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遊和李先生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裏度過了一夜一天。累得筋疲力盡,聲音喊得都啞了,指頭都不願動一下。
到了下午四點,他不管不顧,直接昏睡過去了。
至於李先生……隨便他吧!反正他要睡覺,要睡覺,要睡覺。
一口氣睡到了晚上八點整,終於睡飽了,他打了個呵欠,睜開眼睛,看到那個折騰他的金髮男人,正衣冠楚楚地坐在沙發上看書。
他身上穿着雅緻的休閒服,金髮梳得一絲不苟,紮成低馬尾柔順地垂下,俊美的臉上神情淡漠,遠遠望去,像一尊精美絕倫的冰雕。
換在昨天之前,秦小遊一定會被他禁慾般的外表迷惑,現在,他只想暗罵一句“禽獸”!
自己就是那塊鮮美的肉,被他叼在嘴裏逃也逃不開,啃得乾乾淨淨。
秦小遊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清爽舒適,看來男人在他睡着的時候幫他洗過澡了。而牀上用品全部換新,空氣清新,連落地窗都毫無水漬痕跡。
秦小遊鼓着腮幫子瞪視男人完美的側臉。
“醒了?”李先生早已察覺少年醒了,接收到他幽怨的眼神,便任他瞧個夠。
他合上書本,起身來到牀邊,探手摸了摸秦小遊的額頭,彎腰溫柔地問:“還暈嗎?”
秦小遊拉緊被子,露出半顆腦袋,瞪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沙啞地道:“你說呢?”
頭是不暈了,可聲音啞了,全身是紅印子,這讓他明天怎麼去學校?
對了!
明天週一,他們足球繫有拉練。
一想到拉練,秦小遊倏地坐起,這一動,牽動全身的肌肉,他“哎喲”一聲,又躺了回去。
他在聖格學院訓練,被教官拳打腳踢,都沒現在這麼累。整個人散架了一般,渾身不舒服,尤其是他的腰,快斷了。
李先生連忙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柔聲問:“很難受嗎?”
秦小遊緩過勁,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不滿地嘟囔:“要不下次換你試試?”
像煎魚般,正面煎,反面煎,翻來覆去地煎,煎得外焦裏嫩。
李先生握住他的手,輕吻他的額角,笑道:“如果你有力氣撲倒我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小遊磨牙。
他要是有撲倒李先生的能力,現在會躺牀上嗎?
男人真是太太太奸詐了!
李先生輕柔地幫他按·摩。“明天不如請假。”
秦小遊搖頭:“不行!”
無緣無故地,請假多奇怪?
何況,他只有一週的上學時間了,錯過了可惜。
李先生見他態度堅決,便沒再提請假的事,任勞任怨地幫他放鬆全身肌肉,進浴室給浴缸放溫水,抱他去泡澡,讓溫水緩解身上的酸·痛。
做完這些事後,又喂他喝血,特地請服務員幫忙跑腿,購買活血化瘀的昂貴藥膏。
秦小遊趴在牀上,任男人侍候,抹藥膏的時候,不禁想起三年前。
三年前,他被暗王勢力綁架到薩恩島,與惡勢力戰鬥了一番,渾身是傷,回到霍德澤爾島,李先生也像現在這樣幫他抹藥膏。
不過,以前兩人沒有確定情侶關係,李先生全程君子,規規矩矩,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如今剛嘗過禁果,面對喜歡的人,情難自禁,抹藥膏的時候,動作變得不太一樣。
秦小遊回頭瞅男人。
男人停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抹藥。
半個小時後,艱鉅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秦小遊鬆了一口氣,李先生顯然也鬆了口氣。
“明早幾點回學校?”李先生洗完手,回牀邊問昏昏欲睡的少年。
秦小遊蹭了蹭絲被,打了個呵欠。“凌晨五點半。”
早上七點集合拉練,他要儘快回學校,做一些準備。比如換運動服和運動鞋,帶乾糧和水等。
李先生溫和地道:“安心睡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秦小遊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睡熟了。
李先生低頭吻了吻他的脣,幫他掖好被子,調暗燈光,輕步離開臥室,順手帶上門。
來到客廳,他拿起擱在桌上一直閃爍的手機,按下接通鍵,優雅地坐到沙發,慢條斯理地問:“什麼事,克里託?”
電話那頭,向來把自己打理得乾淨利落的二代王,煩躁地扒了扒凌亂的髮絲。
“我很抱歉,王,這麼晚打擾您。”克里託·凱德道,“我遇到了一點麻煩。”
“什麼麻煩?”李先生放鬆地靠着沙發,不緊不慢地問。
“在收購伯特·赫斯的公司時,資金有點不足。”克里託一臉難爲情地說。身爲血族二代王,他在全世界擁有無數公司,財力雄厚,富可敵國,然而,當他調查伯特·赫斯即洪博士的海外資產時,被驚到了。
伯特·赫斯產業涉及的領域太廣了,有些輕易動不得,一動便傷筋勞骨,可能會動搖國之根本。
克里託與各國上層領導開了數天的會議,討論的結果是收購。
用龐大的資金收購那些根深蒂固的企業,再慢慢地清理裏面的毒瘤。
然而,這麼一來,需要一筆龐大的資金。各國領導都是老狐狸,出的資金有限,剩下的需要克里託自己想辦法。
克里託又不是聖母,怎麼可能獻祭自己?
於是,他把這個皮球踢回異能管理局,讓異能管理局的老油條去和各國領導打交道。
異能管理局的首席執行官和其他執行官分別去四國扯嘴皮子,扯了兩三天,總算多了一倍資金。
但是,缺口仍然很大。
克里託猶豫再三,咬咬牙,厚着臉皮向一代王求助。
性情冷傲的二代王,求助這麼丟臉的事,千年都不曾做過一次。
如果不是着了霍元的激將法,他堅決不會給一代王打電話。
李先生聽完克里託的請求後,問道:“需要多少?”
克里託說了一串數字。
李先生沉默了片刻,冷靜地問:“克里託,你知道我活了多久?”
克里託一愣,謹慎地道:“四千多年?”
李先生勾起嘴角,換了個姿勢,慵懶地道:“我活了五千多年,是全世界第一個變成血族的人類,從遠古時期活到現代文明世界。一生經歷無數風浪,從未受過威脅。凡是阻礙我的敵人,都成了亡魂。所以,克里託,你知道自己走進了哪條死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