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溫泉之中的柯南脣角抽了抽,爲什麼他好像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硝煙味?爲什麼他覺得安室先生跟着孩子們一起聊天后被影響,也多了份玩鬧的心思?
大概是安室先生想用活潑的法子和好友們的孩子培養深厚的感情這種事他一個外人就不參與進去,自顧自安靜享受着溫泉帶來的舒緩疲憊的功效。
他挪動了下身子,離安室先生和崽子們一段時間,給他們留下充足的空間。
聽着倆人你來我往的推拉,松田和景光很快察覺到了安室透的反常。安室透和他們對話的口吻似乎少了一些之前有過的長輩味道,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間的交談。
輕鬆、愉悅、快然皆在其中。
他們和萩原一樣都覺得安室透很可能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回過頭再揣摩揣摩,zero跟着他們來“溫泉之鄉”的行爲就很不尋常。以他們對zero的瞭解,zero很可能在暗中掌握着他們的各種動態。
或許zero從掌握的信息中,發現了一些線索指向他們的真實身份。
看來也到了要和zero攤牌的時機,首先得支開柯南找個沒有其他人的安全地方,他們纔好和zero表明一切。
溫泉池中再次變得安靜,他們不再和安室透鬧騰,而是靜靜地閉上眼,用溫泉水溼過的毛巾來熱敷一下自己的小臉。
畢竟此次出行主要目的是享受溫泉,要是隻顧着想其它事,沒好好泡上一頓溫泉,那可就本末倒置,浪費了媽媽的一片心意。
孩子的身體不如他們成年後的身體素質,泡了一段時間,他們睜開了眼喘了口氣。
再一瞥旁邊遊刃有餘的安室透,他們決定趁着現在完成他們的計劃。
“安室叔叔,我們不能再泡了,你能送我們回房間嗎?”三雙眼齊刷刷盯着安室透。
聽到聲音的安室透隨即拿掉了毛巾睜開了眼望向他們“好。”嘴巴上說着好,心裏卻在不停想着他們仨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就不信他們仨心理年紀加起來有七十多的人不能自己穿好浴袍回房間。
要想弄清他們想做什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聽他們的話,跟着他們回房。
明晃晃的讓人沒法拒絕的陽謀,他們仨是捏準了他的心思。
“柯南,你在這安心再泡會兒,我先送他們回去。”安室透猜想他們應該不想柯南跟過去,所以他開口和柯南說了這話。
不是小孩的柯南有眼力見,安室先生照顧好友的孩子,他過去湊什麼熱鬧?當然是不湊,他呆在這兒繼續享受溫泉不挺好。
用浴巾擦乾淨身上的水珠之後,幾個人快速更換好了浴袍。
孩子們在前走,安室透跟在後面像是守護者一樣看護着他們的安全。
最快的速度他們來到了妃荔和安室透房間的交界處,轉頭瞧着安室透“安室叔叔,我們到你的房間裏歇會兒。”
安室透更加明白他們是故意喊他過來,想來是有什麼不方便在溫泉裏邊泡邊說。
剛進屋,三個崽分散開來,一個檢查着房間裏的各種設備,一個關好門窗拉好窗簾,還有一個眼疾手快拉住安室透,不讓安室透去阻止另外倆崽。
安室透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反是蹲下了身子挑了挑眉梢,緊接着意味深長地勾起脣角的一抹笑意“你們現在的行爲,真像要交接信息的臥底。”
拉住他手臂的正是景光,安室透這話正是委婉地點名景光曾經的身份。
他忍着笑瞥向另外的倆人“你們放心,來到這裏我就已經檢查過了,這裏很安全,不會有人打擾。”
景光露出一副“你果然知道”的模樣,啓齒道“我們是哪裏沒有藏好?”作爲曾經的臥底,他第一件事就是想弄清暴露的原因。
雖說在上輩子無比熟悉的人面前暴露是一件很能理解的事,但是他想聽zero說出來。
安室透擡起了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了指景光“因爲你。”
“手機、短信、人、事件。”
他給出了四個關鍵詞,沒有直接說得淺顯明瞭。
景光舒緩了眉頭,順了順自己的眉眼,無奈的語氣蘊藏在他的話語中“是我那時候想得簡單了些。”媽媽確實沒有事,不要再被懷疑,不過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並沒有坐實得穩穩當當。
檢查完房間的松田和萩原走到了他們的身側,松田一拳頭就砸了下安室透的胸口,不過他揮拳揮得並不重,只是用來表達他此刻內心的情感。
既然身份暴露,互相心知肚明,他也不用客氣“嘁,知道是我們後,快笑死了吧。”
安室透吃了這不痛不癢的拳頭後,反而沒忍住笑出聲音“比如見到你向媽媽撒嬌時笑嗎?”
“閉嘴啊!金髮混蛋!”
松田惡狠狠盯着安室透,露出了白亮的“獠牙”,伸手就要緊緊捂住對方的嘴巴,讓他沒法再說出任何話。
安室透不當回事笑着點了點頭,反而一把揉亂松田的頭髮,捏捏松田的嬰兒肥“比如現在奶兇奶兇的樣子嗎?”
身形體量和年紀在這兒,松田再怎麼炸毛也無濟於事。
松田乾脆拉景光和萩原下水“你幹嘛不折騰他們!就逮着我折騰!金髮混蛋,你給我等着,十年後,就是我比你強!”
三十九的降谷零身體素質下降,而十年後的十三歲的他身體素質超強,看誰比得過誰!
可惡的金髮混蛋,別得意!
小萩撐着手肘按了按自己的額頭,對成了三歲幼稚化的幼馴染沒轍了。只怕真得再長個幾歲,才能擺脫孩童身軀的本能。
陣平醬啊,正是因爲你這樣,zero才喜歡逮着你逗你玩啊。現在兇沒用,孩子的模樣你兇也當你在賣萌,你越兇就越能激發人的興致。
喫飯逛街的時候,zero就是知道他們身份的狀態。如此看來,zero看了不少他們的“黑歷史”吶。
小萩不慌不亂,拍了拍松田的肩膀,感慨萬千“zero只是太喜歡我們小時候的模樣了,不能怪他,誰讓陣平醬你小時候長得奶萌又帥氣。”
“”萩,誇就誇,大可不必加上奶萌一詞。
“回頭我們告訴媽媽吧,安室叔叔特別喜歡我們,揉亂我們的頭髮、捏我們的臉頰,我們做什麼安室叔叔都笑,還想把我們拐走帶回他家。”
越說話語中越不對味。
萩原朝着安室透笑得促狹“我想媽媽會非常想和安室叔叔聊聊人生。”
小孩子對付不了的人,當然就得找家長。
安室透汗顏無比,難以言說的表情露出“我們的事,不用找小荔吧。”他敢肯定,這羣損友們真要和妃荔說的話,就會各種添油加醋,明爲展現他對崽們的“愛”,暗爲向妃荔告他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