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打完,她早點完成任務回去。”
歐陽紀看出了黎顏的疲憊,他攔腰抱起黎顏,路過兩人中間:“麻煩出來打。”
高振感覺自己的臉被丟在地上摩擦,他直接拔刀刺向歐陽紀後背。
可他還沒接近歐陽紀,就被一股力彈了出去.
在黎顏的保護下,歐陽紀抱着黎顏出現在了衆道士的目光中。
黎顏粗略的掃了一眼,大概三百號人。
她手指纏繞着歐陽紀的髮尾,似乎感受不到情況的緊迫。
“黎顏,我等今日要爲文宗主討個說法!”
歐陽紀彷彿聽不見似的,走向了大殿的寶座,將黎顏放了下來。
她像個女王一樣坐在寶座上,腦袋靠着歐陽紀。
而歐陽紀則是像個騎士一樣守在旁邊,任由黎顏將重量交給他。
“這句話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麻煩你們快點,我趕時間。”
“一起上吧!”尾音挑起,夾雜着不屑的情緒引起了衆怒。
文雲夢追出來,看着兩人相依的場面,朝歐陽紀怒喝:“歐陽紀,我命令你殺了黎顏!”
歐陽紀雖然沒有迴應,但黎顏明顯感受到他軀體一顫,心情不由的提了起來:“你怎麼了?”
歐陽紀忍着內臟擠壓的痛苦,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沒事,做你想做的。”
【觸發任務五:最終的消失】
黎顏目光掃向文雲夢,只見她突然口吐鮮血,卻還是朝着歐陽紀怒喊:“我讓你殺了她,你沒聽到嗎?”
傀儡絲的作用是相互的,文雲夢受到多少反噬,歐陽紀所承受的就要翻上數倍。
黎顏逐漸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她按住歐陽紀的手腕:“你是不是中了傀儡絲?”
是什麼時候?!
突然,黎顏想到了前段時間的離開:“是我下山的那兩天?”
“我沒事,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過程……”稍微痛苦些。
黎顏太陽穴陣痛,那黑眸泛起紅光:“既然你們要我死,那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
她本來還想玩兒一會兒,看現在的情況…她要速戰速決了。
黎顏雙手掐訣,一顆泛着金光的妖丹從體內祭出。
晶瑩的珠子內翻涌着磅礴妖力懸浮於半空,空隙間,她一手緊握着歐陽紀:“別走散了。”
“不會。”
“不好,這妖孽要自爆妖丹!”
“快跑,快撤離!”
剛纔還氣勢洶洶的捉妖師,瞬間四散逃離,狼狽得很。
文雲夢倒在地上,她眼裏沒有生還的慾望。
“歐陽紀,就算你反抗我又如何,到最後我還是得償所願,下輩子我要你再也甩不掉我!”
高振握着刀,看着那出現裂紋的妖丹:“黎顏你瘋了,自爆妖丹,整個妖宗也會毀於一旦!”
“怎麼?你還惦記着妖宗的寶貝?”
“真不好意思,那些寶貝都別我毀了,我帶不走,你們也別想要。”
被點中了心思,高振小步退後,慌忙撤離。
頓時,整個大殿中只剩下黎顏、歐陽紀跟文雲夢。
沒了妖丹的支撐,原本的黑髮逐漸涌現斑白。
蓮藕般的雙臂環着歐陽紀的腰,眼眸逐漸閉合。
歐陽紀彎下腰,兩人在爆炸的中相擁。
…
“你放開我!”
竹林裏,左翼看着那沖天的蘑菇雲,眼眸腥紅的撕扯着兔兔的雙臂。
“你不能去,現在去了就是找死!”
“黎顏她早就該死了,你還想挽留什麼?”
她本來想親自解決黎顏的,可是沒等她的計劃完成,就出現了今天的一幕。
還記得黎顏說過,像她這種低階的兔妖,永遠都沒有大作爲,這句話她記了十幾年。
她還想着證明自己的能力,可再也沒這個機會了。
聽着爆炸聲四起,左翼無力的跪倒在地,仰天嘶吼:“主上——”
共事了這麼多年,兔兔本能的拍拍他的肩膀:“歐陽紀跟文雲夢之間有傀儡絲,他們必然還會輪迴,只要我們找到其中一個,就一定能找到黎顏,彆氣餒!”
這句話彷彿給了左翼動力:“對,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
……
——
明亮的房間內,文雲夢倒退至角落,她警惕的盯着闖進來的歐陽紀:“你…你要做什麼?”
“傀儡絲要用情緣線做抵消,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需要你的幫助。”
他眼中的殺意掩蓋不住,這樣的幫助是什麼,可想而知。
“傀儡絲沒斷?”
這已經是世界賽結束後的第三天了,三天前黎顏明明用了符咒,爲什麼沒斷?
而且她也感受不到傀儡絲的存在了。
“確實沒斷,她想做點什麼,我當然要滿足她。”
那天坐摩天輪迴來,他其實就已經將黃符換了,用永世的緣分換他的命,他不同意。
但他也不想駁了黎顏的意思,所以只能用符咒將傀儡絲暫且隱藏起來。
“歐陽紀你冷靜點,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會死的!”
“我既然來找你,就說明我做好了決定。”
“既然傀儡絲是以靈魂爲引,那麼我取了你的靈魂,再加上倒施逆行之術,將一切扭轉回原點,那麼從理論上來說,傀儡絲是可以消除的。”
說着,歐陽紀指尖夾着的符咒漂浮於半空。
三十三章符咒將兩人包圍在內,頓時,兩人被扯入了一方獨立空間。
漆黑的空間看不到邊際,這加重了文雲夢的慌張:“歐陽紀,雖然這個辦法可以解掉傀儡絲,但是倒施逆行之術要損耗壽命,甚至會五感盡失,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噓!”修長的手指抵在脣上,兩人腳下出現了一道巨型陣法,陣法以逆時針旋轉着。
“逆轉已經開始,你我皆是命中人,陣起!”
隨着吟唱結束,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從兩人腳下出發,似乎要將兩人拽入深淵。
文雲夢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拉扯着,她想求饒,卻張不開口。
歐陽紀淡定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文雲夢的靈魂抽離,然後歸於陣法。
“前生緣,後世果,你既一意孤行,那今朝惡果,皆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空間歸於平靜,一根紅線悄然消失,文雲夢的身體也瞬間化爲虛無,與這獨立天地融爲一體。
從空間內退出來的歐陽紀,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耳邊的嗡鳴蓋過了一切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