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兜帽,甩了甩頭髮上的雨水,克謝尼婭邁着極其囂張的步伐,走向了藤兜砦的大營。
“站住!什麼人!”
雨幕中,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反抗軍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克謝尼婭。
處於前線的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老家早已被愚人衆給攻陷。
如今的他們......和眼前的克謝尼婭其實是同僚。
“先別動手,看看這個。”
掏出了白洛給她的信物,克謝尼婭展示給了這些反抗軍。
她原本以爲這玩意兒應當是通行證之類的東西,他們愚人衆之中也有類似的存在。
但是那些反抗軍看到這個信物之後,竟是全都站直了身子,彎下了腰。
“嗯?”
看到這些人的反應,克謝尼婭再次端詳了一下手中的信物。
那是一個刻着魚尾印記的木牌,木牌底部編綴着帶有珊瑚真珠的流蘇。
克謝尼婭並不知道,白洛爲了讓她的旅途少一些危險,特意讓塔季婭娜找珊瑚宮心海要了一個能代表個人身份的信物。
珊瑚宮心海不知道白洛要這東西幹嘛,但考慮到他的身份......她給了對方除了她本人之外,最高的權限。
然後這貨眼都沒有眨一下,反手給了克謝尼婭。
嘖.......
渣男!
五郎剛開始知道一個愚人衆的雷螢術士拿着現人神巫女的信物過來時,還有些喫驚。
但看到對方放在自己面前的信件時,他就釋然了。
看來拔刀齋先生已經成功利用自己......希娜小姐的照片,從八重堂那裏換來了重要的情報。
“您有什麼需求嗎?儘管告訴我,我會安排的。”
這些信件自然不能當着克謝尼婭的面查看,所以五郎已經試圖支開對方了。
“小狗狗,姐姐我需要一些熱水,如果可以的話......火水有嗎?”
“......”
熱水的話,他們倒是能無限量的提供,但是火水就不一定了。
最近從海祇島那邊,倒也運來了一批火水,但都被哲平那小子拿去當消毒酒精用了,基本上沒有多餘的。
還有,小狗狗是怎麼回事啊!
別以爲你有珊瑚宮大人的信物,我就......我就......
唉。
說起來,這雷螢術士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她?
“開玩笑的,這裏怎麼可能有正宗的火水,給姐姐我準備些熱飲和熱水就好。”
“我會吩咐手下去做的。”
打發走克謝尼婭之後,五郎終於沉下心開始觀看起信件。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失望。
因爲這些信件都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出於對工作的認真負責,再加上這一段時間幫軍營同僚排憂解難的習慣,他還是一一做了回覆。
但是從某一刻開始,他的耳朵已經逐漸豎了起來。
因爲那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問詢之中,卻包含着許多幕府軍的機密。
比如抱怨自己家孩子被九條家調到了某處島嶼、又或者原本住在哪裏的居民因爲幕府軍的存在,被迫遷徙到了稻妻城這邊。
無數細節交織在一起,在五郎的腦海之中逐漸形成了一個幕府軍部分軍隊的駐紮圖。
而這些情報基本上和他們所掌握的信息完美匹配。
也就是說......這種途徑真的能搞到情報!
花費半宿的功夫之後,他將面前的信件全都整理好,並且從一個隱祕的小抽屜裏,掏出一枚刻有狗狗爪印的印章。
這是在白洛的建議下,他親自刻下的。
包括回信在內,每一封信紙之上,他都會留下這樣一個爪印,代表他已經觀看過大家的信件。
其實白洛是建議他塗上口紅之後,留個脣印的。
奈何咱們的五郎大將可比白洛要純情的多,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甚至雕刻一個脣印形狀的印章都做不到,只能退而求次,搞了個這玩意兒。
整理完這些信件之後,他注意到克謝尼婭送來的包裹裏,還有一封不起眼的信件。
“拔刀齋先生的信件?”
看到這封信件的署名之後,五郎頓時眼前一亮。
五郎親啓:
希娜小姐在稻妻城很是受大家歡迎,第一日便接收到了數百封信件,在下整理了三天之後,纔將一些有用的情報混雜在普通的信件之中將其送至,還望見諒。
另外,因爲希娜小姐在稻妻城日漸火熱的緣故,八重堂的負責人有意和在下商討一些線下活動的相關事宜,由於身份特殊的緣故,在下不便推辭,便暫時與之妥協,若你不便參與這活動,在下即便是舍了這條命,也斷然會回絕對方的要求。
相關的線下活動,在下已經寫於信封背面,記得觀看。
“嗯......”
講真的,五郎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
雖說內容很像是拔刀齋所寫,這種一言難盡的字體也是他的專屬字體。
但是這封信卻少了些拔刀齋大人的意思。
即便通篇充斥着在下閣下這種拔刀齋最常用的稱呼,但這封信更像是有人模仿拔刀齋寫的,並且模仿的十分拙劣。
其實五郎並不清楚,白洛將職業轉換成黑之後,就少了拔刀齋那種浪人的氣質。
寫的時候,他又沒有換回拔刀齋去寫,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想以拔刀齋的視角去寫信。
這也造成了這樣怪異的感覺。
倒不是他不想轉換成拔刀齋,主要是他曾經以拔刀齋的身份傷到過雷神,而且是暫時掌控了將軍的雷電影本尊。
他怕自己在稻妻城貿然轉換成拔刀齋,會引起那個宅女的注意。
就算她沒有空閒的時間去管這些,但她完全可以讓將軍去注意着這一切。
散兵能囂張,是因爲天守閣那個人偶是他親妹妹。
白洛哪敢和他比?
所以只能暫時先這麼湊合着。
說起來......
若是白洛以黑的身份去參加拔刀齋模仿大會的話,絕對會在第一輪就被刷下來。
哼!拙劣的模仿者!
想到這些信件有可能會暴露,拔刀齋先生更多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五郎便釋然了。
沒看到信的最後,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署上嗎?
感覺自己看清一切之後,他將手中的書信翻轉,觀看起了後面那所謂的線下活動。
可是越看他的表情越不對勁。
“哈?讓希娜小姐參加線下握手會?與所有和希娜小姐投稿過的讀者握手並進行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