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前半段很沉悶,聊的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當中途花若離帶着寧纖雪離開房間時,秦安就知道,正題要來了。
寧嶽一定是事先知會過二人,不然以寧纖雪的脾氣,有秦安在一定不肯離開。
值得一提的是,花若離臨走的時候,又狠狠瞥了秦安一眼。
這讓秦安一陣無語,自己不過是聽到寧纖雪對其的稱謂時表現的稍稍失態了些,至於這麼記仇嗎
不過這個花若離可不是一般人物,一個連他都看不透的人,居然保持着少女一樣的花容月貌。
“難道已經踏入了聖境”
望着花若離漸漸遠去的背影,秦安心中一陣思索。
武者,修爲每精進一分,壽命也會隨之增加一分,但若想實現脫胎換骨、永駐容顏,唯有踏入聖境纔可以。
脫胎換骨、永駐容顏,這正是踏入聖境的標誌,聖境之前,一切外物都達不到此等效果。
想到這裏,秦安直接排除了花若離利用丹藥駐顏的可能。
再回想自己看不透此人修爲這一細節,秦安心中推斷,這花若離,十有八九是聖境強者。
“雪兒竟然被聖境強者招爲門生,看來我之前低估了她的天賦,這丫頭太棒了”
秦安心中一陣狂喜,這個時候別說什麼不捨,他巴不得寧纖雪跟花若離走呢。
因爲走了,他們早晚有再見面的機會。
而寧纖雪跟隨聖境強者修行的機會,也許只有這一次,一旦錯過便不會再有。
孰輕孰重,秦安心中自有衡量。
“來,秦小友,嚐嚐我收藏的百年陳釀”
等房間只剩下兩人時,寧嶽舉起酒杯對秦安說道。
在二人碰杯之時,另一邊,花若離已經帶着寧纖雪來到她客居的別院。
“雪兒,你的這位秦安哥哥,不是雷淵國人吧”
剛剛走進別院,花若離便回頭問寧纖雪。
“花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麼”寧纖雪勾了勾手指,俏臉攀上一抹嫣然。
“怎麼,怕姐姐我搶你的小情郎呀”
看到這個模樣的寧纖雪,花若離不禁生出了打趣的心思。但與此同時她還有一點點羨慕,畢竟秦安看寧纖雪的眼神,那是發自骨子裏的關切。
她很羨慕,寧纖雪能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擁有一段真摯的感情。
因爲一個人修煉太久,總是會感到孤獨和寂寞的。
“當然不是,花姐姐纔剛認識秦安哥哥嘛”寧纖雪輕喃道。
“你這丫頭倒是會說,沒錯,我只是覺得他不像是出生在這一隅之地的人”花若離撫了撫寧纖雪的髮梢。
或許秦安這輩子都不會想到,花若離那其實並不是在瞪他,只是藉着瞪的機會,在反覆打量他這個人。
正如秦安看不透花若離那般,花若離也看不透秦安。
花若離回憶秦安剛剛走進房間的場景,總感覺他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勢,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但她卻能實實在在感受到的威嚴。
身爲神空學院的導師,花若離見識過太多的天才學員,但她還是頭一次在一個年輕人面前產生這種感覺,那感覺就好像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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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對於修爲比自己強的人,生出這種感覺並不奇怪。
可這明明只是一個年輕人,這感覺出現的,屬實有些破天荒。
正是這種強烈的反差,使得花若離對秦安產生了濃濃的好奇,適才對寧纖雪提出此詢問。
“是吧,花姐姐也覺得秦安哥哥很厲害吧”
聽到花若離這麼說,寧纖雪小臉上立馬現出一陣得意。
“你這丫頭,先別急着得意,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花若離在寧纖雪那光潔的額頭上拍了一下。
“什麼問題”寧纖雪一臉茫然。
“”
花若離一陣小抓狂,道:“就是你的秦安哥哥是哪裏人”
“秦安哥哥是岐城人士”寧纖雪臉上浮現兩個酒窩,只要一提到岐城,她就會不自覺的感到開心。
“岐城是什麼地方”
花若離一陣茫然,她壓根沒聽說過這個地方,難道是東徠州的某個聖地
這樣的人才,恐怕也只有千年聖地纔會出吧。
“是雷淵國轄內的一座城”寧纖雪道。
“什麼”花若離聞言一驚,雷淵國的滄瀾城在她眼中都是貧瘠之地,更不用說其他城池了,“你確定他沒有騙你”
打死花若離都不敢相信,秦安竟然是從一座小城出來的。
“當然,秦安哥哥不會騙人”寧纖雪欣然道:“再說了,我還去過那裏呢”
“”
花若離一陣沉默,她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稱之爲震撼,也不過如此吧。
“秦小友,此次四大學院招募,你有報名嗎”此刻,房中的兩個男人也是聊的甚歡,幾杯酒下去,寧嶽臉上也有了些許紅意,看着秦安問道。
“有,有報名”
秦安臉上的紅意比寧嶽還要重一些,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具少年之軀,對比寧嶽,還是有些不勝酒力。
“好”
寧嶽拍着桌子道:“以秦小友這等天賦,他日必能走出東徠,俯瞰九州”
“寧前輩謬讚了”
秦安被寧嶽拍桌子的舉動怔了一下,沒想到他報名參加招募,寧嶽竟然這麼激動。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寧某人看人的眼光,絕對不會錯”
寧嶽說着面色突然一正,道:“秦兄弟,你和雪兒,在來滄瀾城之前就認識吧”
突然轉變的問題,以及突然更換的稱呼,霎時間讓秦安的酒醒了幾分。
他不知道寧嶽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如實道:“是。”
“我就知道”
寧嶽說着又灌了一口酒,起身鞠躬道:“秦兄弟,請受寧某一拜”
“蓬”
因爲來的突然,秦安手中的酒杯都甩了出去,趕忙起身扶正寧嶽。
寧嶽直起身來,正色道:“我這個女兒,從小就頑劣,做什麼都不聽勸,所以我從小就把她關在府中,不准她出門”
秦安面色稍稍一沉,在岐城的時候,他就能感受到寧纖雪對自由的那種渴望,此刻聽到寧嶽這麼說,自然也有幾分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