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丸子則是把趙小草護在身後,怒視着程氏。
程氏被拂了面子,在這麼多人面前她壓根丟不起這個人。
轉而把怒火撒向了趙丸子身上,“你還真是跟你娘一樣喜歡多管閒事,滾開!”
趙丸子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尤其是涉及到她娘事情上。
趙丸子恨恨的咬咬後槽牙,呸了一聲,“我多管閒事?那還不是因爲你自己做賊心虛,我今天要是不把小姐的事情說出來,你晚上肯定就要把小草姐打死了。”
趙言娘也不滿的問:“程氏,小草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小時候在家裏你老孃也沒這麼打過你吧!”
“是啊,親孃下這樣的手真是狠毒。”
“姑娘家家的,即便是再不喜歡,養養過兩年嫁出去也就算了,何必這麼下死手。”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全部都開始指責程氏的不是。
趙向南在瞭解過事情的全部始終之後,也覺得很沒有面子。
他拉着程氏就要進屋,“行了行了,這麼多人看着呢別丟人了。”
程氏前面還能接受,但是在聽到自家男人說“丟人”兩個字的時候,頓時就炸了。
她一把甩開趙向南的胳膊,尖着嗓音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俺丟人?好啊趙向南,都是你的好閨女非的要跟俺對着幹,現在又來怪我?”
趙向南看着一幫老婦女灼熱的目光,“不,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今天給老孃講清楚了。”程氏乾脆撒起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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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南很是頭疼,他一個大男人如此丟人,這以後還要不要在村子裏混了。
再去拉程氏的時候,趙向南言語裏帶着警告,“今天是俺大哥家大喜的日子,你要是給攪黃了,咱娘饒不了你!”
一聽到趙老婆子,程氏一下子便冷靜了下來。
她縮了縮脖子,立馬不吭聲了。只是在經過趙小草身邊的時候,程氏很是不滿意的看了趙小草一眼。
正好這個時候趙亭長帶着家裏人來了,衆人的目光齊齊的看過去。
趙小草看到了趙亭長,立馬大喊一聲,“亭長爺爺!”
趙亭長一看這周圍的架勢,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來到趙小草跟前,詢問道:“咋了?”然後又看到了趙小草胳膊上的傷痕,很是喫驚。
“這……這是誰打的啊這?”
趙小草好像是找到靠山似的,指了指程氏,淡漠梳理的說:“她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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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亭長不解的看向程氏以及趙向南夫妻二人,“你倆打娃做甚?還把孩子打成這樣?”
眼下距離去接親還有好些時間,大傢伙提前來都是想看看有沒有啥要幫忙的,又或者是領點喜饅頭喫啥的。
卻沒想到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老趙家竟然還出了這麼一樁醜事。
唉,平日裏就看不好這一家子,沒想到對自己的孩子也是這麼狠心。
程氏跟趙向南被亭長問的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正在焦急之際,身後一個老婆子的聲音想起,“小孩子不聽話,爹孃打兩個也沒事。”
衆人看向聲音的來源,正是趙家趙老婆子。
趙亭長很顯然不贊同趙老婆子的說法,這打孩子下這麼毒的手,村子裏也沒幾個。
“呵呵,什麼叫打兩下?阿奶你打我的時候那可也是下了死手的。”趙小草冷哼。
然後她揚着小臉,堅定的看向趙亭長,一字一句堅定道:“亭長爺爺,我要跟趙家斷親!”
“嘶……”
不僅是趙亭長,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連方纔護在趙小草前面的趙丸子,也被驚愕住了。
斷……斷親?
何田田正好也走過來,把趙丸子拉到了自己懷裏。
趙丸子這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她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阿孃。何田田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衆人的眼睛都在趙小草,老趙家,以及趙亭長三方來回打量。
這小丫頭不得了啊,竟然要斷親。
那是什麼概念?簡直就是不認爹孃不認祖宗啊!
雖然大家覺得這事情是程氏做的過火,可是趙小草這孩子未免也太執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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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大家便聽到了趙小草的解釋,“亭長,我今年九歲了。可是自打我記事起,我爹孃就沒給我穿過一次新衣,在家裏有什麼好東西也都僅着兩個哥哥。”
“喫飯時,也要等兩個哥哥喫完剩下的纔給我。尤其是去年我娘去城裏找活,我還要負責一家子的家務,他們從酒樓裏帶出來的那些殘羹剩飯,我更是連骨頭渣子都沒看到。”
“揹着我偷喫就算了,家裏的活都讓我做,做不好還要打我。我這身上的傷,就沒有好過……”
趙小草說着,還掀起了自己的褲腿。
那瘦的跟皮包骨一樣的兩個小腿,上面也都是傷痕。
以前程氏在家裏打趙小草的時候,趙小草都會撒腿就跑,程氏追不上就不追了。
可是自打程氏丟了城裏的活計,便把怨恨都撒在了趙小草身上。
趙小草即便是當時跑掉了,只要晚上還回家,就會被程氏接着打一頓。
家裏的阿爹阿奶,還有兩個哥哥,都對此事視若無睹。
所以,這個家她是一點都不想回了,還不如沒有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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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聽着趙小草的哭訴,都不禁心生憐憫。
趙亭長雖然很同情趙小草,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孩子啊,離了家她一個孩子咋活?
要知道村子裏前些年最窮的時候,有孤兒是被活活餓死凍死的。
“小草,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這麼做……”趙亭長想繼續勸說一下這孩子,但是卻被趙小草打斷。
“亭長,我就是要跟趙家斷親,我不姓趙!”
自家親孫女鬧成這個樣子,趙老婆子臉色鐵青。
她拿着手裏的柺杖恨恨的杵着地面,沉聲呵斥:“趙小草,你是活膩了。”
趙小草也很怨恨的看向趙老婆子,“對,我就是死,也比回你們老趙家強。”
她在那個家裏,又要幹活又不給飯喫,活的連個畜牲都不如。
那地裏耕地的牛,還得喫飽了才能下地呢。
趙亭長嘆了一口氣,趙言娘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孩子,那你可想好這日後要住哪?天寒地凍,那得有個住的地方呀。”
趙小草一時間很爲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破了洞的鞋子。
是啊,她只想着斷絕關係,可是她離開了老趙家她去哪呢?
趙小草想了一會,然後說:“亭長爺爺,等到來年我便能在這養雞場賺錢養活我自己。在這之前,我想在大伯孃家接住一段時日,不知大伯孃……”
趙小草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陶氏,很害怕大伯孃會拒絕她。
然後又急着補充,“大伯孃,我可以教豐年弟弟讀書。你看能不能……”
她想着豐年過了年不就要搬到這邊新房子來住了麼,她能不能在豐年的房間裏打個地鋪?
她也不白住,她讀書至少比豐年好,平時在家裏也能夠幫她。
陶氏一時間不知道該咋回答,這是她給鐵柱還有秀兒準備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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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撥一間房子給豐年住,她這個當婆婆的就已經不好意思了。要是再插進來一個小草,陶氏……
一時間她還真的做不了主。
爲難之際,趙鐵柱從後面走上來,拍了拍胸脯說:“阿孃,反正家裏那邊也沒有房子,可以讓小草住在這邊。”
“秀兒剛來說不定自己一個人也無聊,正好可以讓小草跟秀兒多聊天解悶。”
趙小草好像看到希望一般,着急點頭,“對對,我可以幹活,洗衣做飯餵豬也行。”
陶氏噗嗤一聲笑了,“那你二哥家可沒有豬,這還得去縣城裏買一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