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佳麗牀的四周還佈置好了白色的蚊帳。
不過透過蚊帳還是可以看清被子和牀單的顏色。
被褥和牀單都是紅色的,看着非常喜慶。
而且上面還繡着鴛鴦圖案。
許修文很久沒進過表妹的房間了,沒想到她的牀被是紅色的。
這要是和表妹一起睡在上面,怎麼有種新婚夫婦洞房花燭夜的感覺?
呸呸呸!
許修文再渣也不至於對錶妹有想法。
他反而有些後悔。
早知道不該答應睡她的牀。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好在枕頭不是紅色的,是淺綠色的,枕頭上面還繡着荷花。
這讓許修文舒了口氣。
進到房間後,寧佳麗也反應過來了。
許修文雖然是她表哥,但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
她一個女孩子和他共處一室,還同睡一張牀,說出去好像不太好聽。
而且她還擔心表哥誤會她的心思。
怎麼說呢。
因爲寧莊這裏,不像城市裏那麼講究。
即便是2005年,依然有表哥表妹或者表弟表姐結婚的例子。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
寧婉菊,許修文的小姨,同時也是寧佳麗的小姑。
她其實是小姨夫(小姑父)的表妹。
小姨夫(小姑父)的母親和許修文的外婆是姐妹關係。
所以小姨夫妻倆其實是表哥和表妹的關係。
正因爲想到了這件事,寧佳麗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她擔心許修文會誤會,可她也不好主動解釋,也許表哥沒想到這層關係呢。
寧佳麗想了想,有了主意。
她走到牀邊坐下,迅速脫掉外套上了牀,上去後立刻挪到裏面,面朝牀內側躺下,再用被子蓋住身子。
寧佳麗躺在了牀的內側,把外側讓了出來。
許修文看錶妹都上了牀,位置也給他讓出來了。
這時候再矯情,那就是假惺惺了。
許修文便脫掉外套羊毛衫,只穿着一套秋衣秋褲,正要上牀。
他突然問道:“麗麗,還有別的被子嗎?”
寧佳麗背對着許修文,紅着臉道:“表哥,被子在奶奶那屋。”
“那算了!”
許修文只好無奈接受和表妹睡一個被窩的情況。
許修文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動作輕慢的進入被窩,然後面朝牀外側躺着。
牀上空間很大,並排躺着三個人都沒問題。
所以此時兩人各佔着一個被角,中間留着很大的空隙。
躺下後,寧佳麗忽然小聲說道:“表哥,燈沒關。”
許修文也才反應過來,他上來時,沒把燈關上。
他掀開被子,重新下牀,然後走到開關處,按下開關,將屋內的燈關掉了。
熄燈後,屋內瞬間漆黑一片。
許修文的眼球還沒適應驟黑的環境,只能靠着記憶朝牀邊走去。
結果走到牀邊後,一不小心膝蓋頂在了牀沿上。
許修文頓時吸了一口涼氣,臉上擰成了一塊。
寧佳麗雖然看不到許修文的表情,但是聽到了聲音,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她很快止住笑,小聲提醒道:“表哥你小心一點嘛。”
“嗯。”
許修文用手在牀上摸索着,然後找到被沿,掀開被子,然後鑽了進去。
躺下後,許修文的眼球逐漸適應屋內的黑暗環境。
他努力讓自己睡着,但心頭有些煩悶,一直沒睡着。
他不知道表妹睡着了嗎?
沒聽到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幾分鐘,許修文漸漸有了睡意。
這時。
一旁的寧佳麗卻突然小聲問了一句,“表哥,你睡着了麼?”
許修文本來快要睡了,結果聽到她的話又睡不着了。
他睜開眼,轉頭看過去,問道,“還沒睡,怎麼了?”
寧佳麗聞言,轉身,仍然是側躺,但是是面朝許修文。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表哥,一年沒見,你變化好大,感覺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表哥了。”
許修文聞言沉默了。
嚴格來說,他還真不是曾經的他。
他嘆了口氣,“是不是被我的變化嚇到了?”
寧佳麗輕輕點頭道:“嗯。”
許修文也轉過身來,於黑暗中注視着表妹。
他笑着說道:“不管我怎麼變,我是你表哥這點不會變。”
寧佳麗‘嗯’了一聲,緊接着又好奇的問道:“表哥,大學是什麼樣子啊?”
寧佳麗今年剛好高三,再過五個月就要面臨高考了。
她對大學感到好奇也很正常。
許修文輕笑一聲,“大學嘛,其實和高中一樣,就是自由一點,只是上了大學,你會認識天南海北的人,會認識很多朋友。”
“哦。”寧佳麗安靜了幾秒,又問道:“表哥你覺得我能考上大學麼?”
寧佳麗的成績在班上一直屬於上游,但是他們班的上游和某些重點高中重點班級的上游可不一樣。
每年他們學校考上大學的人都不多,平均到各個班就更少了。
她有這種擔心也很正常。
許修文瞭解舅媽那個人,她眼中就只要錢,根本就不關心寧佳麗成績,也不擔心她會不會有壓力。
他可以想象,平時寧佳麗有心事,肯定也是藏在心裏,不會和別人說。
許修文將手從被窩裏抽出,摸黑伸向表妹。
他輕輕撫了撫表妹的頭,鼓勵道:“你肯定可以考上啊,我對你很有信心。”
許修文並不是瞎說,前世的寧佳麗最後考上了二本院校,後來大學畢業做了老師。
寧佳麗聞言心裏很感動。
她鼓起勇氣說道:“我以後也想去金陵上學。”
許修文呵呵一笑,“那很好啊,到時候我回來接你,親自送你去學校。”
寧佳麗很感動,“表哥你真好。”
“你是我表妹,我送你去學校是應該的。好了,時間真不早了,早點睡吧。”
寧佳麗點頭道:“嗯,表哥晚安。”
許修文收回手準備睡覺。
這次他沒有刻意側躺,而是平躺在牀上。
寧佳麗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