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就在博士心如死灰之際,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博士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克洛伯!是克洛伯!
克洛伯那個廢物被他一腳踹散架之後,白洛也忽視了他。
“嗡......”
被博士無視和被白洛忽視掉的克洛伯,已經獨自完成了自己的組裝。
機械手臂把自己帶着八字鬍的腦袋裝到身體上之後,克洛伯機械眼裏的表情也變成了(^??^)。
“克洛伯!過來!”
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動的博士,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着克洛伯大吼道。
現如今的克洛伯,幾乎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他唯一的救星了。
“嗡?”
聽到博士的呼喚之後,克洛伯站起身,微微歪了歪自己的腦袋。
“去,把櫃子最上層的藥劑拿下來!快!”
看着克洛伯磨磨蹭蹭的樣子,博士就氣不打一處來。
廢物就是廢物,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被呵斥了的克洛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從的去取東西,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掃描着什麼。
“你個廢物!”
看着沒有任何動靜的克洛伯,博士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只要等自己恢復了,自己絕對要把克洛伯這傢伙重新組裝。
還有白洛,他臨走時的那種眼神......
現在想起對方的那種眼神,博士依舊氣得直咬牙。
這個混賬東西怎麼敢用那種眼神看他?
最重要的,還是那隻該死的騙騙花注入他體內的藥劑。
這種藥劑明明只有他或者說他們纔有,白洛是怎麼搞到手的?
難不成......
“滴——”
就在博士思索之時,一陣十分熟悉的電子音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克洛伯,發現對方原本閃爍着綠色光芒的電子眼,已經變成了紅色。
這意味着......
“垃圾,清除。”
克洛伯的雙手逐漸擡起,原本的機械手也旋轉着收了起來,切換成了一對帶有污血的鐵鉤。
“克洛伯,你怎麼敢!!”
垃圾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博士的心。
一天之內,同時被自己曾經的兩個手下形容爲垃圾,這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但只會遵循着博士早已設定好的程序運作的克洛伯,直接無視了博士的訓斥。
沒有用處的東西,就是垃圾。
垃圾,需要清除。
這便是博士給予他的使命。
哪怕.......現在躺在地上,名爲垃圾的東西是博士。
如果不盡快將垃圾清除的話,主人會怪責的。
克洛伯手上的鐵鉤如同毒蠍的倒刺,無情的刺入了博士的鎖骨之中。
全身上下都無法動彈的博士,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一樣,被克洛伯吊了起來。
“你個廢物!看清楚我是誰!你怎麼敢這麼做!”
痛嗎?
的確很痛。
但是比起鐵鉤穿過琵琶骨的痛楚,更讓博士無法接受的是這種待遇。
這明明是那些無用的垃圾纔會有的待遇。
“嗡......垃圾,需要清除。”
咔噠一聲,克洛伯身前隱藏的活動門被打開,露出了燃燒着幽藍色火焰的焚化爐。
“我一定要拆了你!拆了你!”
連掙扎都無法做到的博士,只能看着鐵鉤將自己送進那燃燒着幽藍色火焰的焚化爐裏。
“不......這裏不是我的歸宿,不是!我不該死在這裏!不該的!”
他可是博士啊!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學者。
他應該死在研究之中、死在戰鬥裏、死在自己爲止奮鬥一生的實驗之中。
而不是這焚燒各種實驗物品的垃圾桶。
當博士的皮肉、毛髮在幽藍色的火焰之中逐漸融化的時候,他絕望的喊出了最後兩個字。
“白......氵......”
“......”
最後一個字尚未喊出,他便已經在高溫火焰下徹底化作了飛灰,成爲了克洛伯的一部分。
哪怕是到了最後一刻,別的【他】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似乎所有人都遺忘了他,忘記無數的切片之中,還有一個他這樣的存在。
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在了自己最得意、也是最嫌棄的作品手裏。
......
“啾啾啾......”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蒙德的商業街時,商販們早已準備好了自己的貨物,準備迎接第一批顧客了。
而歌德大酒店的愚人衆,也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
因爲博士提前下達了命令的緣故,儘管昨天有很多人聽到了類似於戰鬥的聲音以及博士的慘叫聲,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
畢竟沒有人敢忤逆博士的命令。
可到了該工作的時候,他們也不能繼續裝鴕鳥了。
“參贊大人。”
當一些文員路過博士的【實驗室】時,卻發現自家參贊大人似乎已經在這裏站很長時間了。
安娜斯塔西婭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對方。
當這些人從她身後路過時,看到裏面的情況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原本整整齊齊的實驗室,現在就像是被狂風肆虐過一樣,各種藥水和儀器倒了一地。
就連牀上的季阿娜也消失不見,被當做實驗臺的病牀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上面還有撞擊過的痕跡。
其實安娜斯塔西婭很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以她對教官的瞭解,如果他看到了季阿娜現如今的情況,絕對會......
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兩個人打了一架,然後誰都不服誰,現在回至冬找女皇大人評理去了。
而壞情況......
安娜斯塔西婭已經不敢去想了。
好在現場看着很是凌亂,但至少沒有看到殘肢斷臂或者某個執行官的屍體,這代表着情況或許已經在往比較好的情況發展了。
唉,爲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管理的轄區之內呢?
真是讓人感到糟心啊。
“那個......”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和它搭話。”
原本安娜斯塔西婭想跟屋裏處於待機狀態的克洛伯打聲招呼的,但身後熟悉的聲音,讓她頭皮一陣發麻。
“博士大人!”
立即單膝跪地,行了一禮,安娜斯塔西婭用顫抖着的聲音問候道。
沒錯的,這個聲音她聽了很多天,不會聽錯的。
不過......和之前的博士相比,這個博士看起來怎麼......年輕了那麼多?
而且裝扮也不一樣。
面對着安娜斯塔西婭的問候,博士根本沒有任何的迴應,而是徑直走進了一片凌亂的實驗室之中。
彷彿她就是一塊會說話的石頭一樣,甚至懶得去理會她。
對,沒錯的,這種態度,就是安娜斯塔西婭記憶中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