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何大生艱難的發出了幾聲,二花娘趕緊上來拿了一雙自家男人的破襪子就把何大生的嘴給堵住了。
“咋了大生哥?”院牆外面傳來同夥人的問候聲。
不過自然沒有人回答他。
外面還有六個人,他們等了一小會里面還是沒有聽到裏面的動靜。
心裏逐漸有些後怕了,“怎麼回事,這大生哥動作怎麼這麼慢?”
“不知道啊,難道是摔疼了起不來?”
“那倒不至於……這院牆跟咱們家那院牆差不多高。小時候不就天天爬。”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何遠波不放心道:“兄弟們,俺也進去幫一下大生哥,兩個人動作要快點。”
於是,何遠波也踩在了同夥人的肩膀上爬上了院牆。
剛剛他們的談話都被牆內的幾個人聽到了,所以何遠波落網的速度更快。
他幾乎是在跳下來的那一瞬,腳還沒沾地,就被按死了。
二花娘找不到破襪子,只能把院子裏晾曬的她男人底褲拿來塞到了何遠波的嘴裏。
何遠波掙扎的動了兩下,便昏死了過去。
另外兩夥的賊人,也被用同樣的方法給擒住了。
等到院牆外面的人,被村子裏年輕力壯的漢子們抄着傢伙逐漸包圍起來,這麼多人在,他們自然也不敢反抗。
何田田把家裏的烏金和椰子也放了出來,兩條大狗在黑夜裏跟狼似的。看到陌生人就往上撲,咬的那夥賊人個個哭爹喊孃的。
而趙有錢被趙明跟趙向北兩人按的死死的,手背在後面捆綁的嚴嚴實實。
村子裏的人開始陸陸續續點燃了火把,趙亭長帶着今晚行動的所有人出來了。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被綁着的這夥賊人,吩咐道:“數一數,總共多人!看看還有沒有逃走的,全部抓回來!”
趙言手裏拿着紙筆開始點人,這個時候幾乎全村的人都聚集過來了。
連續幹了那麼多天的莊稼地裏的活,誰都很累!就因爲這夥賊人要來他們村裏偷糧食,所以導致全村的人今晚都睡不成。
這放到誰心裏誰不氣?
二花娘平時就虎得很,她下手也很重。只見她隨地撿了一塊小石子就朝着那夥賊人扔去。
“啪”的一聲砸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何大生頭上,瞬間鮮血就順着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二花娘一驚,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麼大。
不然她很快的便恢復了常色,咒罵道:“狗日的賊人,敢來老孃家裏偷糧食,活得不耐煩了!”
何大生已經甦醒了過來,他吱哇亂叫的一頓掙扎。又被旁邊的王大壯一腳踹在了腿上,一下子就老實了。
“別**,安靜點!”王大壯不耐煩的咒罵道。
何大生欲哭無淚,抓他可以。但能不能把他嘴裏的破布拿掉,實在是薰得他嘔吐。
可是嘴被塞着,又吐不出來,難受死了。
此時,趙言清點好了人數。走到趙亭長面前,說:“亭長,總共二十四人。”
趙亭長看向了趙有錢,質問道:“說,這次來的賊人有多少?”
