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娘總是能夠一針見血的看透事情的本質,她這句話剛說出口,衆人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對啊,那接下來一年小店都沒有進賬可咋整?
何田田完全沒有這個擔心,她解釋道:“大家安靜一下,你們想一想。這一年就算只有兩千一百兩,哪怕其他的再不賺,拋除成本那也是賺的啊。”
“而且只要這些充卡的人堅持來,就會帶來人氣。何愁其他的人不會來呢?所以說這個生意模式,怎麼說都是賺的,而且還能固定住客源。”
趙言到底是讀書的,他還沒有聽完,就大概知道何嬸子的意思了。
妙!這個法子真是妙啊!
以後鋪子裏就不愁沒有客人來喫飯了。
在場的人聽到這樣一番剖析,這纔想通過來。
何田田這種經營模式,徹底打破了他們都認知。
之前還覺得這個法子行不通,因爲誰會傻到先付錢後喫飯呀!而且還在一個地方一下子就扔幾十兩銀子在那。
可現在看來,這真是賺錢最快速而有效的方式。
鋪子開業的第一天,就迎來了滿堂紅。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激動而又自豪。
不過趙亭長他們可不能在這城裏多待,城裏雖然好,可是用水緊張。
做飯本來要用的水就多,之前攢的三大缸水都用了一半了。
估計剩下的能夠明天用的,再往後就不行了。
這城裏有城裏的好,可是村子裏除了不繁華不熱鬧,好像也沒啥不好的。
趙亭長先前還覺得新奇,這會子又感覺在城裏哪哪都不方便了。
他把何田田拉到一邊,不好意思的說:“丸子娘,你看俺這下午的時候就要回去了。本想還能幫你兩天的,可是村子裏還有好些事情哩。”
何田田心裏也明白,馬車被他們趕來了,村子裏就沒有馬車可用了。
全村的人都等着馬車拉水,喫水呢。
想到這裏,何田田便說:“亭長,我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啥事?你說。”
“我想買輛馬車,專門從村裏往我這鋪子裏運水的。以後可能要每天都拉一趟水進城纔行。”買馬車是何田田一開始就想到事情,可那個時候她窮,買不起。
現在不一樣了,她不僅能夠買輛馬車。還能買個好點的。
“所以我想請趙亭長幫我去選選馬,再從村裏物色兩個人每天幫我運水。我看大海就不錯,幹活實誠,另外一個你幫我物色一下。”
像這種跑腿的活計,趙亭長是最樂意乾的。
莊稼人沒辦法,跑習慣了。要是讓他呆在一個地方,渾身都難受。
說幹就幹,趙亭長拉着趙言就出門去集市選馬去了。
陳氏抱着小明珠上樓了,她原先還很擔心女兒做生意賠本。
可現在看來,這還賺的不少哩。
不錯不錯,比他們莊稼人種地強。
就是太辛苦了些,沒有時間照看孩子。
何春跟何石頭在院子裏劈柴,柴是去集市上買來的。
每劈一斧頭,何春都心疼的不行。
“老天爺,這城裏人可真是會賺錢嘞。兩個木柴都要花錢買……”這要是在村子裏,去後山上砍多少是多少。
一個銅板都不用花,頂多就是出點力氣大事情。
何石頭也怪心疼的,雖然他知道阿姐賺的錢多,可是能省一點還是要多省一點的。
於是便說道:“阿姐,後面每天運水的時候,便也拉點柴過來吧。我在家裏砍柴,到時候放到馬車上。”
何田田眼睛一亮,“好主意弟弟,買柴的錢省下來,以後給你娶媳婦。”
“哈哈哈,希望我可以早點見到我的舅娘……”趙丸子打趣道。
何石頭臊的臉色通紅,只能低頭劈柴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趙燈籠和趙小綠還有小蘭,她們三個平日裏話就不太多,喜歡專注的做事。
