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師妹,咱們華山總算完整了。”嶽不羣開心地對身邊翻看道經的甯中則說道。
他手中正拿着一張傳訊符陣。
符陣的那頭正是楚丁青。
現在每個下山的華山弟子都會被傳下一個傳訊符陣,若有急事可以迅速跟華山通訊。
除此外,英雄會的每個據點也都有傳訊符陣。
而這些傳訊符陣都有嶽不羣特定念頭寄存着,外界的人是無法認出這符陣。
看到師妹臉上的疑惑,嶽不羣便解釋道:“劍宗幾位師兄有下落了。”
“真的嗎?”甯中則並未露出太多的驚喜之色。
她對於劍宗其實並無太多好感,尤其是當年那批下山的劍宗弟子。
他們都參與了那場火併,她至今還記得他們猙獰的面目。
實在沒法忘懷,所以她表現得有些不鹹不淡,不甚關心。
“楚師弟陪衝兒省親路經何北的青縣時遇見的封師兄他們。”嶽不羣只說了關鍵,至於其他事,不是很重要。
隨後,他又順口說了《重陽立教十五論》的事。
嶽不羣自然是清楚甯中則心裏地疙瘩,所以就沒有太過提及。
他本也有這份疙瘩在,若非經歷多了,活的久了,人豁達了些許,他怕是對於這幾個劍宗弟子不會感冒。
說了這事後,嶽不羣便提及其他事。
主要還是因爲傳訊符陣在英雄會推廣後,嶽不羣的勢力的消息變得更加靈通。
因此,天南地北的消息沒個停。
大大小小的消息紛涌而來。
尤其是關於魔教的消息。
不過此魔教非彼魔教。
這個新的魔教真就自號魔教,而不像黑木崖上的魔教,那都是江湖各路人馬給他們取得,黑木崖上的魔教真正叫做日月神教。
而現在這個魔教自號西方魔教。
那教主如今已在西域攪出了不小的風雨。
聚來了一大批西域色目人,還有從中原流亡過去的明人。
在西域作威作福,既有經營生意,也做着剪徑攔路的生意。
總之黑白都混。
西域各國也都飽受其害,如今正在湊一大筆錢財,要聚來兵馬,將着西方魔教剿滅。
現在英雄會在西域的分舵駐點人員正在爲嶽不羣時時傳訊此事。
三千蒙古鐵騎,五千波斯刀手,還有各國武士七千,合共一萬五千人。
這樣的大動干戈,都驚動了大明。
只是,這場剿魔事業失敗了。
緣何失敗?
只因那魔教教主武功高深莫測,也已抵那天人交感之境,出手則不凡,掀起一場刀氣風暴,將西域諸國遣來的一萬五千兵馬覆滅三成,餘者被他手下魔教徒乘勢消滅,或殺或俘,沒個剩下的。
“小樓一夜聽春雨。”嶽不羣唸了一聲,然後微微一笑。
“師兄何故發笑?”甯中則怪道。
“師妹今日怎如此不專心?”嶽不羣反問道。
平日裏,看道經那叫個認真,一點也不馬虎,今日還能有閒工夫來問他。
“還不是師兄你那話說的。”甯中則嗔怪道。
“哪話?”嶽不羣裝傻。
“師兄你不是…不是說想要個女兒嗎?”甯中則哼哼道。
嶽不羣一愣,原以爲師妹分心是因爲劍宗那事,沒想到竟是因爲這事。
這話他也就是之前提了一嘴,與他這個境界,生個孩子全看緣分了。
得虧甯中則現如今也已邁入宗師之境,他也可以放心大膽的跟她要個孩子了。
她現如今的體魄已大有增長,足可以孕育好一尊元神的子嗣,且不會對身體有害。
嶽不羣可不希望甯中則爲了給他生孩子而壞了根基,將來修行無法再有進步。
不過,他還是希望等甯中則再有進步,然後再繁衍子嗣。
這對甯中則也有好處。
譬如假神凝聚,然後得渡雷災,化作陰神。
“哈哈,兒子女兒都成,最好能湊個好字。”嶽不羣笑道。
這就全看師妹意願了。
“不過,女兒好,女兒是爲父的貼心小棉襖。”嶽不羣笑道。
他還真想要個女兒。
“那…那咱們今晚就要個?”甯中則臉色羞紅地說道。
也算是老夫老妻了,甯中則還常有這樣的小女兒作態,好似對此事不大好意思一般。
但嶽不羣可清楚甯中則的雙修功夫了,鑽研得跟他差不多了。
此女不是池中物啊。
“好啊。”嶽不羣趕緊答應了。
這事可得定下了,免得師妹反悔。
在他跟甯中則說話時,手中的傳訊符陣又有新消息傳來。
還是楚丁青。
“師兄,禍事矣。”
楚丁青看着面前的情況,臉色消了許多,只餘下蒼白。
怎個禍事?
那就得從他決定跟黎定安合作說起。
在兩人合作後,場中的事也就基本沒其他人的份了。
畢竟一個代表朝廷,一個乃是華山大道君師弟,不管是勢力,還是其他的正統方面,他們都比不得。
不過,大廳中的地獄景象終究要有人清理,因此就全盤交給了青縣縣衙去做。
而他們則去尋起客棧的夥計,詢問情況。
然後就從夥計的口中得知了盜了重陽真人親筆手書的賊人已經死去的消息。
而後,他們就讓夥計帶路去找那個賊人的屍體。
賊人的屍體被埋在城外,由那夥計全盤操持的一個坑洞。
將屍體挖出,然後尋蹤覓跡,找那《重陽立教十五論》。
頭緒也不是沒有,但基本無用。
然後,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全城查驗痕跡。
最後就來到了一間棺材鋪中。
棺材鋪中只有一個小老頭。
看着就是鰥寡孤獨之人。
小老頭看到真多人將他的棺材鋪包圍,卻仍能有說有笑。
“幾位可是要買棺材?我家棺材自己可以住,家人也可以住。”小老頭說這話時臉上還帶着笑容。
彷彿他說這話真的很認真。
“童叟無欺?”楚丁青嘴賤慣了,順勢就補了這句話。
“你全家都要住進來嗎?”小老頭笑道。
“……”楚丁青臉色一青。
心底升起一股燥怒。
手都按在腰間的劍柄上。
若是不說好這事,他今日就要讓這老頭血濺當場。
劍在慢慢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