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殿宗直接站了起來,原本慈眉善目的臉逐漸變得冰冷,“發動神戰。”
發動神戰!
神袍老者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何爲神戰?
即是動用神力。
在衆神殿內,神力是至高無上的,因爲神力是衆神留在人間守護世人的,只有在特殊時候,才能動用神留在人間的神力。
發動神戰,就意味着要動用神力。
殿宗緩步走到衆神像面前,他恭敬一禮,神色虔誠,“願衆神庇佑.......”
神戰。
衆神殿一共發動過兩次神戰,而兩次都失敗了。
這是第三次!
俗話說,事不過三,殿宗相信,這一次一定會成功。
除掉葉觀與葉觀身後的勢力,那時,整個宇宙都是衆神殿的。
這是那位過去宗宗主對衆神殿的承諾。
這一次,他要讓神的光普照全宇宙。
很快,衆神殿內,最強大的軍團神騎士軍團在殿宗帶領下親自前往神墟之地。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自然是要親自帶隊的,畢竟,這可是能讓他載入神史的事情。
...
另一邊。
某處虛無之地,一名女子緩步前行。
女子身着白袍,臉上戴半邊面具,雙手負在身後,緩步間,從容不迫。
過去宗宗主!
白袍女子走着走着,沒多久,她穿過一片虛無之地,來到一片茫茫星空之中。
而在她面前數千丈外,那裏有一座銅棺,銅棺面前,還站着一名駝背老者。
駝背老者身上套着層層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則在那銅棺上。
拖棺老人!
當見到白袍女子時,拖棺老人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眼渾濁,沒有任何色彩,彷彿死人一般。
白袍女子盯着拖棺老人,“還不肯放棄?”
拖棺老人緩緩擡起頭,目光有些渾濁,嘶啞道:“爲何要放棄?”
白袍女子平靜道:“舊時代已經過去,衆神死的死,逃的逃,你堅持又有何意義?”
拖棺老人盯着白袍女子,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舊時代從未過去,古術與衆神終將從現世間!”
白袍女子搖頭,“隨你。”
說完,她朝着遠處走去。
拖棺老人突然道:“司凡靖,神他一直在。”
司凡靖停下腳步,她沉默半晌後,道:“衆神之中,那位神一,確實值得尊重,也是我唯一尊重的一位神,至於其餘的神.......”
說着,她微微搖頭,“都該死。”
拖棺老人突然緩緩跪了下來,“靖宗主,您是自舊時代之後唯一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人,您神通廣大,可否打開神道,讓神一大人.......”
司凡靖搖頭,“拖棺老人,舊時代過去了。”
拖棺老人沉默。
司凡靖又道:“多出去看看,外面有許多你意想不到的強大之人。”
說完,她緩步朝着遠處走去。
拖棺老人神色黯然,低聲一嘆。
就在這時,一道虛影突然出現在司凡靖身旁,他低聲說了幾句,司凡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作死。”
說完,她轉身折返。
...
神墟之地。
兩名男子緩步而行。
一名男子身着青衫長袍,一名身着雲白色長袍。
二人朝着遠處走去。
在他們視線盡頭,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廢墟,在那廢墟的正中央,有兩根通天石柱,兩根石柱高達數萬丈,直入蒼穹深處。
青衫男子突然道:“逍兄,此地有些門道。”
逍遙劍修微微點頭,“能夠感受到。”
青衫男子笑道:“不知道當年那幫所謂的衆神是些個什麼貨色!”
說到這,他轉頭看向逍遙劍修,“你相信這世上真的有神嗎?”
逍遙劍修平靜道:“不重要,反正,都是一劍的事情。”
青衫男子哈哈一笑,“逍兄,你現在是越來越會裝逼了。”
逍遙劍修微微一笑,“沒有,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青衫男子翻了翻白眼,“你又裝了。”
逍遙劍修:“.......”
青衫男子看着遠處那片無盡廢墟,輕聲道:“我曾思考過一個問題,那便是這宇宙與這無盡生靈是怎麼來的呢?生命的起源.......”
說到這,他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生命的起源!
這個問題,即使他強到了這種程度,依舊無法破解。
誰是第一個生命?
宇宙是如何形成的?
肯定是有原因的。
當然,只是好奇,對他來說,這些也不是那麼重要。
因爲以他們現在的實力,真的無所畏懼。
若真有一天,他們發現自己是井底之蛙,那他們反而會更高興了。
他們一路來探索所有,就是希望發現更加強大的人,或者神,亦或者別的什麼生靈。
他們希望他們自己是井底之蛙!
不然,真的太寂寞了。
逍遙劍修擡頭看向深空,輕聲道:“楊兄,我想被殺死。”
青衫男子默然不語。
他理解眼前逍兄的心情。
這麼多年,這位逍兄真的是在求死。
他之所以帶着逍遙劍修到處去浪,就是希望逍遙劍修不要那麼寂寞,可惜,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這位逍兄,只想求一死。
逍遙劍修與他還有素裙女子不同,他與素裙女子有牽掛,心中有念想。
但逍遙劍修沒有親人,沒有任何牽掛,他唯一的執念就是求死。
求死是執念,那自然會無比的孤獨。
而他的執念是親人,有親人在,他自然不會有輕生的念頭。
素裙女子的執念是哥哥,哥哥在,她也不會有那種輕生的念頭。
而逍遙劍修不同,他的執念就是求死......這就無解了。
青衫男子突然道:“逍兄,你可以找個媳婦。”
逍遙劍修搖頭,“女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青衫男子哈哈一笑。
別人說這句話,可能是開玩笑,但他知道,這位逍兄說這話,那是說真的。
除了劍,這位逍兄對別的都不感興趣。
逍遙劍修突然輕聲道:“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