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也邁着小碎步出了房門,踩在凳子上的松田回過眸朝着景光做了個口型:“是zero。”
隨即他揮動了下靈活的小手示意了景光,景光頗爲無奈地退回了房間。
現在時機還未到,就算幼馴染到來,也只能暫且避開。
雖說回了房,景光還是把房門虛掩着留了丁點兒空隙,到時候可以偷偷看降谷零一眼。
“啊,門鈴,”廚房內的妃荔也迅速洗了把手,邊跑邊喊着:“安室先生,我這就來給你開門!”
等不及跑到門口,她就聽到門被打開的“吱呀吱呀”聲,加快腳步過去一瞧。
身着白襯衫,少扣了倆釦子顯得很是靈動的安室透彎着笑眸,隔了門到鞋櫃的距離和她揮手:“波洛咖啡廳的外賣已送達,妃荔小姐,請簽收。”
妃荔看了眼牆上的掛鐘,算一算時間,和安室透預估的一樣。
“安室先生,你真的好準時!”妃荔過去接過了大包的外賣,靠近後她察覺到安室透的氣息好像有一點點紊亂,猜想是要趕着送外賣累的,就立刻邀請,“安室先生,你進來坐一會兒,我幫你倒杯茶。”
安室透本想拒絕,過來只是爲了送外賣,沒什麼好停留,但是他忽然注意到了給他開門的小不點。
小傢伙好像還皺着點兒眉頭瞅着他?眨眼工夫,小傢伙的頭頂原本撫平的頭髮好像彈簧一下又變得更卷。
不止那一縷,每一縷頭髮都呈現不同程度的彎曲。
額,是個小卷毛。
再盯一眼妃荔柔順到可以拍洗髮水廣告的頭髮,相似度爲零。不像媽媽的話,那就是像爸爸那邊?
松田這一頭捲毛倒是和松田很相似。
安室透鬼使神差般就應下了妃荔的邀請,小傢伙小小隻走在前面,身上的揹帶褲左邊的揹帶不在肩頭而是不羈地垂在腰側。
小傢伙領着他來到了客廳的沙發的一路上,還時不時偷瞄。
對此,安室透沒有在意,反是注意着妃荔家中的擺設圓潤的擺設,以及顏色鮮亮卻也沒有攻擊性看着很溫馨的掛畫。
少少幾眼他又關注到了家中好多處地方,尤其是沙發旁邊擺放各種玩具的玩具箱,裏面的玩具可真多,還不是那種很簡單很容易玩的,甚至有些堪稱複雜。
“安室哥哥,你想玩我的玩具嗎?”松田瞥見安室透的目色,咧嘴一笑。
zero這個傢伙真是“童心未泯”,對玩具可真感“興趣”。
安室透蹲下身子儘量讓自己視線和小傢伙齊平:“不是安室哥哥哦,是安室叔叔,我和你媽媽是同輩。”
松田黑白分明的清透眼睛瞬間垂下,臉上掛了一點宛若被雷劈後的震驚。
還叔叔?喊曾經的同期損友叔叔?這怎麼叫得出口,最多叫哥哥,喊哥哥是最大的讓步了。
“?”安室透有些摸不着頭腦,喊叔叔有哪裏不對?
要不說點兒其它話,略過稱呼的話題。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問個名字準沒錯了吧。
松田這麼多年沒親眼見過安室透,見到後真的不想輕鬆回答他的問題。故意賣了個關子:“媽媽說你特別聰明!你猜一猜!”
說完後,他嬉笑着露出了白皙整齊的牙齒,身子還挺了挺。
松田:zero,想不到吧,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松田陣平,不會被你揍掉假牙的嶄新的松田!
安室透露出尷尬且不失禮貌的微笑,妃荔家的小朋友好像對自己有些“敵意”?純真的小孩笑容他怎麼看出了“挑釁”的意味?
小傢伙可能好奇他,和他鬧着玩。
他挑了挑眉沒有順着小傢伙的話去猜:“沒有任何線索的去猜只是徒勞,最簡單的辦法其實不用猜。”
松田瞬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安室透高了高聲:“妃荔小姐,這個可愛的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啊?”
準備茶水的妃荔立刻回答了安室透的問題:“小松全名叫妃景松。”
想蹦起來拉住安室透衣角,還想捂住他嘴阻止他問的松田直接整個人被轟隆炸開。
多年不見,金髮混蛋果然還是金髮混蛋,竟然直接偷家,簡直無恥至極!
松田難以置信揪住他的褲子,開始不停“撒潑”:“不行、不行,這不算,你怎麼可以問我媽媽?!”
“妃景松小朋友,你也沒有說不可以,是不是?”安室透童心也躍了上來,用着稍稍得意的口吻道。
話音剛落,他愣了下,當即按住了松田的肩膀上下左右打量着。
妃景松?松(matsu)?和松田一樣是個捲毛?
前幾天才見到同樣叫萩,和萩原眼睛像的小男孩,怎麼現在又見到了這麼個和松田髮型一樣的小傢伙?倆人還是兄弟
是他在做夢?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松田被他摁住後表示強烈拒絕,見到安室透的手要捏上他的臉頰,奶兇奶凶地呲了呲牙阻止着他的進一步動作:“不許碰我的臉!”
從虛掩房門偷看的萩原和景光不知該說啥好,松田你一開始爲何想不開要招惹zero呢?zero是那種好惹的人嗎?還記得那些年被揍過的臉蛋,以及掉落的假牙不。
孩子表現出明顯的抗拒,安室透不會更進一步。即使他很想把孩子從頭到腳觀察一遍,找出和松田的共同點。
“抱歉,我只是覺得你有些像我見過的一個人。”安室透解釋道。
松田:算了,金髮混蛋一直都念着自己,就饒過他一次。
妃荔倒完茶水過來聽到了這句,發出了一聲疑惑:“欸?安室先生,小松像你見過的人嗎?”
安室透輕咳一聲:“失禮了。”
溫度剛好的茶水被遞到他的手邊,妃荔含笑着說:“嗓子不舒服,多喝一點。”隨即她也給小松一杯白開水,拉着小松和她一起坐在安室透左手邊的側面沙發。
她饒有興味地繼續問:“那個人是安室先生的朋友嗎?是和安室先生一樣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頓時,安室透一陣臉疼,腦中浮現的正是松田那張囂張拽酷的臉。
安室透:溫柔?
松田和他此刻的想法一模一樣:嘁,zero哪裏溫柔了。
說出的話時安室透抿脣淺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見過,不瞭解。不過我想,對方應該是個溫柔的人。”
溫柔嗎?守護民衆的安全捨棄了自己的生命,絕對是種極致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