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淺淺點頭:“我有事要問你。”
孟紅依如今瞧着陸淺淺神色不錯,又有安君墨護着,心裏其實早就要氣瘋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如今在監獄裏一點關照都沒有,如果安君墨願意讓人照顧她一二的話,她能好過很多,又忍住了想要就此離去的衝動。
“你想要問什麼”她慢慢拖着腳步走過去,和安君墨隔的遠遠的,生怕這煞神突然發難。
陸淺淺正要開口,孟紅依忽然又打斷她,“你先告訴我月溪現在過的怎麼樣”
“你沒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安君墨冷冷提醒。
孟紅依被他的氣勢一嚇,頓時人就感覺矮了一半,又只能看向陸淺淺。
這個之前她一向看不起的女孩子,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看的孟紅依也嫉妒。
如果不是陸淺淺有先見之明,早就在讀中學的時候搬出陸家,恐怕早就被孟紅依盯上了。
“再管不好自己的眼睛,我保管你明天之前就眼珠子掉地。”安君墨冷冷出聲,嚇了孟紅依一大跳,連忙收起自己怨懟的目光。
陸淺淺其實也不怎麼想多見孟紅依,本着速戰速決的原則,她出聲道:“你先回答我們的問題,之後我再告訴你陸月溪的情況。”
孟紅依略一思索,答應了:“好,你們想問什麼”
“淺淺六歲那年,你帶她去沉香山上陸同峯的別墅裏玩。是不是放了竹葉青蛇咬她”安君墨問。
陸淺淺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詫異的望向他,得到安君墨安撫的眼神。
這件事孟紅依還記得,提起當即一陣心虛:“我我沒有夏天山裏蛇多,防不住就有不小心爬進屋裏的”
這件事已經過去多年,安君墨和陸淺淺心裏都已經肯定是孟紅依放的蛇,如今再次提起不過是爲了拋磚引玉。
“淺淺因爲怕蛇而跑了出去,之後呢”安君墨又問。
之後那條竹葉青差點咬傷陸月溪,被孟紅依派人弄死了,但這件事顯然不能說。孟紅依仔細回想了下,決定跳過這一截,直接說陸淺淺的事。
“我那天一天沒見到她,她天黑的時候纔回來,身上都破破爛爛的,誰知道去了哪裏”孟紅依一邊說一邊偷覷陸淺淺,“淺淺,我沒有胡說吧”
陸淺淺隱約記得這一幕,點了點頭。
“衣服怎麼會破破爛爛”安君墨又問。
說起這個,孟紅依忍不住嗤笑:“她說自己救了個人,山上又沒發生火災,她去哪裏救人才會讓衣服都被燒焦了肯定是放火不成,才說的胡話。”她說着意識到自己笑的太幸災樂禍,連忙又收起笑容。
安君墨緊緊握住了陸淺淺的手,又問:“那她當時受傷沒有”
“有啊,背上被燒傷了。”孟紅依點頭,心想當年怎麼沒把陸淺淺燒死。
安君墨握着陸淺淺的手心疼的不斷收緊:“怎麼不跟我說”
陸淺淺悄悄拽了拽他,低聲道:“不疼的”
可是他心疼
孟紅依見安君墨臉色比鍋底還黑,生怕他遷怒自己,粉飾太平道
:“對,也不是多嚴重的燒傷,沒去醫院看就好了。”
“你還不帶她去醫院”安君墨氣結。
孟紅依不敢出聲,心裏卻恨死了當初陸淺淺怎麼沒直接死掉。
安君墨瞧着她那神情,冷笑,“淺淺當初救得就是我”
孟紅依驚駭,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頓時異常懊悔自己當初攛掇着陸同峯不要相信陸淺淺。否則的話,光憑這一點,他們早就能攀上安家了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陸淺淺已經跟他們劃清界限,安君墨就是來報恩也輪不到他們了
孟紅依氣得咬碎一口銀牙,陸淺淺不想再讓安君墨爲她心疼下去,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我的身世嗎”
孟紅依一愣,隨後很快意識到陸淺淺這話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大笑:“你不是陸同峯親生的哈哈哈哈陸同峯這個混蛋還不知道自己爲別人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活該還說我給他戴綠帽子,沒想到杜芸早就綠了他”
“不許說我媽”陸淺淺怒斥。
孟紅依的話頭被打斷,但臉上的幸災樂禍怎麼也壓不下去。
“我是我爸親生的,我媽沒有背叛他。”陸淺淺又道。
孟紅依不解:“那你問什麼身世”
陸淺淺稍一遲疑,還是說了:“我想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是誰。”
“杜芸不是你親生母親”孟紅依詫異。
陸淺淺搖頭:“她不是,但陸同峯是我親生父親。所以這也就是說,我爸當年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你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知道會是誰麼”
這信息量有點大,孟紅依楞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憑什麼告訴你們”
“你要是提供的線索有用,就有機會減刑。”安君墨道。
孟紅依絲毫不懷疑安君墨有這個本事,頓時來了精神。可他絞盡腦汁想了許久,還是沒有能找到可能性。
她與陸同峯結婚後,陸同峯依舊是色性不改,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可那些女人一個個都年輕貌美,絕不會是生下了陸淺淺的人。
至於往前推算,陸淺淺出生的時候,她還不認識陸同峯,就更不知道了。
思索了許久,孟紅依挫敗的搖了搖頭:“我想不出”
“走吧。”安君墨牽住陸淺淺的手往外走去,孟紅依猛然喊住他們:“等一下月溪的情況你還沒有告訴我”
陸淺淺望着她,腦海裏不知怎麼就涌現出過去的許多記憶。凡是有着孟紅依的畫面,竟然每一塊都讓她感到心悸。
“她在酒吧坐檯。”陸淺淺緩緩道。
孟紅依因爲喫驚瞳孔緊縮:“你說什麼”
“我說她做了小姐。”陸淺淺重複。
“她怎麼會怎麼會我不是給她留了錢嗎”
“你給她留的幾萬塊錢,能夠花錢如流水的她用幾天”陸淺淺說完就要走。
孟紅依連忙喊住她,“淺淺淺淺阿姨錯了你幫幫月溪幫幫她阿姨錯了阿姨以前不該對你不好的阿姨求你求你照顧月溪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