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蘭如今的處境在姬家是相當尷尬的,長輩不喜,妯娌不愛,下人也對她指指點點,也就是一個姬尚青罩着她,但姬尚青又被“昭明”給牽制着,毫不誇張地說,荀蘭是待在一個完全不受待見的地方,喬薇不知道她是怎麼忍下來的,換做自己,或許都不一定能夠做到。
荀蘭的心性,可見一斑了。
荀蘭一句話沒說,默默地離開了湖邊。
喬薇收回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姬尚青,她分明看見姬尚青的臉上又生出了一絲愧疚。
嘖,這個公爹一定以爲荀蘭傷心透了,但又不敢得罪公主,所以才黯然神傷地走掉了,他怕是不知道荀蘭根本就不想與他一起,巴不得他被昭明纏住吧。
鳳傾歌演了一場哭戲,用她自己的話說,元氣大傷,得好生地補充一下養料,於是廚房忙碌了起來。
這件事當然沒這麼容易揭過,鳳傾歌一整日都沒有理睬姬尚青,到了夜裏,姬尚青要與她同寢,她一腳將他踹了下去:“你去找你的狗尾巴草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這個理由,儼然比“我們牡丹都是很脆弱的你不能摸我”、“我要修煉了你不要打攪我”要強得多了。
姬尚青自知理虧,悻悻地抱着被子睡到了地上。
鳳傾歌使壞,故意捋起了袖子,露出一截光滑的手臂。
姬尚青看着那白花花的手臂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只覺一陣口乾舌燥。
鳳傾歌脣角一勾,翻過身,背對着他,彷彿不經意地拉起了一片衣角,露出一小截沒有絲毫贅肉的小蠻腰,姬尚青看得血氣上涌,坐起身,大有朝鳳傾歌撲來的架勢,鳳傾歌扭過頭,一臉生氣地說道:“不許過來你身上還有狗尾巴草的妖氣,她的妖氣會灼傷我的葉子,我會受傷的”
姬尚青又無比痛苦地坐回去了。
鳳傾歌在牀上伸了個懶腰,當然不是真的懶腰,而是微微地挪動着身子,像一條風情萬種的美人蛇,勾得姬尚青邪火直冒,人都要炸了。
“昭明”他鼓起勇氣走了過來,決定不管昭明說什麼,都先履行了夫妻之事再說,哪知他一扳過昭明的身子,就見昭明滿臉淚水,他登時就慌了,“昭明你怎麼了”
鳳傾歌哭得險些岔氣了,捂住心口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一想到你和狗尾巴草在一起我這裏這裏就好難受嗚嗚嗚”
姬尚青聽得心都碎了,既安慰,因爲昭明心裏有他,又愧疚,因爲自己令昭明難過,他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得笨拙地說道:“別難過了我不是答應了你嗎以後都不和她在一起了”
鳳傾歌哭哭啼啼道:“可是你們男人最喜歡說假話了。”
“誰和你這麼說的”姬尚青古怪地看着她,以昭明如今的智商,怕是自己講不出這樣的話。
鳳傾歌眼神一閃:“太太上老君說的”
八成又是哪個下人嚼舌根子,被昭明聽了去了。姬尚青安慰道:“我說的是真的。”
真的纔怪了,男人說話算數,母豬都能數數
鳳傾歌邪惡地勾了勾脣角,將身子往他懷裏靠了靠,柔軟而馨香的身軀一下子充斥了姬尚青的懷抱,他胸口的烈焰騰的燃燒了起來,鳳傾歌好似沒察覺到自己點了火,扭動着柔軟的身子道:“尚青你真是太好了,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我們生朵小牡丹吧”
姬尚青難以置信地看向鳳傾歌:“你你你你你剛剛說什麼”
鳳傾歌委屈地問道:“你不想和我生朵小牡丹嗎”
姬尚青狂喜道:“想當然想”
等了這麼久,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沒有比這個更讓人興奮的事了
鳳傾歌含羞帶怯地說道:“我授粉的時候會害羞的,你讓院子裏的人都出去。”
授粉,我的昭明真是太可愛了
姬尚青紅光滿面地出了屋子,屏退下人,讓他們今晚都不要回來了。
“昭明”他激動得走路都像是踩在了雲裏。
鳳傾歌嗲聲嗲氣道:“我不想在房裏,我想去院子授粉可以嗎”
這、這、這是要野合的節奏
刺激太大,姬尚青的呼吸都不順了。
鳳傾歌柔聲道:“你先去準備,我換身衣裳就來。”
姬尚青二話不說去了院子,找了一處絕佳的野合之地,三面環着花,頂上稀疏斑駁的枝葉有月光鬆鬆散散地流瀉而下,除了蚊子有點多,幾乎沒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姬尚青三下五除二扒了衣裳,只剩一條褲衩。
半刻鐘後,鳳傾歌出來了,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往他的下風處席地一坐:“好了,你也坐下吧,今夜有風,可以把你的花粉吹到我的身上,等我授粉後,就可以給你生小牡丹了。”
姬尚青傻眼,所以你的授粉,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授粉麼
心都要涼了
不穿衣裳在院子裏授粉是一件多麼煎熬的事,不僅要喂蚊子,還要喂蟲子。
姬尚青被咬得渾身是包。
“昭明我們進去吧”
“你不想和我生小牡丹了,我好難過”
姬尚青是崩潰的。
青蓮居,喬薇洗了澡,去隔壁屋看看三個小傢伙,天氣比往年熱,蚊蟲也比往年多,但有小白這個天然蚊香,屋子裏愣是一隻蚊子都沒有。
但沒蚊子,卻有別的。
嘎吱
門被推開了。
小白唰的一下將東西塞在了牀底下。
喬薇危險地眯了眯眼:“你又藏了什麼”
小白搖尾巴。
沒藏沒藏,什麼都沒藏
喬薇一看它這副心虛的樣子,沒藏纔怪了:“大白”
大白跐溜溜地跑到了牀底下,將一條鮮嫩可口的毒蛇寶寶抓出來了。
喬薇瞬間炸毛:“你又在屋裏養蛇”
小白貂毛一炸,驚恐地鑽進了牀底下。
喬薇咬牙:“你給我出來”
不出來,死也不出來。
“我再問一遍,出不出來”
就是不出來有本事你進來
小崽子,你這是要完。
喬薇眯了眯眼,一把將牀舉了起來。
小白:
小白被揍得無比悽慘,一瘸一拐地去了教主大人的屋子,躺在同樣被揍得無比悽慘的教主大人身旁,委屈巴巴地比了比二人身上的傷,發現自己受傷的面積比較小,心裏平衡了。
小薇果真還是愛我的。
第二天,一如既往的熱,喬薇把中衣拿走了,只讓孩子們穿了一件單袍,這個穿法有些不合規矩,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她不知道的是,三個小包子開了先河,之後整個書院都開始了只穿單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