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心了,可無功不受祿,臣女受不起。”
趙褚也不會說些漂亮話,可又想黎顏收下,直接強硬的塞到黎顏手裏:“給你的,你就拿着!”
“嘶~”對方攥住手腕的力氣極大,黎顏感覺他要卸自己的胳膊。
“怎麼,弄疼你了?”趙褚緊張的翻看,果然看到黎顏手腕上紅了一片。
“沒事,將軍不必自責,緩一會兒就好了。”
黎顏擡頭看來,那眼角掛着的淚花,顯然是疼極了。
五大三粗的趙褚,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力氣大竟是個壞事。
“是我魯莽了,要不我叫大夫來給你看看?”
“真的不用了,將軍若是愧疚,那便陪我喫頓飯吧,不然沒人陪着,也怪孤單的。”
此話正中趙褚下懷:“那就叨擾了。”
在前廳坐下,黎顏打開盒子,一串由白淨暖玉做的手串映入眼簾。
手串由一根紅繩串起,雖然沒有複雜的做工,但毫無雜質的質地,讓人心生愉悅,放在手心裏,一股暖流順着掌心沒入體內。
“果然好神奇!”
黎顏歡喜的模樣,讓趙褚很受用:“我幫你帶上?”
“那便勞煩將軍了!”
趙褚拿起手串,小心翼翼的給黎顏帶上。
帶手串的時候,趙褚還觀察着黎顏的胳膊,他一隻手握住兩條胳膊都綽綽有餘,着實是纖細的很。
“聽說了將軍七連勝的事蹟,臣女對將軍也着實敬佩,只是將軍常年在外,可覺得勞累?”
趙褚頓了半秒,雖然時常有人誇讚他勇猛,卻從未有人問過他累不累,心裏一時間有些酸澀。
“倒也還好,只是身邊少個人陪伴,會感覺孤單些。”
“確實,可將軍這般威猛,能配上將軍的卻寥寥無幾,最終還是要看緣分。”
聞言,趙褚腦抽問道:“聽說你喜歡太子侄兒?”
黎顏眸光頓挫,心想着這趙褚是不是有病,哪壺不開提哪壺!
“都是年少不懂事,而且我也想明白了,太子殿下跟臣女不合適。”
“爲何?”
“臣女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兩人平安順遂過一輩子,後宮裏的勾心鬥角,臣女不喜歡。”
趙褚挑眉,能符合黎顏要求的,也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不過他正是其中一員。
“會遇到的。”
“謝將軍吉言!”
…
“趙鼎!”
“趙鼎你個天殺的!”
皇帝正在御書房處理政務,突然眉心一跳,外面就傳來了丞相的叫嚷聲。
揮退了太監,皇帝不悅道:“你吵吵嚷嚷的做什麼,還有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直呼朕的名字!”
丞相根本不管皇帝的警告,奔上前去揪住皇帝老兒的衣領:“聽說你要將顏兒嫁給劉順那混蛋?”
“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你就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丞相瞪着皇帝,好似對方要敢說個“是”字,他就拉着對方同歸於盡。
“當然不是真的,太子妃提議的時候,朕直接拒絕了,朕總不能害自己的幹侄女吧?”
聞言,丞相立馬和顏悅色的整理皇帝的衣衫:“我就說嘛,你也不能那麼混蛋。”
“嘁,你剛纔可不是這個態度!”
這幸好是將下人叫出去了,不然丞相這一鬧,他老臉往哪兒擱?
“趙兄,我就是氣昏了頭,你也別生氣,改明我送點好禮給你。”
正好趙褚送的東西沒地方放,索性給皇帝搬來。
“得了吧,整個京城所有當官的就你最窮,你那點銀子還是留着給我幹侄女當嫁妝吧!”
“這你不用擔心,今早大將軍送來幾箱子好東西,我覺得給顏兒當嫁妝挺好的。”
想到這個用處,丞相突然就不想給皇帝送了,還是留着吧!
“皇弟給你送禮品了?”
別人不清楚,但他是瞭解趙褚的。
平常賞賜給趙褚的東西都變賣了,或者跟他換了銀兩,用來犒賞邊關將士。
這還是趙褚首次將禮物往外送的,送的還是他看不起的文官。
見皇帝意味不明的打量過來,丞相心裏發毛:“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你不會跟趙褚聯手,想謀權篡位吧?”
丞相氣結:“我像那樣的人嗎?”
皇帝搖搖頭:“你不像,你就是!”
皇帝絲毫不懷疑,誰要是敢篡他的位,丞相第一個上去幫忙,甚至還要拍手叫好。
“行了,話說回來,這太子妃心太惡毒了,你必須得懲戒她一番,不然我就告老還鄉了!”
“我已經懲戒過了,將她禁足在東宮,拜月節前不得任何人探望。”
“就這,就這?”丞相鄙夷道,“你不就是怕得罪了姓李的?你要是不敢動她,我來!”
皇帝面色嚴肅下來:“黎泰源,別的朕都能依你,但尚書府你動不得,就算你要動,也得等朕安排好了,不然朝堂上豈不是亂成一片?”
“我不動尚書府,我動你兒子,我聯合其他大臣天天參他一本,我就不信他能忍住不教訓李松月!”
“嘖,你就算參他一本,還不是要我從中調節,你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我不管,當年你坐上這皇位,少不了我的幫忙,你現在必須給我女兒主持公道,不然我不幹了!”
“你!”皇帝是真拿丞相沒辦法,他手裏掌握的權利並不小,又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跟尚書比起來,他確實重要很多。
“黎泰源,是不是朕太放縱你,你現在都敢跟朕討價還價了?”
“你別嚇唬我,我都一把年紀了,有本事你砍我頭!”
“你——”皇帝無話可說,“行了,這件事情我想想辦法,你先回去!”
“我是非常相信你的,你可別敷衍了事!”
“朕辦事,你放心便是!”
…
御書房外,趙天祿收到傳召,急匆匆趕來。
可他站在門口,卻心慌的厲害。
“殿下,陛下喚您進去!”
太監出來傳信,趙天祿憂心忡忡的走進去。
“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瞥了眼趙天祿,沉聲問道:“你可知朕叫你過來,所爲何事?”
趙天祿大概是明白的,可他不敢接這話:“兒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