所以三個人幾乎是沒有休息,在廚房裏悶頭忙活。
晚的飯食就準備了炸糖糕,烤油餅,以及包燒賣。
這幾個都是他們先前在家裏經常喫,做習慣了的。所以這會子再做起來,也快的很。
不過晚飯也是固定限量的,比如說糖糕和油餅就只做五十份,燒賣也就只包一百個。
先到先得,售完不補。
雖然要賺錢,可是也要顧慮到孩子們的身體。
要是天天這樣忙活下來可不行,而且她對趙燈籠和趙小蘭還有其她的打算。
趙言娘非常對得起自己每月的那二百文錢,她家男人現在每月一百文。
要是效益好,每個月還能有一百二三。
這樣算下來,再攢幾年,給趙言娶媳婦的彩禮錢都夠了。
縣令大人以及書院總共獎賞了一百兩銀子,這些就留作言兒接下里的束脩費以及赴京趕考費。
據說那京城千里迢迢,有了銀子,言兒一路上也能住好喫好。
趙言娘越想,心裏便覺得越是開心。
她感覺自己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以後自己全家前途一片光明。
趙言娘一邊和麪,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嘴上還掛着笑,整個人都美滋滋的。
何田田在一旁悄悄的看向趙言娘,她也忍不住被這種喜悅傳染,心裏也美滋滋的。
烏金和椰子此刻也爬在院子裏,院子裏鋪的是青石板。
兩隻狗平時在自家院子刨地刨習慣了,可能也是第一次見到還有刨不動的地。
給兩隻狗子急得直哼哼,用兩隻大爪子扒拉青石板。
何田田心想:這真是兩隻剛進城的大傻狗。
她好笑的把烏金和椰子喚到自己身邊,從口袋裏掏出狗狗磨牙棒。
今天賺的多,也得讓兩隻狗子也享受享受。
烏金和椰子第一次喫磨牙棒,又是好奇又是開心。
不多時趙亭長便跟趙言回來了,對於自己家的第一輛車,全家人還都是比較好奇的驚喜的。
一骨碌的,就連趙燈籠和小綠小蘭她們,都跑到門口看。
馬兒是棕紅色的,馬車的板子也很結實。
何田田第一次見到這麼高大的馬兒,自己仰着頭都看不到馬鼻子,她還真有些不敢靠近。
小孩子們可不怕,個個的都圍上去左看右看,甚至還坐上了馬車說要感受一下。
何石頭也很興奮,好像男孩子對馬都有着特別的執念一樣。
“阿姐……我,我能學趕馬車嗎?”
何石頭摸着棕紅色的馬脖子,很是激動的回頭看向何田田。
這眼神,激動,驚喜中還帶着小小的祈求。
何田田捂臉,她還沒見過這麼大一小夥子,如此可憐又可愛的一面。
“當然可以,你別誤傷了自己就成。”
何石頭更興奮了,拉着趙亭長就讓他教自己趕車。
天知道昨天他們進城的時候,他心裏有多羨慕趙亭長會趕馬車啊。
他好多次都在想,要是坐在前面趕車的是自己就好了。
那多威風,那多瀟灑。
要是有哪家女子看到他會趕馬車,肯定會對他高看一眼的。
買了馬車,趙亭長還有趙言他們趁着天色還早,就要回去了。
趙言是肯定不敢趕車的,所以這趕新馬車的擔子還真的就何石頭莫屬了。
趙丸子跟趙小綠還有何春,也要回去了。家裏那邊還有生意要做,耽誤了一天,何田田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也得虧宋老夫人那邊人好,能夠體諒她們家。
一家子人都送到了城門口,何石頭牽着新買的馬車,有些迫不及待。
大家都不敢相信他這個新手的技術,所以都一股腦的還是坐上了趙言家的馬車。
趙亭長雖然年齡大,可是他趕車穩。
就連何春這個當爹的,也都不敢做何石頭的馬車。
何石頭很是尷尬,眼巴巴的看向他爹。
“爹,俺是你親生兒子你都不信俺?”
何春尷尬的咳了咳,“石頭啊,不是爹不相信你。等你學會了,爹再坐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