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讓我越來越看不懂了呢,博士。”
撿起了那張被博士揉皺的照片,白洛眼睛微微一眯,喃喃道。
博士這種相當好說話的狀態,並沒有讓白洛放鬆,反而讓他警惕了起來。
跟了博士那麼久的他,知道博士會在什麼情況下處於這種狀態——實驗。
只有對待自己的實驗時,他纔會有這種程度的包容性。
也就是說,剛纔與自己的對話、或者說讓自己去觸摸隕石,對他而言就是實驗的一部分。
爲什麼他如此熱衷於讓自己觸摸隕石呢?
是因爲虛假的天空嗎?
如果是這個的話,可能就會讓博士失望了,因爲他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那......時間不多了又是怎麼回事?
對於博士所說的每一句話、展現給他的每一個細節,他都細細琢磨了一遍,但他還是沒有明白博士到底是什麼意思。
亦或者是......所謂時間不多,只是對方爲了讓自己觸碰隕石,所使用的小伎倆而已。
但這也不對啊。
博士做實驗的時候,向來不會使用這種小手段的。
就像他之前把蒙德當做自己的苗圃一樣,當他手裏用於做實驗的小白鼠用完了之後,他就會理所當然的來到蒙德,試着從這裏提走一些。
沒錯,就是這麼任性。
不過......白洛並不打算現在就去觸碰隕石。
在確定博士口中那所謂的時間不多了是怎麼回事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貿然行動的。
確定博士真的走遠之後,白洛這纔將燈熄滅,躺到牀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他是在一陣喧譁聲中醒來的。
打開營帳的門簾,洗漱用具已經有人給他準備好,並且放在了他的門前。
“早,潘德拉貢先生。”
白洛剛洗漱完畢,凱亞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和昨天相比,他的狀態反而好了不少,就連語氣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
將自己的齊肩金髮盤起,白洛略顯“意外”的詢問道。
其實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的流星雨,應該纔是未歸的熄星之中原本落下的隕石。
“嗯,巴巴託斯大人護佑,昨天晚上降下的那些隕石,並沒有出現類似於第一顆的情況,雖說也會讓人進入那種奇怪的昏睡狀態,至少沒有第一個那麼強。”
昨天晚上凱亞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跑遍了隕石落下的所有地方。
除了一些有着歪心思的倒黴蛋之外,情況比他預想中要好得多。
如此一來,之前他們的擔憂就煙消雲散了。
他們只需要派一些普通的騎士過去,看守好隕石,待尋到合適的方法,再將其處置便可。
“那麼這些隕石,你們要怎麼處理呢?”
整理好自己的頭髮,白洛再次發問道。
所以說,還是短髮時舒服啊,至少不用每天起來整理頭髮。
“我們騎士團的首席鍊金術師,還有一位從須彌學成歸來的學者已經在試着研究這東西了,當然......如果您有需要的話,交給您處置也不是不行。”
凱亞可不是在說客套話。
白洛在剛來的時候,就明確說過自己是奔着這些隕石過來的。
可以說如果不是他的提醒,騎士團估計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會被這些隕石砸一個措手不及。
不管這些隕石的價值如何,可對於無法掌控它的西風騎士團而言,它就是一個禍害。
交給白洛,也算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再說吧,我還要再研究一下。”
並沒有一口答應,白洛決定等博士口中那所謂的時間不多應驗之後,再考慮要不要去觸碰。
他喜歡樂子,不代表他願意成爲別人眼中的樂子。
“好的,琴團長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如果您想去隕石那邊做研究的話,直接過去就好,那邊的騎士會直接放人的。”
點了點頭,凱亞說道。
騎士團對於白洛的態度,簡直好到沒有把他當外人。
不僅僅是他帶來了隕石的消息,其實也有可麗那邊的關係。如果琴沒有記錯的話,迪盧克之前說過,這潘德拉貢自稱爲艾莉絲的朋友。
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獲取到蒙德的友誼了。
和白洛交談一陣之後,凱亞也沒有在此久留,在冒險家歇會的人手到達之前,他暫時還閒不下來,很多事情都要等他去處理。
在手下的呼喚聲中,他又急匆匆的離開了白洛這裏。
而白洛,則在志願者的引導下,來到了喫飯的地方。
“迪盧克老爺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看着豐盛的早餐,白洛忍不住感嘆道。
之前迪盧克說要贊助這次隕石的調查工作時,他還以爲是迪盧克在找藉口,想以此名正言順的加入到研究隕石的隊伍裏。
不曾想他在各種方面都沒有敷衍,都是以最高的標準在操辦。
“那是,咱家老爺可是遠近聞名的大好人。”
旁邊跟着一起過來的志願者,給白洛打了一份早餐後,親手將其遞給了白洛。
“咱家老爺交代過,您是貴客,請收好。”
接過早餐,白洛道了聲謝之後,先是瞅了瞅附近或是席地而坐、或是蹲在樹邊的騎士,之後微微搖了搖頭,拿着自己的早餐走向了營帳。
在其他人看來,他這個大人物只是不太習慣這種飲食環境罷了。
可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後,他隨手將剛纔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而他的手心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不起眼的紙團。
其實那個迪盧克的人把紙條塞給他時,他也挺意外的,不過多年養成的性格讓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而從對方的表現來看......給他這張紙條的應該不是迪盧克,而是愚人衆的自己人。
也就自己人會表現的如此自然。
嘖嘖......
不愧是愚人衆。
不過看到字條的內容之後,他的表情再次一變。
“璃月的信?”
這種字體,寫出信的人應當有相當深的文化底蘊,拿出去甚至能賣出和《荻花草圖》相當的價格。
但裏面的內容,卻是讓他不再淡定。
“蟲蟲有難,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