趙有錢搖搖頭,喊冤道:“亭長,俺是被冤枉的啊。趙明跟趙向北他倆冤枉俺,說俺私通這夥賊人。天地良心,俺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趙有錢,你不認識這夥人,但是不代表你家婆娘不認識!”趙言娘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戳穿道。
她平時最看不慣這樣吃裏爬外的人,“不如喊你家婆娘來對質對質,大傢伙也都在。也好給你們一家子主持主持公道。”
趙有錢一聽,臉色煞白。
“二花娘你力氣大,跟俺一起把有錢的婆娘給捆來!”趙言娘這裏特地用了一個“捆”,雖然她家沒有進賊,可爲了全村人的利益,她有必要伸張正義。
何田田帶着孩子們站在人羣裏,看趙言娘風風火火的樣子,她都忍不住要爲趙嬸子點讚了。
趙亭長讓人把這夥賊人都帶去村裏的祠堂,因爲祠堂的地方很大,足夠容納上百人。
二十四個人,全部都被五花大綁的一股腦的扔進了祠堂。
趙亭長站在最前面,恭恭敬敬的給列祖列宗們上了一炷香。
“蒼天在上,俺長豐村今日竟發生這樣不恥的大事。好在列祖列宗保佑,讓俺們化險爲夷,護住了糧食。”
趙亭長這樣一說,村子裏的其他人也都跟着低頭祈禱。
何田田站在後面,也跟着低頭。雖然她不知道該祈禱什麼,只能希望蒼天有眼,讓她早日成爲一個富婆吧。
趙亭長看着全村的人都在場,開始審訊。
而這時趙言娘跟二花娘也把陶桂花給綁了過來,從何田田身邊路過的時候,陶桂花看了何田田一眼。
跟上一次見面差距太大,陶桂花絲毫沒有了上次的體面。
她的鬢髮鬆散着,臉上還有些傷。看來在家的時候估計跟趙言娘還有二花娘好一頓的撕扯,沒落得半點好處。
陶桂花即便是被捆着,還依舊不服氣的掙扎。
直到她看到了跪在祠堂裏的自己的大哥陶勇,以及二哥陶青。
看着自己的親哥臉上的傷痕,陶桂花當時就惱火了,“天殺的你們,竟敢打俺大哥二哥,俺跟你們拼了!”
說着,就用頭朝着二花娘身上撞去。
只是她單薄的嬸子哪裏撞得動二花娘這大底盤子。陶桂花腦袋都撞懵了,二花娘紋絲不動。
“陶桂花!你勾結外村人來俺們村搶糧食,你可知罪!”趙亭長怒斥了一聲。
陶桂花這才冷靜下來,她一臉狼狽的看了一眼趙亭長,以及在場的所有的村民。
然後毫無形象的往地上“呸”了一聲,“知罪?俺接濟俺孃家有什麼罪可言?”
“如今外面都亂成什麼樣了,喫不飽餓死了的,乾旱渴死了的。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俺爹孃活生生餓死吧?”
陶桂花絲毫沒有任何的悔意,在她看來她的做法是正確的。
趙言娘一口唾沫吐在了陶桂花身上,“陶桂花,你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再窮再難那也不能去偷吧?你心疼你孃家人,你就拿自己家的糧食接濟唄,憑啥來偷俺們家的!”
“哦,就你有父母是吧?沒了糧食,這餓死的都是父母呢。誰家沒有孩子?”
不得不說,趙言爲啥從小就展現了讀書的天分,這有很大一部分是遺傳了他娘。
趙嬸子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刻,說出尋常人想不到的真理。
“是啊,趙有錢你當初娶這婆娘俺就跟你說了,不行嘞。你家婆娘村子多富啊,咋看得上的俺們這個窮村落。”
底下有幾個村裏的老嫂子開始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村子富咋樣?人心壞透了那沒得治,怎麼就養出來這樣的狗東西!”
“到頭來不還是來咱們村偷東西,看來咱們長豐村的風水好,祖宗保佑嘞!”
幾個人越扯越遠,眼看着都快天亮了。
何田田想着家裏還有好多活沒幹呢,於是便問道:“亭長,這些人怎麼處置啊?”
趕緊處置完她好回家,還要幹活呢。
這也是趙亭長一直在想的事情,一下子抓這麼多人還真不好辦。村裏可沒有多餘的口糧管他們。
可是也不能把這些人餓死了,要是出了人名,他們村子可要惹上麻煩的。
所以還是要想個辦法儘快處理掉,但同時還不能讓這些人泄露了他們村子的祕密。
“言兒,這羣人要是送官府,按罪那該如何處置?”趙亭長詢問道。
趙言想了想,才說:“犯了偷盜之罪,按照我朝法律那是要打***板子,在牢裏關上半年才能釋放。”
此話一出,陶勇立刻就不淡定了。
他不想坐牢,更不想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