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宋如念誇張。
這個套房原本收拾得十分溫馨簡潔。
但是現在飯桌和茶几上都堆着沒喫完的餐點，還撒得到處都是。
這也就不說了。
最關鍵的是，戴淑芬居然連內衣褲都是隨便扔在沙發上的。
宋如念突然就有點慶幸，自己沒有帶薄司白一起來了。
否則得多尷尬啊！
“戴夫人。”宋如念深吸一口氣，“你昨晚很晚才睡嗎？”
“是啊，昨晚有點睡不着。”戴淑芬點頭，“不過也還好，以前我也經常這麼晚睡，大概是昨晚一個人睡，有點不太自在吧！”
畢竟，以前來這樣的五星級酒店，都是來伺候男人的，要忙活到後半夜才能休息，那會兒早就累得沾牀就睡了。
昨晚她不用伺候男人，還有隨叫隨到的侍者送餐點什麼的，反倒讓她不習慣。
在牀上翻來覆去，一直失眠到三點多才睡。
所以剛纔纔會腦子不太清醒，打開門就開始破口大罵。
想到這點，戴淑芬又朝着宋如念擠出一抹笑，“剛纔嚇到了你吧？”
宋如念誠實點頭，“的確有點。”
“都是媽媽不好，我這起牀氣有點太嚴重了，當時腦子還是蒙的呢，所以纔會這樣。”戴淑芬道歉，“這都是大腦的本能反應。”
宋如念點點頭。
她話題一轉，詢問戴淑芬，“戴夫人，你之前在瑞士生活對吧？”
戴淑芬點頭，“是啊，你想去瑞士玩嗎，回頭我可以帶你過去的。”
宋如念晃了晃腦袋，語氣更加疑惑，“你在瑞士生活了那麼多年，爲什麼起牀氣說的話卻是中文呢？”
刻在骨子裏的膚種基因不會改變沒錯，但在某個地方生活久了，下意識的習慣會改變纔對。
可爲什麼，戴淑芬下意識說的是中文呢？
戴淑芬一愣。
心中煩躁又慌張。
她就說自己裝不了國外定居的高端人士嘛，楚爸非要給自己安排這個身份。
現在好了，該怎麼解釋？
“我、嗯……那是因爲……”戴淑芬支支吾吾，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
宋如念擺手，退而求其次，“算啦，如果你也不知道原因，倒也沒關係，那你說兩句瑞士話吧，我記得那邊好像是說法語，法語的我好想你，女兒，怎麼說？”
戴淑芬再次卡殼。
這個她也不知道啊！
“怎麼了嗎？”宋如念看向她的眼神中已經多了幾分狐疑，“這句話應該很簡單吧？”
只是說一遍而已，在瑞士生活了那麼久，還不是張口就來？
“是很簡單沒錯，但是這句話有點肉麻，一時間我不好意思說出口，這樣，我先去洗手間收拾一下，順便醞釀一下感情。”戴淑芬想溜去洗手間查一下這句話的法語發音。
宋如念同意了。
不過，她朝着戴淑芬伸出手，“昨晚我忘記留你的電話號碼了，我來存上，你去洗漱吧，手機給我。”
這哪裏要的是手機啊。
這要的簡直就是戴淑芬的命！
一旦手機交出去，她沒有東西查法語發音，那麼之前的僞裝全部都會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