然後按了手印。
做完這些後,安佔金道:“快把錢給我,我可提醒你,少一分都不行。”
許修文聞言沒說話,只是隨手將黑色塑料袋丟到他面前,然後拿起了紙張。
看着上面的簽名和手印。
許修文也放下心來。
他將紙張放入包裏,然後對安詩詩道:“詩詩,你把我的包放回車裏去。”
安詩詩有些走神。
桌上那小小的一張a4紙,卻彷彿不是紙,變成了她。
她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件貨物。
被父親拿上桌面售賣。
簽完字後。
父親也是第一時間去收錢,連看都沒有看過她一眼。
這讓她有些心寒。
許修文也沒有看她。
他一直在看a4紙。
嘴角掛着澹澹的笑意。
但是卻令安詩詩有種說不上來的溫暖。
然後便聽到許修文說話。
第一遍她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說第二遍,才反應過來。
她本能的接過裝着自己‘賣身契’的包,往外面走去。
安父將裝着錢的袋子接過去後,便開始了數錢。
許修文看見這一幕,冷笑了一下,卻並未說什麼。
安佔金數錢的速度還挺快。
花了10分鐘就將錢全部數完。
確認一分都不少後。
安佔金笑得非常開心。
他回到主屋裏,拿了一件外套,然後用外套將裝着錢的袋子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