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保鏢淺香相關信息映入眼簾,與此同時,妃荔的手指向了剛剛一閃而過的案發現場圖片:“透君,這塊玻璃上的碎得好像不一般。”
“好像不是玻璃,像是化妝用的手鏡,上面有一些字母。”
他和妃荔所關注的地方不太一樣,妃荔雖說平時不怎麼用化妝品但是不代表她不喜歡,對於這些她還是比較瞭解,看到圖片中有自己熟悉類型的東西就會特別注意。
安室透轉移了自己關注的點,滑輪滾動了下,把頁面調整在妃荔想要指的那張圖片上。他朝着妃荔輕笑了下:“這個是留下的死亡訊息。”
緊接着他就給妃荔解釋了下自己的想法,把羽田浩司死亡時的照片點出,讓妃荔觀察他的手掌心留下的痕跡。
“他應該是將這塊手鏡放入水中用剪刀剪掉一些字母,而這些字母就是他死前留下的線索。只是現在我並不知道手鏡原本的內容,無法破譯信息。”和組織有關的羽田浩司案留下的線索必定和組織有關,也許對剷除組織有極大的作用。
妃荔絞盡腦汁想幫安室透,但是她並沒有買過這種東西,所以也無法告知上面的字母。不過她想着想着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要不要去一些中古店看看,打聽打聽。”
安室透即刻阻止了她:“這樣做對你來說很危險,組織耳目衆多,一旦知道你在調查和羽田浩司案有關的鏡子,很可能會懷疑到你的身上。”組織的各種手段他還能不清楚,不僅是折磨身體,更是折磨摧殘人的精神。
“好吧,”妃荔泄了泄氣,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拖着下巴繼續想着好辦法,“不知道身邊的人有沒有人知道這款手鏡。”
盯着圖片上面殘餘的字樣,心裏不停念着念着。忽然間,她宛若被一道閃電劈中,整個人呆愣在那兒,嘴巴微張,睫毛一翕一合。
好像是要說什麼,但是由於喫驚暫時說不出來。
“我、我!我想起來了!”
“?”
她興奮地翹着脣角,雙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安室透的肩頭:“明美提起過這個牌子!她之前說自己喜歡過哪些東西,說過一個和這個差不多的牌子名稱。”
“英文字母應該是這些。”她拿出手機在上面飛速躍動着手指,打出了一連串字母。
下一刻,屏幕就被她亮在安室透眼前。安室透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對照着羽田浩司案的圖片把圖上有的字母給去掉了,剩下來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字母。
勁頭褪去,妃荔瞧着這些字母摸不着頭腦:“這些字母是什麼意思呢?”
心中不斷把這些字母排列組合着,她找不出什麼有意義的念法。心思不由得偏轉到了辣雞組織身上,可惡的組織犯下了累累罪行,都怪那個烏丸集團。
烏丸?欸?烏丸?!
烏丸的羅馬音好像就存在在這些字母之中,難不成這是在指烏丸集團裏一個人嘛?!
“透君,我有個想法。”
正在揣摩的安室透想到了保鏢淺香和朗姆,這倆的名字湊起來正好是這些字母,難不成兇手是倆人?但是他依舊覺得哪裏不對勁。
妃荔的這一聲吸引了他的好奇心,小荔總是誇他聰明,但是很多時候不逛要聰明還需要一個契機想通,可能他沒注意的點兒恰巧是由於小荔的經歷、經驗特別關注的地方。互相溝通,能得到更多的知識。
他點了點頭,耐心地聽妃荔說。
妃荔興致勃勃地說着:“我覺得這是一個人的名字,姓烏丸!”說完後她愣了愣,眨了眨眼,懊惱不已:“我好像浪費了時間,太激動了,想錯了。一個ka、一個ca。”
“你很可能是對的。”經過她這麼一拉扯,安室透的注意從淺香上離開,不禁想到了組織上次讓他調查的那首歌的事情。
安室透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障眼法。”
“爲了保護真正的幕後人。”
“謝謝你,小荔。”如果沒有小荔的提醒,他可能會陷入這個別人設下的陷阱之中。
妃荔紅了紅臉頰:“我也沒做什麼,那我們快點兒想想是誰吧。”
字母給他們的指示就到這裏了,妃荔和安室透在翻找着烏丸集團相關的信息。根據妃荔之前提供的一些信息,那個人是想延續自己的生命,且是烏丸集團的領導者,範圍一下縮小了許多。
“烏丸蓮耶”
安室透看了這麼多人,把嫌疑鎖定在了他的身上。四十年前已經死掉的大富豪,死前做出了不可理喻的事情,行爲舉動以及年紀能和他們猜想的黑衣組織boss對得上號。
妃荔聽着安室透介紹起烏丸蓮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如、如果他還活着,豈不是得有一百四十多歲了。假如真的通過藥物活到現在,只怕再想延續生命也難了,難怪那麼迫切想得到成功的藥。”
她神色黯然中帶着譏諷:“可惜根本研製不出這樣的藥物,小哀告訴我樣貌能恢復年輕,身體機能卻不能。所以他的追求只是鏡花水月,如同泡沫。”
聽到這裏,安室透緊緊攥住手心,眸色異樣地看向她的面龐。
他做出噤聲的動作搖了搖頭:“小荔,沒有那樣藥物沒錯,可是你忘了還有你。”
“沒關係,”妃荔嫣然一笑,彷彿能驅散一切陰霾,看得安室透心中一震,“我們現在可是在爲了解決組織做鬥爭,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
一番加油打氣下,妃荔的聲音不由自主多了一絲甜糯,似乎在撒嬌:“透君,我們多想點兒好事怎麼樣!你看我們已經知道boss的身份,可boss還不知道我們呢!”
