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
正當二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之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在旁側響起。
作爲神裏家的白鷺公主,神裏綾華的神之眼雖是冰屬性,但她本人卻不像這寒冰一樣刺骨。
恰恰相反,她性情善良仁厚,待人禮貌得體,即便是那在百姓中很有威望的九條大將,或許也沒有她這樣親民。
她有着冰晶的至美之心,卻無寒冰的無情。
若真用冰來形容她的話......或許冬日裏冰晶折射出的絢麗光彩,纔是她最真實的寫照吧?
“神裏小姐!”
看到在外辦事歸來的神裏綾華,宏達第一時間擋在了他的面前。
奉行大人給他安排的任務之中,就包括保護神裏大小姐。
所以他自然也不會讓自己家大小姐暴露在這愚人衆的攻擊範圍內。
但他似乎忘了,有着神之眼的神裏綾華,可能比他本身都要強大。
“我家執行官大人的信,長官讓我親自交到你家大人的手中。”
看着眼前的神裏綾華,格奧爾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語氣方面也放緩了許多。
但在宏達眼中,即便他的語氣放緩了一些,卻還是那麼的粗鄙無禮。
“執......執行官?”
執行官這個稱呼,讓神裏綾華意識到了什麼,雖說她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但那種不自然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她真實的情況。
她現在很慌。
好在手中的摺扇給予了她很好的掩護,讓她不至於在二人面前失態。
“這位......這位先生執意要見奉行大人,但是奉行大人日理萬機,哪有空閒去接待他?屬下想代爲傳達,可他卻以【長官的命令】爲由在此鬧事!還請神裏小姐暫且迴避一下,屬下即刻便將這無理之徒給趕出去。”
略顯羞愧的行了一禮,讓自家大小姐在神裏家的大門口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對他而言是一種恥辱。
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家大小姐的表情正越來越怪異。
“先等一下。”
從與兄長的交談可以得知,目前稻妻之中是有着兩位執行官的。
但會前來送拜帖的執行官,毫無疑問絕對是那位。
因爲那位剛剛和她兄長交談過,並且明確表示會在近期前來拜訪。
可是......
想起被自己送到托馬那裏的花卉作品,神裏綾華再次把臉埋在了摺扇之中。
到底是神裏家的大小姐,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在宏達的保護下,來到了格奧爾吉的身前。
“失禮了,我是神裏家的大小姐,請問這份拜帖可以由我代替兄長收下嗎?”
教官的拜帖,是絕對不能拒絕的。
不管他們之間有無瓜葛,身爲至冬使節的白洛若是拜訪他們的話,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若真拒絕的話,那些早就想對神裏家使絆子的人,肯定是最開心的,因爲神裏兄妹想來將一切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根本沒有給他們留下把柄。
即便神裏綾華更多是主內,她對此也是理得清清楚楚。
“長官說了,必須送到你家大人手中。”
格奧爾吉看了看眼前的神裏綾華,沉默片刻之後,口中還是那句話。
就當宏達忍不住要再次發飆之時,神裏綾華卻伸手製止了他。
“兄長作爲奉行大人,主要負責政務上的要緊事,而待客之類的事宜,在神裏家是由我來處理的,就算你親自將拜帖送至兄長手中,最終還是會由我進行策劃,請問我是否有資格接下這份來自於執行官大人的拜帖?”
神裏綾華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這些是他們兄妹二人早就商議好的。
在他們家裏,身爲兄長的神裏綾人,出任家主一職,掌管政務。
而妹妹神裏綾華則主理家族內外事宜。
在家待客、在外拋頭露面加樹立神裏家形象,就是由她負責的。
“嗯。”
悶聲悶氣的格奧爾吉,這一次終於不再重複那句話。
這也讓神裏綾華鬆了一口氣。
兄長近幾日因爲教官的事情,本就忙的焦頭爛額,若是讓他知道這件事情......唉,還是自己先將這件事情安排好,之後再通知兄長吧。
“宏達,準備一份回禮,讓這位先生帶回去。”
鄭重的接過了對方的拜帖之後,神裏綾華對着身邊的宏達吩咐道。
所謂回禮,其實就是給格奧爾吉的辛苦費。
在稻妻,這也算是一種潛規則。
但是格奧爾吉對此似乎並無興趣,確定神裏綾華親手接過拜帖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奇怪的傢伙。”
目送着格奧爾吉離去之後,神裏綾華便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拜帖之中。
和宏達打過招呼之後,神裏綾華回到了家中。
只是她特意避開了書房,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此時她親愛的兄長應當剛處理完政務,此時正在休息。
他可是好幾天沒有睡好了,神裏綾華不想打擾到他。
坐到自己的桌前,神裏綾華鄭重的打開了面前的拜帖,開始讀起了裏面的內容。
這份拜帖倒是和稻妻的拜帖沒有什麼區別,就是下面的署名......
“阿納託利?”
在神裏綾華的印象中,教官的名字應該是白洛纔對吧?
這個阿納託利又是怎麼一回事?
實際上,只有愚人衆的人知道,白洛有着三個稱呼。
【白洛】這個名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名字。
【教官】是他成爲執行官之後,破例給出的稱號,因爲執行官從一開始就只有十一個,他是例外的一個。
他一度懷疑是不是女皇懶得給他起名,又想將他與其他十一任執行官區分開來,所以就以他當時的官職,給他安排了這個稱號。
至於阿納託利......
則是丑角給他取的至冬名字,意爲日出。
但是根據丑角的隻言片語,白洛能夠聽出,其實真正授予他這個名字的,應當是那位至冬女皇。
其實他覺得這個名字很諷刺,因爲不管怎麼看,他都和日落這個詞彙有着很深的緣分。
可那位至高無上的女皇,卻給他起了個日出這種名字。
也正因如此,他很少跟人提及自己阿納託利的名字,更多還是以白洛這個廣爲人知的名字在提瓦特大陸上行走。
也就是在這種以至冬使節的名義拜訪時,纔會寫上這個代表至冬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