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顏，他派人進去確實會安全許多，萬一玉疆國主狗急跳牆，阿母會更危險。”
“你也別覺得欠我的，這件事情，就當我捉弄軒轅珏這麼多年的補償了。”
見黎顏還要拒絕，軒轅柯柏立馬補充：“你不是說過你們是一家人，現在分得這麼清楚，難道是後悔了？”
黎顏面對軒轅柯柏的心情複雜：“我只是想說以後你有困難，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全力幫你。”
軒轅柯柏壓住嘴角的蠕動，嗓音沙啞：“……好。”
……
月夜下，穿着黑色盔甲的男人站在樹下，身上的血跡還未乾涸。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回過頭去。
“你來了？”
軒轅珏停在遠處，面無表情的看着男人。
哪怕相見了，他還是對這個父親沒有任何感情觸動。
夜無昌走向軒轅珏，卻被軒轅珏冷厲的眼神止住了。
“阿訣？”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的出現並未給予我絲毫的溫暖，甚至還傷害到了我的夫人。”
“我也不想聽你說些煽情的話，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母親的墓碑前懺悔，她比較需要。”
“如果你有膽量的話，早點下去見她更能表明心意。”
冷漠的話，比這冷夜的風還刺骨。
夜無昌難以置信的盯着他：“阿訣，我是你的父親啊！”
“父親？呵呵，我問你，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你兒子的？”
夜無昌遲疑開口：“在你母親死後的第二年。”
“呵，你早知道我是你兒子，你那個時候在做什麼？”
“我在皇宮裏摸爬滾打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我受人折辱，頂着各方壓力擴建勢力爲母親報仇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
“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父親？”
軒轅珏很平靜的說完這番話，他對夜無昌沒有期待，自然也就沒有失望。
“再有三個月，我就能獲得西京將軍的支持，然後毫髮無傷的拿下皇位，你的出現，不但提前了我的計劃，還讓黎顏不得不用自己的安全爲我謀劃。”
“你還意圖用她做交易，爲你所謂的愧疚買賬。”
“如果她出了事情，我將會永生活在失去愛人的痛苦裏。”
“屆時你會怎麼做？”
“你只會裝裝樣子安慰我，你不會有絲毫的愧疚，因爲你從未付出！”
“我怎麼沒有付出！暗夜鐵騎數千條性命死在今天，我就不痛苦嗎？”夜無昌吼道。
“我爲了你，犧牲了陪伴我幾十年的兄弟，難道我就心痛嗎？”
“我是在爲你謀劃，你真的感覺不到我的苦心嗎？”夜無昌說得可憐。
軒轅珏冷笑：“他們的死，是因爲你的計劃失誤，跟我有關係嗎？”
“父親？我不需要！”
“你就因爲一個女人，跟我反目？”
“可笑，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咱們不熟，更稱不上反目。”
“蕭鬱，你領回去，我也不需要一個叛徒，以後，別來打擾我們。”
“夜訣，你真的不認我？”
夜無昌快步追上來，軒轅珏拔劍指向夜無昌：“別過來！”
夜無昌盯着他，面具下那黑眸中的殺意展露無遺。
軒轅珏修長的手指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被大火烤制過的容顏。
“我問你，你愛母親嗎？”
夜無昌回答不上來。
“沒關係，我也不關心你那點薄弱的感情，但你的懦弱已經對我造成了傷害，別再來噁心我！”
軒轅珏收回長劍，轉身間看到了不遠處的黎顏。
他慌忙帶上面具，調整好心情走向她。
“又不是沒見過，不用小心翼翼。”
說實話，上次軒轅珏給黎顏看真面目，只是爲了讓黎顏相信夜訣是獨立存在的。
他那個時候對黎顏沒有太大的期待，所以，他可以無所畏懼。
但現在他見過黎顏的強大，他會自卑。
感受到軒轅珏的緊張，黎顏調侃道：“你不會覺得你配不上我吧？”
“我會努力，最多三年，我會向你證明我配得上你。”
黎顏被軒轅珏認真的樣子逗笑了：“真可愛。”
就這點，他就跟他的父親不同。
黎顏看向他身後的夜無昌，夜無昌顯然也明白了黎顏這番調侃的用意，最終帶着自知之明離開了。
“你才十七歲，不急，我們還有大把的時間。”
“都聽娘子的。”
-
“軒轅珏！”
“五殿下，您不能進去！”
御書房內，軒轅珏放下奏摺，揮揮手示意太監出去。
看着軒轅柯柏神情焦急，軒轅珏心臟跟着一跳：“是沒找到人？”
軒轅柯柏的手段他不懷疑，如果他都沒找到，那就說明人已經……
軒轅柯柏緩了口氣：“跟你想的一樣，人找到了，但是是骸骨。”
“什麼時候死的？”
“三個月前，我託人調查，是因爲蠱毒反噬，最終爆體而亡。”
軒轅珏心臟“咯噔”一下：“蠱蟲也會反噬？”
這個話題異常沉重，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黎顏：“是！”
“你別沉默啊！趕緊想想辦法，現在黎顏阿母死了，你說怎麼跟她交代？”
“哐當”一聲，吸引了兩人注意。
“顏顏？”軒轅珏快步走向黎顏，只見她滿眼含淚，渾身散發着極度悲傷。
“阿珏，阿…阿母死了？”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黎顏囁嚅着嘴脣，淚水如決堤般墜落。
看到她這樣子，軒轅珏心痛到無法呼吸。
軒轅珏將人攬到懷裏，輕拍着後背安慰：“別哭，你還有我。”
“再不行還有我！”軒轅柯柏湊了上來。
黎顏推開軒轅珏，快步跑到了偏殿，將自己關了起來。
門外，兩個男人急得團團轉。
“顏顏，你先出來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靜靜！”
“宿主，沒必要吧？”這也不是黎顏的母親，按黎顏的絕情程度，她不應該哭得這麼傷心啊！
“嗚嗚嗚~~積分，我的積分，九千積分啊！”
“啊~~~老子忙前忙後，算計了這麼多人，還差點嗝屁了，結果九千積分就沒了~~~”
黎顏嚎啕大哭，聽得門外兩人心驚膽戰。
毛球：錯付了！
“您別嚎了，九千積分裏七千是消除黑化值的基礎積分，只有兩千積分是原主的願望獎勵，您不會血本無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