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他後知後覺,看到這個場景也完完全全知道了安室透的心意,不是用朋友之間關係好這個理由就能解釋這樣的行爲。
沒有真正交過女朋友又怎麼樣,好歹他也有過暗戀對象。
此刻他眼中的安室透瞬間化身成一隻滿肚子壞水、會算計的大尾巴狼,媽媽如同軟乎乎的小白兔將要被大尾巴狼一口吞進肚子之中。
他沉着眸子,狠狠朝着安室透使了個“你給我等着”的眼色,緊隨其後插入了他們倆中間,抓住安室透的手臂拉離妃荔。
“安室叔叔,媽媽得救了大家都很高興,但是男生不可以隨便抱女生哦。”他的微笑中透露着一股極其危險的味道。
眼神若是可以刀人,安室透早已千瘡百孔。
小松心中暗自咬咬牙,對之前的後知後覺追悔莫及:我竟然到現在才發現!可惡的zero,竟然真的想當我們的爸爸。
反應過來的妃荔臉蛋好似被煮紅,能沁出鮮紅的血液一般。
按理說,有男人這麼抱着她她絕對大喊一聲“流氓”,“啪”一下甩過去巴掌。可是透君抱着她,她一點兒都不討厭,反而有種想溫暖想繼續依偎其中的感覺。
“抱歉,我太激動了。”安室透瞧見松田恨不得把他一口咬住的神色,連忙給自己找補,遮掩下暴露出的心意。
安室透繼續解釋:“知道你出事,我心中一直緊張不已,剛纔事情結束,心理一下放鬆,忍不住想分享這樣的快樂。”
“小荔,抱歉。”
松田雙手托腮,目光無神,只有一縷“兇”光落在安室透身上,脣角邊翹起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呵呵,zero,你的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再想藏也藏不住!】
越想越憋屈,他平時還給倆人營造過相處的空間,豈不是自己親手把媽媽往心懷不軌的zero身邊推。
妃荔摩挲着掌心,忸怩地說:“沒、沒關係。”
松田恨鐵不成鋼地瞧了一眼自家媽媽,媽媽好像對zero特別有好感,絲毫不抗拒zero的接觸。完蛋了,媽媽該不會也喜歡上了zero吧
頓時,未來變得一片灰暗。
“媽媽、媽媽!我們早點兒回家吧!我想弟弟、妹妹了。”這時候,還把媽媽留在zero身邊,簡直做夢!趕緊把媽媽帶回家,就算他想叫爸,理智也告訴他現在的zero可不適合談戀愛。
妃荔輕輕託着自己的下巴,歪頭沉思了會兒:“可是這麼大的事,我們應該還得去做筆錄和協助調查吧。”
安室透剛想點頭同意她的說法,事實確實如此,然而松田悄然間變作奶兇奶兇的模樣,朝他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他改了口:“這裏交給我,有什麼事,到時候電話聯繫。”
風見警官這時候纔敢跑過來,剛纔他過來想和安室透說些事,結果就看到了驚天一幕。
降谷先生竟把妃小姐摟在懷中,面容上的關切、溫柔的眼神令風見震撼。
風見什麼也不敢問、什麼也不敢說,只在心中默默感嘆:降谷先生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等這邊看着正常後,他這才走過來喊安室透,由於經常喊降谷先生,他不太習慣《和透子結婚前我有五個崽》,牢記網址:m1喊假名。剛喊的時候差點兒喊錯,稍微有點兒遲鈍地喊出:“安室先生,麻煩你過來一下。”
倆人走在角落裏竊竊私語着,妃荔把手輕輕搭在小松的肩膀上,和小松一起看了那邊幾眼。
她輕笑道:“我怎麼覺得風見警官對透君很客氣呢。”按理說透君不是風見警官的線人嘛,風見警官也算是透君的上司,這不像上司對下屬的語氣。
松田:媽媽,你被金髮混蛋給騙了!風見警官根本就是金髮混蛋的手下。
“小松,你不是說要回家嗎?”妃荔細心幫小松整理好衣服、頭髮,也把自己身上的造型從打架時的亂糟糟變得整齊不少:“我們回家吧。”
她準備和風見警官打聲招呼在走,所以在旁邊和小松一起等着他們聊好事情。
風見警官忙完後聽到這個也不知該怎麼做,偷偷看了眼上司,上司眨眼示意表示“同意”,他立刻溫着聲告知:“你們可以先行回去,之後有事我再找你。”
“謝謝風見警官。”
妃荔感謝萬分,和他們告別後和自家崽崽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折騰了這麼一通,她回家就想衝個澡,隨後躺在牀上睡上一個下午,補充恢復下消耗的體力。
心緒安靜下來,很多之前錯過的細節在被她腦海的海浪翻出,她凝着眸眼瞧向了小松,緩緩開了口:“小松,我那時候看了眼房間,確實沒看到你拿出的八嘎蛋,也沒聽到聲音。”
按理說,她應該不至於看花眼、耳朵失靈吧。
小松乾笑了好幾聲,想着糊弄媽媽大概不成,他乾脆自豪地說:“媽媽,那個是我用房間裏的材料做的。”
赫然她的每一隻眸眼都充滿了震驚,嘴巴一翕一合地顫動着:“這、這平時媽媽教你做了不少手工,可是——”她從來沒教過這個呀!
“我和博士學了不少知識呢!”小松扯起了擋箭牌,說完感覺還不夠,決定直接甩鍋到安室透的頭上。
一頂大大的黑鍋從空中瞬間降落,把安室透給罩了個嚴嚴實實。
小松指了指他們剛纔所在的工地那處地方:“還有安室叔叔教過我怎麼拆八嘎蛋,媽媽,你不在我們身邊時,我就求安室叔叔教我噠。”
妃荔的眉頭忍不住抽搐了下,叉着腰俯身靠近自家崽崽:“小松,你當媽媽是小傻瓜嗎?你這麼小,透君教你這些,未免太離譜了吧。”
“因爲我們總出事故,安室叔叔看我特別想學,所以就教啦。”
離譜中好像又有一絲絲合理。
“還有、還有呢!安室叔叔還誇我特別聰明,這方面很有天賦,一學就會。”
妃荔沉默不語,看着崽崽和他的爸爸如出一轍的面孔,根本不懷疑天賦、聰明這些詞語,崽崽確實擁有這樣的能力。
她的手掌覆在了小松的頭頂,輕輕地按了幾下:“這麼危險的東西,以後還是不要自己碰。”
萬一崽崽和他爸爸一樣,都因爲八嘎蛋發生慘劇,她只怕會哭得不能自已、肝腸寸斷。
“媽媽,那個只是個空殼子,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們。”
人這麼小,怎麼這麼心“黑”,鬼主意這麼多。
小松真的只是個三歲的小朋友嘛,她越看越覺得小松的三歲和別人的三歲不太一樣,可是誰也說不準天才和普通人之間到底有多少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