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沒有多餘的話,穩穩放下黎顏朝着猛虎撲了過去。
他粗壯的胳膊從背後鎖住猛虎的脖頸,似乎是想要將其勒死。
可就算阿狼再強壯,也比不過體重超越他三倍的猛虎。
阿狼剛被甩出去,又立馬纏了上去,一人一虎打得難捨難分。
黎顏扭動痠疼的手肘,撿起身側掉落的匕首,重新加入戰場。
小半個時辰後,只聽到“轟”的一聲,皮開肉綻的猛虎倒地,黎顏也因體力不支倒在了阿狼懷裏。
黎志揚趕過來關心,卻被阿狼的眼神嚇到退卻。
“阿狼,先回去。”
聽到黎顏的吩咐,阿狼狠狠瞥了眼黎志揚,抱起黎顏離開。
幽冥趕到的時候,只剩下死亡的猛虎,還有不知所措的黎志揚。
“黎顏呢?”
“被阿狼帶走了。”
與阿狼一樣,幽冥看黎志揚的眼神也帶着敵意:“這兩天她一直跟你在一起?”
黎志揚點點頭,將金元樓追蹤他們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原本就陰冷的眼神,在聽完黎志揚的敘述後越發的低沉:“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
“人還沒抓到?”
破了個窗戶的書房內,金元樓東家臉帶愁容,侍從回答道:“小的託人打聽過,黎彥失蹤了,想必她此刻已經身首異處了。”
“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絕對不能讓人發現是我們傷的黎彥!”
東家雖然想奪回扶桑,可他並不想害黎顏的命,畢竟他是穆成國的大皇子,若是他死了皇帝定會追查下去。
屆時查到他們身上,那他們就要給黎彥陪葬了。
“不用找了,殿下已經安全回宮了。”
陰冷的聲音令在場兩人背後生寒,東家轉身看去,幽冥站在破落的窗戶前,手中的劍脫殼而出。
“是你?”此人上次殺了金元樓數人,還沒來得及找幽冥算賬,他就送上門來了。
侍從見狀,立馬出去請救兵。
幽冥也不攔着,擡起傲人的下頜漠視着東家:“傷了我們家殿下,你不會還想活着吧?”
“呵,就是不知道你的實力,配不配的上你的厥詞!”
“試試就知道了。”
轟——
二樓正在豪賭的百姓聽到一聲巨響,頭頂的天花板頓時破了個大洞,緊接着口吐鮮血的東家從洞裏摔落在地。
看到這一幕,衆人驚嚇的四散逃離,而不要命的賭鬼正拼命的抓取桌上的賭銀。
幽冥落在三層,被一羣打手團團包圍,他單手擡劍,隨之一道劍氣振了出去。
上面的動靜以及逃跑的羣衆,讓一樓正在賭石的人羣不明所以。
而人羣中不知誰喊了聲“快跑”,其餘的人全部涌向樓外。
金元樓雖然不在鬧市區,可金元樓每年的朝貢幾乎可以比擬附屬國,所以侍從的消息剛到,官兵就立馬朝金元樓趕來。
幽冥聽到了外面的盔甲摩擦聲,可他此刻正在氣頭上,勢必要將這些人斬盡殺絕。
最後一個人嚥氣,官兵也包圍了上來。
“大膽賊人,還不束手就擒!”
幽冥掃了眼那羣廢物官兵,他能輕易逃跑,甚至能搬出自己的身份替他擋災,但不知爲何,他並沒有使用這其中的任何一種辦法。
他只是掏出了一枚煙花筒,紅色煙花釋放,他手中的劍也落在了地上。
“我跟你們走。”
…
在黎志揚面前痛都不喊一聲的黎顏,在阿狼面前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牀榻上,黎顏褪下了肩膀的衣服,將傷口暴露在了阿狼眼前。
“阿狼,你輕點啊!”
看着黎顏背後的血窟窿,阿狼幽瞳中燃起一股火焰。
他壓抑着弒殺性,端起手邊的碗,將裏面碾碎的藥草塗抹在傷口上。
健碩的臂膀青筋暴起,剋制着力量,儘量將自己的動作放的輕柔。
上藥對阿狼來說是艱難的,對黎顏來說更是折磨,每次觸碰到傷口都是顫慄的痛楚。
攏起肩膀上的衣服,黎顏柔弱無骨的倒在阿狼懷裏:“阿狼,我好痛,要抱抱!”
對於黎顏的粘人,阿狼愣了一瞬,但還是乖順的將黎顏抱在懷裏,大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似的:“拍…拍拍就…就不…不痛了。”
“嗯吶,阿狼的懷抱很有治癒力呢!”
靠着阿狼的黎顏準備睡覺,突然想起自己還沒給皇后報平安。
“阿狼,我去一趟景裕宮,你先在房間裏待着。”
“不…不行,我跟你一起!”阿狼攥住黎顏手腕,面色緊張,顯然是被這次的事情嚇到了。
“好,你跟我一起。”
…
“娘娘,奴才剛去打聽了,幽冥被官府給抓起來,起因是他血洗了金元樓。”
“血洗金元樓?他怎麼敢的?”
帶着金玉鏤空護甲的手抓住桌沿,皇后眉宇間盡是愁容。
“你去打點些,讓官府放了幽冥。”
“奴才其實暗地裏透露過幽冥是您的人,可金元樓的事情鬧得太大了,陛下那邊也收到了這消息,官府那邊也不敢放人。”
皇后想救幽冥,可如果救了幽冥,那這件事情就會將她跟黎顏牽扯其中。
畢竟金元樓每年的供奉不少,若是讓皇帝知道這件事情與她們有關,定少不了問責。
更何況黎顏在陛下心中本就沒有分量,不能再染上其他詬病了。
“你想辦法見幽冥一面,告訴他我會完成他的任務,但是他需要一口咬死血洗金元樓是他的個人恩怨,千萬不能與黎彥產生任何聯繫!”
“是,奴才這就去辦!”
景裕宮的太監總管從屋裏出來,見到門口的黎顏連忙行禮:“奴才參見殿下!”
“免禮!”黎顏說完,一腳踏進了房間。
看到黎顏過來,皇后站起來話都沒問,直接一巴掌甩向黎顏。
那巴掌,在半空中被阿狼攔住。
“卑賤的東西,竟敢衝撞本宮?”
黎顏雖然對皇后的稱呼不悅,卻也不能借此反駁。
“阿狼,你先退下。”
阿狼看了眼黎顏,才鬆開皇后站到了黎顏身後,準備隨時出手。
“母后您什麼都不問就想打兒臣,是不是對兒臣太不公平了?”
從小到大,只要原主犯了錯誤就是一頓板子,打完之後也不問她爲什麼這麼做,只是會看中結果,而忽略過程。
也是這樣的原因,讓原主變得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