這時哈羅狗看不下去了,直接一頭撞了撞對外界事物心不在焉,心思全在妃荔身上的安室透,他的身體本能反應往前傾了傾的時候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但由於倆人本來離得就近,瞬間來了個貼貼。
妃荔頓時成爲煮紅的螃蟹,冒着熱氣,一個和此刻露出的神情截然不同的想法悄然冒了個頭。
要是她大膽地圈住他抱一抱,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手臂悄摸着擡了點兒高度,她就打算縮回去了。然而她的動作沒瞞得過安室透,安室透喜色躍上眉梢,稍微使了點壞,逗了逗她:“小荔,你想抱抱我嗎?”
完蛋!她被戳穿了!
既然如此,暗自咬了咬牙根,心下一橫,破罐子破摔,雙臂猛地上擡收緊。溫熱的氣息通過接觸傳來,一顆心臟撲通撲通使勁跳着,好似下一刻就能跳出心房。
她強作鎮定,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就是想鼓勵你一下。”
“我突然有了足夠的精神。”他的手臂也穿過她的身側反將她輕輕抱在懷中。
倆人都沒有和對方告白,沒說出心裏話,因爲現在他們還要考慮一些人一些事。
然而不用把話說清楚,對方的心思盡在不言之中。
靜靜地抱了一段時間,從最開始的拘謹緊張變成後面的放鬆,和抱着家中的玩偶一樣抱着感覺舒舒服服,不想分開。
妃荔今天變成貓到處竄着,加上剛剛瘋狂動腦思索,被這種恬靜的感覺籠罩之後,不一會兒她就打起了瞌睡。
腦袋不由自主地擱在了安室透的肩頭,由於很放鬆,身體的肌肉鬆緩下去,身體變得十分柔軟,軟趴趴地伏在他的懷中。
聽着她綿長的呼吸聲,安室透一邊輕柔拍着她的後背一邊拿出妃荔的手機解了個鎖,給孩子們打了個電話。
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不會把她吵醒。
電話那頭的小萩他們接到媽媽的電話高興地接了下,等聽到聲音發現那頭的人是安室透,他們估計媽媽是累得睡着了。
小萩心裏吐槽了一番:媽媽真是太信任zero了,雖說zero是個正直的人,但畢竟也是個男人。
他覺得zero來當他們後爸只是早晚的事,倆人要是真想在一起,他們也不至於殘忍地棒打鴛鴦。
“zero,麻煩你好好照顧一下她,班長和景美我們會照顧好,保姆也在家裏。”看一眼時間,實在太晚了,再趕回來折騰一番睡覺可能都睡不着了,到時候第二天又犯困。
不用他們囑咐,這件事他就會主動做好。
暫時先不吵醒她,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如果到時候她醒過來,到時候再看她想回去還是留在這裏歇一晚。
輕鬆托起她的身軀,以極爲輕柔的動作把她安置好,幫她枕好腦袋蓋好被子。
瞧着她沒有任何警惕地睡覺模樣,安室透多看了幾眼,心中充滿了滿足感。
隨即他清掃乾淨一切搜索痕跡,拎着家中唯二中的一套睡衣去洗漱一番。並且打算好了,今天他自己在沙發睡上一晚。
畢竟這次小荔不是小貓咪,而是人的形態,沒確定關係之前他要是躺上去,就算小荔不揍他,他也絕對會被崽崽們嗷嗚咬上一口。
聽着小萩他們那頭的語氣,對他和妃荔在一起沒有之前那麼抗拒。
等他慢悠悠洗完澡,用毛巾擦拭溼噠噠的頭髮走到小荔身邊,他發現小荔睡得更香更甜,還把他被子的一角抱在懷裏。
她睡覺的時候不會說夢話,不過脣角彎彎顯得小臉更爲可愛,眉眼好像也含着笑意,不知在做什麼好夢。
“晚安,小荔。”他只能抱着一牀被子躺在了沙發上將就一晚上。
熄燈後靜謐的環境中,他更加能察覺到妃荔發出的輕微動靜。
閉目養神了半晌,雙眸睜開,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