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天空下起小雨來。
雨水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滴落在每一個爬山者的臉上。
許修文也是感受到臉上的涼意,才意識到下雨了。
他和江若魚都沒有帶傘。
兩人面面相覷,旋即默契一笑。
“趕快上山吧。”
“好。”江若魚點點頭。
兩人只能趁着雨勢不大,趕緊爬到山頂躲雨。
江若魚向來不是活潑愛動的性格。
她是比較文靜的類型。
她的體力一般,加上昨天還嘔吐了三次。
雖然不是生病,但身體終究有一點點虛弱。
爬了幾步,她就沒力氣,跟不上許修文的腳步了。
“等一下,我爬不動了。”江若魚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揹你。”
許修文毫不猶豫,直接轉身背對着女孩。
江若魚一愣。
“不用了,你揹着我爬山多累呀。而且下雨臺階又滑,你揹着我不安全,我們找個樹下避避雨吧。”
許修文想了一下,也覺得好像只能這樣辦了。
他瞄了一眼周圍,很快看中了一個遮天蔽日的大樹。
他趕忙拉着江若魚走到樹下避雨。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
江若魚被吹的身子一抖。
許修文見狀,很擔心江若魚吹了冷風會感冒。
那他就罪大惡極了。
他猶豫了一下,主動上前一步,從正面將江若魚攬入懷裏,同時用手臂和手掌擋在女孩頭頂。
一方面通過自己來擋風遮雨。
一方面也希望用體溫給女孩帶去一絲溫暖。
江若魚愣住了。
她擡頭看過來,立刻便對上了許修文的眼神。
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關心和擔心兩種情緒。
江若魚面頰一下子有些紅了。
她微微頷首,靠在許修文胸前,安靜下來。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雨便停了。
許修文反應慢了半拍。
江若魚小聲的提醒道:“修文哥哥,雨停了。”
“哦。”許修文這纔回過神來,趕忙退後了一步。
接着爬山。
江若魚因爲短暫休息了一下,也恢復了一些體力。
接下來的山程很順利便爬完了。
來到山頂,隨着烏雲散去,天空也明亮了起來。
許修文和江若魚來到琅琊山頂的天安門。
站在山頂看臺上,極目遠眺,一個乾淨的世界印入眼底。
“小魚,現在心情好點了麼?”
許修文突然問了一句。
江若魚看向許修文。
許修文的頭髮衣服還透着一絲絲溼氣。
她又想起剛纔許修文抱着她,幫她擋風遮雨的畫面。
“我沒事呀。”江若魚笑着說道。
許修文轉過身子,直視着女孩。
“還想騙我?顧姨都告訴我了,你是壓力太大引起的嘔吐,能不能和我說說,爲什麼壓力太大?”
見許修文直接挑明。
江若魚也不知道怎麼否認。
她沉默了一會兒,看着從看臺前飛過的野鳥,說道:“我一想到高考我就很擔心,擔心我會考不好,媽媽爲了付出了這麼多,如果考不好,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許修文一下子笑了。
“修文哥哥,你笑什麼?”
許修文突然伸手颳了一下江若魚的鼻尖,打趣道:“我笑你好可愛啊。”
“啊?”江若魚完全跟不上許修文的思維,臉一下子紅了。
如果現在有江若魚的同學在場,看到她這麼容易就臉紅,一定會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因爲江若魚平時在學校很少說話,性格較冷,不怎麼搭理班上的男同學。
許修文接着道:“你最後一次考試,全校多少名?”
“第一名!”
雖然早就知道江若魚成績好,但聽到她是全校第一,還是有一絲絲驚訝。
“那不就對了,你是全校第一,你還怕考不好麼?”
“可是以前每年的全校第一最後都考的不是很好。”
“那是他們,你是你,我相信你一定沒問題。你可是江若魚,我從小看着你長大,你關鍵時候從不掉鏈子。”
“是這樣麼?”
“當然了。”
江若魚相信了,隱隱鬆了口氣。
“小魚,你想去北經上學麼?”
江若魚搖頭道:“不,我不去北經,我想去金陵上學。”
“你想報考哪所學校?”
“金陵政法大學……”
許修文笑了,“沒看出來我們小魚兒還想當女律師或者女法官啊。”
“還沒決定呢,我媽不想讓我去學法律。”
“沒事,只要你想學,我想顧姨最後應該會尊重你的想法。”
“嗯。”
“呵呵……”
“修文哥哥,你笑什麼?”
“我笑你好可愛啊。”
又一次聽到許修文誇讚自己可愛,江若魚心臟還是怦怦跳。
“爲什麼啊?”
“據我所知,金陵政法大學的分數線也就和交大差不多,以你的成績不是穩穩的上麼,你還擔心考不好,不是多此一舉麼?”
江若魚聽後也是茅塞頓開。
因爲就像許修文說的一樣。
金陵政法大學的分數線不算很高。
她以往最差的一次也比這個分數線要高。
她也知道自己想太多,揹負的壓力都是白背了。
她尷尬的笑了一下。
“現在想通了?”
“嗯。”
“還有壓力麼?”
“沒有了。”
“那就好。好了,風景也看夠了,我們下山吧。”
許修文吹了冷風,打了個哆嗦,趕忙說道。
江若魚也看出來了。
她心裏薇薇有些感動,也有一絲自責。
因爲如果不是爲了照顧他,修文哥哥根本不用淋雨。
許修文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腦袋,說道:“別胡思亂想,沒關係的。”
“嗯。”江若魚用力的點點頭。
隨後兩人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