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些鍊金術的筆記,白洛特意讓瓦京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並且還特意囑咐他,如果蒙德城的那個鍊金術師過來的話,就說他不在。
瓦京看着手下拉回來的這些書籍,臉上看起來有些絕望。
他明白,最後會被那個鍊金術師爲難的,絕對不是自家執行官大人。
而是他自己。
說好的不搞事情呢?
說好的只是帶個話呢?
難不成那位鍊金術師實在是捨不得您,臨走還塞給你這麼多東西嗎?
但他明面上也不敢說出來,只能陪笑着讓人把這些筆記藏了起來。
他能怎麼辦?誰讓對方是上司呢?
處理完鍊金筆記的事情之後,白洛進入了自己的營帳裏。
進去之後,他發現自己從杜林心臟那裏帶來的人,現在還是處於昏睡的狀態。
愚人衆給他準備的衣服,也好好的放在旁邊。
也對,就連屑狐狸捱了大棒和果子,也要昏睡上一天,更何況是這個少年呢?
掀開被子,白洛拿起了旁邊愚人衆的制服,開始給他穿了起來。
畢竟總不能讓他光着出去吧?
不過穿到一半時,他無意間的一瞥,讓他愣住了。
“臥槽?”
是因爲性別上的問題嗎?
是,也不是。
白洛之所以會認爲他是少年,是因爲他和阿貝多之間的關係,再加上游戲裏的影響。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是少年。
爲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爲他的確不是少年,但也不是少女。
他就像是商城裏幾十塊錢一個的洋娃娃一樣,完全是平的。
白洛甚至還不信邪的摸了一下,的確啥也沒有。
猶豫片刻後,他繼續給對方穿起了衣服。
還記得之前說過的故事嗎?這個少年,是被【黃金】當做殘次品給遺棄掉的。
難不成這所謂的殘次,指的就是這個?
不......白洛覺得應當沒有這麼簡單。
想起原著裏那三個阿貝多之後,白洛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因爲阿貝多有說過,這個【殘次品】改變了自己的臉、甚至是體型,變得和阿貝多一模一樣。
還找到一株能夠擬態的雪山植物,使用龍血和鍊金術改造它。
這是不是意味着......
這個人造人被做出來之後,尚未被設定性別,直接被【黃金】給遺棄。
而現在的他,完全可以依靠鍊金術,給予自己相應的性別?
白洛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畢竟沒有多少人願意繼續在一個【殘次品】身上浪費寶貴的材料和精力。
帶着他離開了愚人衆的營地之後,白洛在瓦京的指引下,來到了藏書的地方。
將其放置好之後,白洛開始拿起旁邊的書籍,仔細研習起來。
鍊金術,是一門不需要神之眼也能修習的技術。
雖說沒有阿貝多的指引,他看的有些雲裏霧裏,不過有着博士給他打的底子在,有些簡單的內容他還是知道的。
經過簡單的實驗之後,他已經能夠對各種屬性的晶體進行轉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白洛認真研習手中筆記的時候,旁邊有了動靜。
這個被遺棄的【殘次品】甦醒了。
略顯迷茫的坐起了身,他下意識的向四周看去。
然後便注意到了旁邊的白洛。
看到白洛的第一時間,他便撲了上來,沙包大的拳頭直接朝着白洛的臉上打去。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竟是直接穿過了白洛的身體。
撲倒在地上的他,還未來得及站起,就被人從身後按住了脖子。
這種熟悉的流程,讓其下意識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沒曾想遞到他面前的,不是那種看起來甘甜無比的果子,而是一碗喝了一半的稀粥。
嗯......白洛喝剩下的。
鬼知道他咋在這個時候醒了,白洛壓根沒有準備喫的。
“還能說話嗎?”
從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學會阿貝多的鍊金術可以看出,要麼他的智力遠超常人,要麼【黃金】在製造他們這些人造人的時候,本身就賦予了他們一定的鍊金知識。
不管怎麼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和他溝通上。
“......”
少年看了看白洛,又看了看白洛遞過來的稀粥,咕嚕一下嚥了咽口水,卻並沒有說話。
也對,在龍腹中沉睡了那麼久,他還能正常走路,已經算是骨骼清奇了。
如果他還能說出一口流利的話,那就更怪了。
“喫吧,這碗粥沒問題。”
再次把他面前的粥推了推,白洛在旁邊的篝火裏又加了些柴,並且拿出了些獸肉。
對於他這種情況,其實第一時間不能喫這種肉食的。
流食纔是最好的選擇。
但他到底不是普通的人類,上次一個超酸的日落果也僅僅是把他幹翻幾天而已。
相信這一次他也能挺過去。
小心的伸出手指,蘸了些粘稠的液體,輕輕放進了嘴裏。
察覺到這碗粥並沒有那種奇怪的酸澀感,反而有一絲絲甘甜之後,他終於端起了碗,呼嚕嚕的吃了起來。
喫東西,是製造出了他的母親,所賦予他的能力之一。
但自從他誕生之後,就被丟進了龍腹之中。
喫東西,這還是第一次。
嗯?你說日落果?
日落果算是食物嗎?
“喫......喫......”
飢餓的感覺,重新激發了他那早已失效的語言系統。
將手裏的碗舔乾淨之後,他再次看向了白洛,臉上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先等一下,你應該是知道的,生肉不能喫的。”
“生......肉......”
手裏端着白洛遞給他的碗,他爬到了白洛的身邊,眼睛充滿希冀的看向了火堆上散發着香氣的烤肉。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嬰兒一樣。
人之初,性本善。
被人爲製造出的生命,本性是否善良,白洛並不知道。
但從出生起,就一直被不公平待遇的他,看到與其同屬【黃金造物】的阿貝多享受着與他截然不同的人生時,內心自然也會變得扭曲起來。
可......若是有人將他引導至另外一條路呢?
他的性格、他的命運、乃至是他的人生,會不會發生新的改變呢?
白洛對此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