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事情前,我想問你一句,你是以吟遊詩人的身份在和我談話?還是......巴託巴斯?”
喝完一口之後,白洛就將那杯所謂的上好的蒲公英酒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對面的溫迪詢問道。
“巴託巴斯?有意思的稱呼。不過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想問一下,你是以個人的身份在跟我聊天?還是以冰之女皇使者的身份?”
溫迪並沒有直接回答白洛的問題。
一口飲盡杯中酒水之後,他意猶未盡的將這個問題重新拋給了白洛。
“就沒有第三個選項?”
白洛沉思片刻後,出聲詢問道。
“你還有第三個身份?”
端起酒杯的溫迪愣了一下,手裏的酒都忘記喝了。
能讓他在這裏和自己對話的資本,好像就是他背後的冰之女皇了吧?
白洛沒有說話,而是微微閉上了眼睛。
“叮——”
淡金色的火花憑空閃爍,四個來自於璃月的古老文字在白洛身前顯現。
作爲摩拉克斯的“老朋友”,溫迪一眼就認出了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巖王帝君。
這是非神明不可爲之的神聖符印,代表着璃月的那位巖王帝君,和眼前的這名少年親自簽訂過某種契約。
而這種契約......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奇怪......”
溫迪從未懷疑過這個神聖符印的真實性,就像他在廣場上說的那個故事一樣,在千年之前,他曾經爲了戲弄巖神,練習過這位巖王爺的簽名。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位巖王爺本身之外,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玩意兒的真實性了。
但這東西之前真的在白洛身上的話,爲什麼他沒有感應到呢?
白洛緩緩張開眼睛,他身上關於巖王帝君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
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對了,還有這個。”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白洛再次閉上了眼睛。
“噼啪——”
炸裂的紫雷閃過,一道由雷光所形成雷罰惡曜之眼浮現在白洛的頭頂。
其中所蘊含的力量,讓溫迪差一點把嘴裏的酒給噴出來。
巴......巴爾澤布?
在當年七神相聚之時,巴爾澤布還只是一介武者,敬陪衆神末席。
但以她的武力而言,她與諸神間的差距僅僅是一枚神之心罷了。
爲何......她的氣息也會出現在這小子的身上?
說起來,這還是雷電影斬白洛的時候,留在他身上的標記。
這也是爲何她會隔着那麼遠還能一刀斬向白洛的原因之一。
可惜白洛離開鳴神的國土之後,這個雷罰惡曜之眼的效果形同虛設,除了能唬人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在封弊者的作用下,就算是雷電影本人,在斬出那一刀之後,也很難再憑藉這玩意兒定位到白洛。
這感覺就像是手機掉進了湍急的河流裏一樣。
也許掉下去的一瞬間你能伸手將其撈上來。
可若是失手撈錯,就只能眼看着它沉入河底,隨着暗流消失在河道之中。
你知道他在這裏面,但卻不知道他被河水衝到了什麼地方。
就很難受。
冰之女皇的注視、巖王帝君的契約、雷電將軍的雷罰惡曜之眼......
我看你不是代表某個角色來跟我談話的,你就是純粹來收集神明力量的吧?!
在察覺到白洛身上的這些印記之後,巴巴託斯忽然產生了這麼一種想法。
而隨着白洛的表情越來越微妙,他也愈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正確。
“那麼......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身份和你談話呢?”
展示過自己“收集的勳章”之後,白洛向溫迪詢問道。
他會做這些,並不僅僅是爲了炫耀而已。
更多也算是給溫迪傳達一個信號:我和神明打過不少的交道,知道該怎麼跟你們這類人相處。
“還不知道小哥叫什麼名字呢?”
又是一杯蒲公英酒下肚,溫迪臉上依舊帶有一絲醉意。
不過白洛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這種醉意應該算是一種僞裝。
畢竟就連雷電影都曾經說過,這巴巴託斯很能喝酒。
“你可以叫我白洛,也可以叫我阿納託利,或者......埃莫瑞。”
白洛說出了自己的本名之後,也沒忘加上自己另外兩個不常用的名字。
但他卻沒有注意到,臉色微醺的溫迪,臉上居然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
“不錯的名字,那位女皇給你的?”
日落、日出、月亮。
是巧合嗎?
還是說......
“白洛是我一直以來的名字,阿納託利是女皇賜予的,至於埃莫瑞......那是一個天真的孩童贈予我的禮物。”
柯萊送給他埃莫瑞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看起來了雖是很不在意。
但是卻一直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裏。
“很具有魅力的名字,我可以將你的名字寫進我的詩篇嗎?”
“這還是算了吧,感覺沒有這個必要。”
白洛的主業是什麼?
暗殺啊。
雖說成爲執行官之後,幾乎沒咋再去做這些事情,但這種拋頭露面的事情他還是很不習慣。
再說了,這巴巴託斯老不正經的,誰知道在詩篇裏會把他寫成什麼樣子?
“嗯......那我就用吟遊詩人溫迪的身份,來和白洛進行朋友之間的交談,如何?”
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溫迪出聲說道。
白洛的腦海裏甚至下意識的腦補出了“誒嘿”這種奇怪的聲音。
不過對方的這句話,也讓白洛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不以巴巴託斯的身份來跟他交談,也就意味着白洛的一些問題他也不會爲之解惑。
是剛纔自己跟對方交流時,無意間透漏了什麼?
還是說之前在廣場上時,女皇大人通過他的邪眼,向對方傳達了某種信息呢?
“那麼偉大的吟遊詩人,我能否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
看了看對方見底的酒瓶,白洛主動將自己那瓶推到了溫迪的面前。
“問吧,不過吟遊詩人的故事,大多數都是爲了譁衆取寵而編織的謊言,有幾分可信度,就要看你的判斷了。”
白洛如此上道的表現,讓溫迪也很是滿意。
如果白洛的問題沒有那麼棘手的話,說不定他還真會說些什麼。
可白洛的話,讓剛剛接過酒水的他,沉默了下來。
“倒置的七天神像,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