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的紅毛,嶽不羣吐出一口仙元。
仙元無形無質,一旁的人看得呆若木雞。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好似什麼都沒發生,又好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但接着他們就感覺眼前彷彿升起了一張畫面。
一副八卦浮現在紅毛上。
但這也只是一閃而逝,然後就沒有什麼事發生了。
再看盟主,他眼睛緊閉,似乎做着某種思索,他們見此,也不敢打擾,甚至大氣都不敢喘,就在旁靜靜地坐着,等着盟主的結果。
等了一盞茶後。
嶽不羣睜開了眼睛。
“在東方。”嶽不羣一指一個方向。
然後他自己就先動身,英雄會其他人等愣愣幾下,也趕緊跟了上去。
幾個騰挪間,嶽不羣就抵達了小鎮東頭,落到了一片荒土上。
荒土一片焦黃,都是枯敗的野草與小麥。
它們堆在這裏,成片成片的倒伏着。
嶽不羣的神識一掃而過,然後一指點落。
砰砰砰!!!
這片荒土響起成片的爆炸轟鳴。
煙塵如同海浪一般翻涌上天,紛紛揚揚中,一道猩紅的身影從焦土中顯出。
它仍在“沉睡”,似乎不大樂意醒來。
但嶽不羣可不會放過它,即使它在“沉睡”又怎樣。
嶽不羣直接投去一記火光。
噗!
這道火光乃引了太陽元氣而有成,是以直接點起了這具滿身紅毛的屍體身上的陰煞之氣。
想着相撞,那就是個水火不容的態勢,猛烈地好似滾燙的熱油被澆了一大瓢涼水。
但是這具紅毛屍並未給出其他反應,就這麼靜靜地被太陽真火燒灼成碳渣。
什麼也沒有發生。
彷彿它只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屍體。
但嶽不羣接着有從祭煉燒灼殆盡的屍骸中抓取出一道氣息。
氣息……
有些熟悉。
但熟悉的有限。
可它還是指向某個人。
嶽不羣立即就能抓到那個人的動向。
正在風陵渡鎮的大牢中。
然後嶽不羣又騰空即走,也不等還差一段路途的英雄會等人。
來到風陵渡鎮的縣衙龐的牢獄,沒甚攔阻,而且他很快就抓到一個人。
穿着破爛稀碎的道士。
他身上的破爛衣物都是被義憤填膺的鎮名給扒拉壞的。
“姓甚名誰?”嶽不羣簡單直接的問道。
這個問題太簡單,人也來的太古怪,道士也是一愣。
他見這一幕詭異,沒有回答,而是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有人劫獄!!”
然而…寂靜,一片的寧靜,整個地牢中的犯人都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牢房中,或自言自語,或閉目養神,甚至還有準備掘地逃生的。
但他們各做各的,好不干擾他人。
獄卒更不見一個過來。
見此情況,老道士也是臉色蒼白下來。
此人不簡單,不是尋常人。
“你是誰?”老道士儘量讓自己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慾望。
他也演慣了,面色不變這點粗淺技藝對他來說也只是小手段,他還練了一門龜息內功,可調整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不被那些武功高強者察覺到自己的緊張情緒。
“你竟不知我是誰?”嶽不羣笑道。
也是在戲耍這老道士。
不會又是苦主吧?老道士面色不變,心下甚苦。
他今日不就被自己的苦主給害慘了。
但他沒想到自己遇見的真就是自己的苦主。
畢竟他方纔可是借了人家的名號做事的。
請了人家許久,可不得讓人家好生找麻煩。
這不,也算是葉公好龍現在版了。
“你…是誰?!”老道士不由提高了些音量,以讓自己不至於趕緊跪在地上。
“哈哈,你今日了唸叨了我許久的,”嶽不羣又道,“我現在來了,你若不識得我了,你這又如何能將我請來呢?”
嶽不羣幾句話過去,仍是讓老道士一頭霧水。
他請他了?何時的事?
老道士百思不得其解。
“你姓甚名誰?”嶽不羣沒有繼續爲他解答,而是再問這個問題。
而這次這麼一問,這人卻情不自禁地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叫曾阿牛,道號不記,運城人,今年四十九,曾隨一遊方道士走江湖……”
一大段自我介紹下來,並無一個與這次的“旱魃出世”一事有關。
但即使如此,嶽不羣還是瞭解了不少東西。
而老道士自己說着說着,臉色逐漸惶恐。
攝魂大法?還是什麼奪神功?老道士心底大駭,他又怎知嶽不羣僅是在三言兩語中精神滲入他的腦海,直接蠱惑了他的精神,使之對嶽不羣有問必答,凡嶽不羣所問,他必得答上來。
最後,循序漸進下,老道士的心已經完全“放開”,嶽不羣就問起一個關鍵的問題。
“你與旱魃是何關係?”嶽不羣清喝一聲。
老道士此刻已經完全放下心神,即使他的腦海中全是拒絕,但他又能感覺到嘴巴不受控制的神祕。
“旱魃與我並無關係。”老道士答道。
這話讓人怎麼也相信不了,可嶽不羣已經蠱惑下他,他絕無可能再是假話。
“若無關,你爲何現身在此?可是有人將你請來的?”嶽不羣又問。
他已經在想到了其他可能。
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老道士立即就答:“有,兩個人。”
“我也不知道是誰,但他們把我請來,要我給此地做場祛除旱魃的水陸法會。”老道士又答。
嶽不羣一聽這話,還真沒想到,竟真能有收穫。
“不是縣丞將你請來的嗎?”嶽不羣問道。
“他哪有這本事,而且只花百兩銀子就想請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臉怎麼這麼大。”老道士自顧自地說着,像是在抱怨一樣。
“哪兩個人?”嶽不羣追問道。
老道士搖頭,名不見經傳,他也難以說清那兩人的咋個模樣。
他的作畫水平也不成,畫不出人來。
“可知他們真正目的?”嶽不羣又問道。
這纔是真正的問題。
但老道士仍舊搖頭。
他終究不是他們的同夥。
本來就是拿錢辦事的活,哪來的多餘情誼。
“此次旱災與他們有關否?”
“無關。”
這麼說另有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