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邊關月相處了十幾年，有些習慣潛移默化，早就存在了司寒的腦子裏。
就比如邊關月每次在他宿醉之後，都會用一個檀木的盆子裝熱水給他擦手腳，也會提前擠好第二天早上的牙膏。
這原本是司寒習以爲常的事情。
可此刻出現在面前，他卻有點愣怔。
因爲宋如念明明跟他說，昨晚照顧他的人是她！
司寒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終於擡步走了出去。
他到隔壁房間去找宋如念，但是宋如念已經出門了。
司寒只能去找了傭人，沉着一張臉道，“走廊的監控呢，調出來給我看看。”
傭人看他陰沉沉的樣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趕忙跑去調監控。
然後司寒就發現，宋如念壓根就沒有照顧她。
是邊關月，從宋如唸的房間把他扶出來，又扶回房間，拿來檀木的盆子照顧她的！
宋如念說的那些，都是在騙他！
肉眼可見的速度，司寒的臉色越來越可怖，幾乎要殺人一般。
傭人在旁邊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
——
這頭，陸軟軟趕在家長會開始之前，抵達了幼兒園。
她循着記憶找到了五小隻的班級。
可除了星星之外，其餘幾個小傢伙都飛快避開了眼神，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宋如念倒是也不介意。
畢竟她現在扮演的是個壞媽咪的角色，要是幾個小家還親暱的往她懷裏撲，那才奇怪呢！
沒關係，只要她心裏清楚自己和小傢伙們的真正關係就可以了！
宋如念想着，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星星怕她傷心難過，還湊到了耳邊小聲道，“媽咪，其實昨晚團團圓圓還說很想你的，我還看見過平寶安寶悄悄抹眼淚！”
“媽咪知道。”宋如念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媽咪沒有難過，放心吧。”
星星這才放心下來。
看着面前的星星，宋如念想起了穗蓉夫人當年盡力想要遮掩的祕密。
猶豫了一下，還是試着開口，“星星，你很害怕穗蓉夫人，是因爲你打心裏擔心她會殺了你，是嗎？”
星星茫然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看見她，我就很害怕，想躲起來。”
“你之所以想躲起來，是因爲你拿了她的什麼東西，她逼着你交出來，對不對？”宋如念循循善誘。
星星愕然瞪大了眼睛，小臉煞白幾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這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一旦被觸及內心最想要隱藏的祕密，就會不受控制的緊張。
“沒關係的，你慢慢想，不用現在告訴媽咪。”宋如念擡起皙白的手，輕撫着他的後背，“等你想起來，再告訴媽咪就好了。”
“……”星星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但是手卻無意識的張開握緊，重複着這個動作。
“星星，你怎麼了？”宋如念察覺到不對勁，趕忙詢問道。
星星不回答，繼續重複動作。
而這個時候，團團就趕緊衝了過來，從書包裏掏出那隻破破爛爛的小熊，直接塞進了星星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