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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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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白魚邊走邊拱手:“大人早上好。”

    “別過來!”馮春山應激地大喊,“離我一丈,不!三丈遠!從今以後,凡是我在的地方,你都必須退避三舍!”

    趙白魚微笑:“可我向大人奏稟公務該怎麼辦?”

    馮春山:“寫下來,交給師爺就行。”

    趙白魚繼續微笑:“傳話難免出現誤差,耽誤公事怎麼辦?我奏稟的公務、提出的建議如果被大人駁回,我得親自向大人陳之利弊,說服大人才行,這是少尹的職權所在!”

    馮春山眼裏趙白魚的微笑已經和恐怖畫上等號:“本府不會徇私枉法,保證公平行事。”

    趙白魚:“有大人您的保證,下官就安心了。”

    馮春山驚恐地跑了,跟身後有鬼追似的。

    硯冰從趙白魚身後探出頭:“嚇不死這狗官!”

    趙白魚順手敲了下硯冰的腦門:“噤聲,多看少說話。”

    硯冰拍了拍腦袋說:“所以我來跟隨您左右,等您言傳身教!”

    趙白魚:“不如多讀書,哪天去考個功名,有個秀才在身也不錯。”

    硯冰一邊幫忙整理卷宗一邊嘀咕:“功名哪有那麼容易考?人家寒窗苦讀多年,正兒八經的國子監學生都不一定能考秀才,我怎麼考得上?”

    趙白魚橫他一眼:“教你多少遍,大丈夫行於世,俯仰無愧天地,不可妄自菲薄!”

    “是是,硯冰知道啦。”硯冰將掉落地的批紅卷宗撿起,打開快速看完:“王國志,犯入室搶劫、殺人,判死刑……譁!十六歲便敢入室搶劫,還屠人滿門,真是罪大惡極。”

    趙白魚正處理公務,聞言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你說的是揚州江陽縣呈上來的一宗監守自盜、入室搶劫還屠人滿門的案子?”

    硯冰點頭。

    趙白魚覺得不對:“他才十六歲?”

    硯冰:“您不是看過?還批了硃紅。”

    “我看的時候沒有寫人犯歲數,怎麼才十六?”趙白魚起身拿過卷宗重新看一遍,果然看到‘年拾陸’三個字,因卷宗斷句需觀看者憑經驗判斷,而這三個字聯繫前後非常容易斷句錯誤,出現歧義。

    審覈時,趙白魚就斷句錯了。

    “雖說不是沒有窮兇極惡的少年犯,但出現機率少得可憐。”趙白魚往下看被害者的記錄:“被滅門的家庭一共五口,還有一個成年壯漢,除非王國志是練家子,否則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屠殺五人還能安然無恙地逃離現場。”

    翻開前面的卷宗,趙白魚重新瀏覽:“江陽縣知名的大盜王國志在六月底混進揚州府江陽縣捕役隊伍,負責縣裏巡邏治安等公務,但是監守自盜,利用公職在身多次偷盜,七月中旬巡邏夜市時悄悄離隊,潛入一戶殷實人家偷盜被發現,憤而屠人滿門,揚長而去。慘案震驚揚州府,百姓輿情不斷,促使江陽縣快速破案,月底就抓到大盜王國志。審問過程,王國志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因此被判死刑,案件呈至揚州知府、淮南安撫使,均無異議,至大理寺和刑部複審,仍然維持原判死刑。”

    硯冰:“本人對罪行供認不諱,而且多道程序機關走下來,還是維持原判,說明案件沒有大問題。”

    趙白魚:“不一定。一般來說,如果案件清晰明瞭,人犯、動機、受害者一清二楚,沒有旁的疑點,從縣到府、省複覈這個環節時,不會有人專門跑到縣裏去調查。”

    硯冰:“但依照慣例,判處死刑的人犯得押送至府、省,知府、淮南提刑使或安撫使必須親自審問,而審問結果都寫在卷宗裏,人犯王國志供詞不變,看不出有問題。”

    趙白魚:“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不僅是當地知名大盜,還一口氣屠人滿門,你當是民間遊俠話本里的主人公?”

    硯冰:“總不可能每個複審環節都有人對王國志屈打成招吧?如果不是被屈打成招,誰傻到主動承認殺人?”

    “不懂了吧,這叫宰白鴨。”趙白魚冷笑了聲,“走,去牢房問問。”

    到了牢房發現王國志已經被推送到刑場準備斬首,趙白魚急忙趕往刑場,路上遇到霍驚堂,將來龍去脈簡單說完便被霍驚堂拽上駿馬。

    趙白魚:“鬧市縱馬容易發生踩踏。”

    霍驚堂:“我熟悉去刑場的路。”言罷甩動繮繩,駿馬撒開四蹄,穿梭人少的民巷,但是到刑場必須過一條鬧市街。

    街上行人摩肩擦踵,霍驚堂勒緊繮繩,駿馬前蹄高仰,發出尖銳的嘶鳴,嚇得路人慌忙逃躥。

    “下馬。”

    駿馬交給街邊的攤販看管,霍驚堂拉起趙白魚的手腕就迅速鑽進人羣,像條滑不溜秋的魚,衣袂翻飛,行人只覺眼前一花,有風掠過,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摟着趙白魚的腰穿過密集的人羣。

    此時刑場。

    四周圍滿觀刑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刑場上共有五名死囚犯,身後站着行刑官,再前面則是監斬官。

    時辰到,監斬官一聲‘斬’如令下,行刑官抽出死囚犯後背的亡命牌,高舉砍刀,正要落下時,中間一個身形瘦小的死囚犯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冤枉!冤枉!我不是王國志,我是江都人士鄧汶安!”

    人羣瞬間躁動,不約而同伸長脖子看向刑場。

    監斬官心驚,看向左右,左右亦面面相覷。

    片刻後左右對監斬官說:“死囚犯行刑前都喊冤枉,都說他不是死囚,可這些死囚犯的案子經縣、府、省,經大理寺和刑部多道機關程序審覈,真有冤情早就被駁回翻案了。”

    監斬官一想也是,便呵斥:“愣着做什麼?快行刑!”

    瘦小的死囚犯喊破喉嚨:“王國志——!你答應會救我,我才替你頂罪,你說話不算數!我是江都人士鄧汶安,殺人大盜是王國志——”

    監斬官怒目圓瞪:“斬!”

    行刑官的砍刀反射出刺眼的陽光,圍觀百姓議論聲逐漸沸騰,監斬官莫名心慌,而在人頭即將落地之際,忽有人喊:“刀下留人!”

    監斬官怒拍長桌:“何人敢鬧刑場!”

    “京都府少尹趙白魚!”趙白魚走出,霍驚堂跟在他身後。“王國志一案疑點重重,還需駁回再審。”

    監斬官:“可有大理寺或刑部複審公文?”

    趙白魚:“沒有。”

    監斬官勃然大怒:“沒有公文,憑你區區七品怎敢駁回兩堂審覈後的判決?”他從座位走下來,指着趙白魚的鼻子罵:“你身爲京都府少尹,處理過不少刑訟之事,知道刑事辦案章程,怎麼敢知法犯法?如果我沒記錯,刑部將死囚押至京都府大牢,連批過的卷宗一併送去,你身爲少尹,應該看過卷宗,也批過紅,你也審覈過,你也覺得沒問題,纔有今天的刑場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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