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過於驚悚,秦小遊和石大海不約而同地往後仰了一下。
少女嘶啞地叫了數聲,血液被食吸過快,沒一會便失去了呼吸。
溫朗飽食一頓,無情地丟下少女的屍體,心滿意足地舔了舔脣角的血漬,眼睛呈現獸瞳,閃爍着嗜人的光芒。
他肆無忌憚,似乎毫不在乎頭頂的監控,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無視地上半裸的少女,優雅地離開。
畫面變黑,視頻到此結束。
“段成鵬留了一手,故意保存了監控視頻?”石大海詫異地道。
“顯而易見。”秦小遊點開另外幾個視頻,無一例外,全是溫朗迫害人類的監控視頻。
時間跨越五年之久,段成鵬和溫朗合作開始,就截取了這些視頻,加密保存,沒有高超的技術,破解不了。
段成鵬畢竟是高智商人才,成爲業內no1並非浪得虛名。
溫朗自視高人一等,瞧不起普通人類,用禁藥控制他,吸乾了他的錢,讓他爲自己賣命。
然而,他絕對想不到,段成鵬陽奉陰違,表面黑掉了遊輪的監控,實際上轉存進自己的電腦裏,保留了他所有的罪證。
“段成鵬自尊心很強。”秦小遊看向躺地上的男人。
這一點從在賭場被他拒絕時就可以看出。
石大海贊同地頷首。“他可能想利用這些視頻反制溫朗。”
人一旦被逼至絕境,走投無路時,便會破釜沉舟。
目前這些視頻沒有外泄,說明段成鵬還沒到萬不得已的狀態。
秦小遊點擊手腕上的機械錶,喚出小智,讓它侵入筆記本電腦,把這些視頻全部打包,存進異能管理局的雲共享裏。
五分鐘後,所有保密視頻上傳完畢。
“搞定~”小智愉悅地彙報。
“謝了。”秦小遊道。
小智輕鬆地迴應:“小case。”
一旁的石大海看了,心裏一陣感慨。
科技發展至今,ai層出不窮,但像小智這樣多功能又高智商的ai鳳毛麟角。
即使載體機械錶遺失了,小智都能自主打包源代碼,轉移進新載體。
它還喜歡網上衝浪,到處留下自己的代碼,以備不時之需,爲小遊的任務提供了無限的便利。
秦小遊繼續操作,用段成鵬自編的程序,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遊輪的監控系統。
筆記本屏幕立即彈出數十個監控小窗口。
他找了一圈,在其中一個小窗口裏,發現了溫朗的身影。
“姓溫的行動了。”秦小遊鼠標一點,放大窗口。
石大海湊近看,只見溫朗穿了一件黑色風衣,風衣寬大的立領遮住了半張臉,他雙手插衣兜裏,慢條斯理地在高層貴賓房外的走廊上散步。
他對遊輪的佈局十分熟悉,步伐絲毫沒有的停滯,準確無誤地來到秦小遊和李先生的房間門口。
遊輪高層乘客少,一到晚上,要麼去高檔娛樂場所消遣,要麼待房間裏休息。
現在是晚上八點四十分左右,走廊裏空無一人。
溫朗仗着段成鵬黑遊輪監控的技術,明目張膽地從風衣兜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插卡本,翻開後,裏面全是房卡。
“他竟然有遊輪客房的房卡?”石大海驚詫地道。怪不得他能找到這麼多受害者,肆無憚彈地行兇。
“看來馬里亞海運管理不善,漏洞多得像篩子,誰都能鑽。”秦小遊嘲弄地道。遊客的房卡被複制,監控系統任人隨意入侵,乘客的安全充滿了隱患。
奧列格·薩卡洛夫想一勞永逸,得先自省,完善遊輪管理,杜絕此類事故再次發生。
否則,解決了一個問題,還會冒出無數個問題,長此以往,馬里亞海運離倒閉不遠了。
說話間,溫朗找到相應的房間卡,往門上的讀卡器上一貼,鎖開了。
溫朗收起房卡,整了整身上的風衣,壓下立領,揚着陰森的笑容,從容不迫地推門而入。
秦小遊雙手抱臂,嘴角微揚,露出一顆尖銳的獠牙。“祝他好運。”
石大海在心裏爲溫朗畫了個十字架。
高層貴賓套房裏,燈光昏暗,客廳黑漆漆地看不真切,臥室的門半掩,裏面傳出斷斷續續的曖昧叫聲。
“啊——老公——”
青年低啞的聲音聽得人耳朵都軟了。
溫朗舔了舔乾燥的脣。
他早知道青年有一副好嗓子,沒想到叫聲如此動聽,勾得人小心臟都跟着顫抖。
除了青年的叫聲,還有男人的低語聲,看來這對未婚夫夫生活過得十分和諧。
溫朗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細長的眼睛閃爍邪光,瞳孔變成豎線,指甲尖銳,像淬了毒呈暗藍色。
他一步步地接近臥室,緩緩地推開半掩的門。
臥室裏面只開了一盞柔和的小黃燈,襯着曖昧的叫聲,情色韻味十足,佔據臥室正中央的情侶牀,被子高高隆起,卻奇怪地沒有任何動彈。
隨着房門被推開,室內的擺設盡入眼簾,溫朗迅速掃視,一眼看到了對着門的牀頭櫃上擺了一部手機,手機屏幕微亮,不時地響着曖昧的叫聲。
他一驚,警戒地退出臥室,客廳的燈忽地亮了起來。
燈光刺眼,他擡手擋了擋,等眼睛適應燈光後,快速地環視,只見單人沙發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名穿戴整齊的黑髮男人。
男人坐姿優雅,手裏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杯,架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反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沙發旁邊,無聲無息地站着盡職的祕書,手指貼着牆壁開關,顯然剛纔是他開的燈。
“晚上好。”李先生漫不經心地看着驚魂未定的溫朗,“要來一杯咖啡嗎?現磨的,羅管家的手藝不錯。”
羅管家放下按開關的手,微微向李先生行禮:“主人謬讚了。”
溫朗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看他們悠閒的模樣,瞬間明白。
自己被守株待兔了!
“你們知道我會來?”他陰沉地問。
李先生放下咖啡杯子,淡然地反問:“你覺得呢?”
無需確切的答案,溫朗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收起詫異的神色,舉起指甲尖銳的右手,獸瞳犀利,虎視眈眈地盯視沙發上的男人。
“你們只是普通人類,乖乖地束手就擒,或許我會心軟地留你們全屍,否則——”他冰冷地威脅,“我會讓你們碎屍萬段!”
李先生面不改色,鏡片後是未戴美瞳的湛藍眼睛。“誰告訴你,我們是普通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