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下。”翟天宇如她所願,讓她安心,有了這張借條,他就有更多的機會。
見他終於肯收下,筱曼鬆了口氣,笑道:“我會想辦法儘快還你的。”
“不急,你想什麼時候還就什麼時候還。”翟天宇喝了一大口冰水,他需要降降火。
“對了,凱凱說她打算辭去東方集團的工作回去幫她媽打理家裏的生意。”筱曼含着吸管說。
“哦”翟天宇關心的並不是這個。
“那你的打算呢”
“我也準備回蘇州,在老家找份工作。”
正在喝水的翟天宇被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筱曼關心問道。
翟天宇一邊咳嗽一邊搖手,他不僅被嗆到,更被驚到。
等好受了些,翟天宇說:“非得回去嗎”
“嗯我媽明年就要退休了,我想我還是回去的好,她一個人在老家,怪寂寞的。”
“等你媽退休,把她接過來不是一樣”
“不一樣,我現在連工作都沒有,能不能找到工作還是未知數,即便找到了工作能不能養活自己都還兩說,到時候我媽過來,我們住哪我總不能讓我媽跟着我到處租房子住吧再說我媽在蘇州呆慣了,她不會喜歡來這的。”筱曼說出一大堆理由。
翟天宇很想說,我養你啊又怕唐突了佳人,這句話只好嚥了回去。
“你想找工作,我可以幫你介紹到東方集團,那邊的工資不會比你在東晟低。”翟天宇想方設法要留下她。
因爲凱凱在東方集團工作,筱曼對東方集團多少有些瞭解,東方集團是大公司,比東晟更厲害,凱凱還是實習期,都有三千八一個月,聽說轉正後,工資起碼在五千以上,各種福利也是可觀。
可是,她不想再欠翟天宇人情了,再欠下去,就該還不完了。
“算了,我還是回蘇州吧”
“你才工作了沒多久就辭職回家,你媽不知內情還以爲你在這邊過的很不順,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媽不擔心纔怪。”翟天宇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呃這倒也是,之前她給媽媽打電話,都說在這邊很好,很受領導器重,同事們也待她很和氣,結果做了兩個月就辭職了,媽媽肯定會多想。
“所以,怎麼也得過完今年再回去吧到時候再隨便找個理由,免得你媽擔心。”見她猶豫了,翟天宇再接再厲,再下一城。
“可是我媽說下個月要來。”到時候媽媽知道她換了工作,還不照樣會多想
翟天宇爲之氣短,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媽身體好吧”
話題轉的有點莫名其妙,但筱曼還是回答說:“我媽有心臟病,幾年前做了心臟搭橋,不過還是經常不舒服。”
“那正好。”翟天宇簡直佩服自己的神來之筆。
筱曼眨了眨眼,遲鈍地反應:“什麼正好”
“你忘了我就是醫生啊而且是胸外科醫生,下個月你媽過來,我幫她做個徹底的檢查,而且立仁醫院胸外科的設備是全世界最先進的,在國內你再找不出第二家。”
筱曼心動了,她早就想帶媽媽去做個全面檢查,可媽媽總說沒事沒事,她家是在蘇州的小鎮上,醫療條件有限,去蘇州媽媽都嫌麻煩,趁這次媽媽過來,一定要讓媽媽去立仁看看。
“嗯那我先找份工作,等我媽來了再說。”
翟天宇抹了把虛汗,心說:真不容易啊
兩人相視而笑,都沒發現奶茶店對面的街道上,周凱凱黯然離去。
筱曼爲什麼要騙她筱曼打電話的時候
,她就聽出了是翟醫生的聲音,可筱曼卻說是廖天成。爲了證實自己沒有聽錯,她尾隨而來。
其實,她知道翟醫生喜歡筱曼,翟醫生看筱曼的眼神不一樣,有一種特別的光彩,那是看着自己心愛的人,纔會有的光彩。
她羨慕嫉妒,但筱曼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筱曼說喜歡翟醫生,她會祝福他們,可她試探過好幾次,筱曼好像對翟醫生沒那種意思,反倒經常調侃她。
既然筱曼對翟醫生沒意思,又知道她喜歡翟醫生,那麼,筱曼瞞着她來見翟醫生算什麼
凱凱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失望,她很想說服自己,筱曼不是那種人,可她無法說服自己,如果他們之間沒什麼,爲什麼要騙她
筱曼回到家,凱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回來啦廖天成找你做什麼叫你回去呀”凱凱問。
“唔不是啦他只是覺得我辭職的突然,關心我一下。”筱曼掩飾道。
凱凱的心不斷的往下沉,很想很想戳破她的謊言,終究還是沒有勇氣。
曾經以爲鐵一樣的堅固的友情,已經裂開一條縫,冷風嗖嗖地從縫裏灌進來,吹得心裏哇涼哇涼。
筱曼沒有發現凱凱的異樣,還以爲她在爲家裏的事煩惱,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去浴室洗澡了。
第二天,凱凱去上班,筱曼就在家裏上網找工作。
她不想什麼事都麻煩翟天宇,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
當然現在就業形勢嚴峻,工作不好找,工資高低就不去考慮了,反正有免費的房子住,只要能餬口就行,筱曼在網上逛了半天,找了幾家小公司的文員職位,把地址和電話記下來,一個個的電話打過去。
結果對方不是說已經招到人了就是開出的條件各種苛刻,什麼身高要多少,年紀要幾歲,相貌要姣好,要白的黃的紅的都能喝,還要能隨叫隨到
尼瑪,招到人了還掛着招工信息幹嘛騙人感情,浪費人電話費。
尼瑪,你是招還是文員啊要漂亮要會喝酒還要隨叫隨到。
終於有兩家看起來比較靠譜的公司,讓她下午過去面試。
下午,筱曼按着地址先到了金誠外貿公司,一進門,筱曼就想回頭走人。
“宋筱曼,果然是你啊”
蘇雨諾笑眯眯的走過來,一臉的幸災樂禍。
“宋筱曼,你也有今天吶總裁不是很護着你嗎怎麼這麼快就被炒魷魚了”
筱曼昂起下巴,笑的雲淡風輕:“我跟你不一樣,你是被炒魷魚,我是自動離職,你走的狼狽,我走的瀟灑。”
要揭人短嗎,誰怕誰啊反正她是不打算來這裏工作了,可你蘇雨諾還得在這裏討生活,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同辦公室的人看蘇雨諾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蘇雨諾變了臉色,憤怒道:“那還不是被你害的”
筱曼笑了笑:“我害你是我讓你偷偷換了我的文件的大家可得小心點,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免得什麼時候被算計了都不知道。”
後面這句話筱曼是對辦公室的其他員工說的。
“你你血口噴人,你污衊我”蘇雨諾氣的臉發白。
筱曼挑了挑眉,不以爲然道:“要是早知道你在這裏,我不過來了,我可不想跟背後使絆子放冷箭的人一起共事,我走了,祝你工作愉快”
說完,筱曼揮了揮手,不帶一片雲彩施施然地走了。
身後傳來乒乓巨響,好像砸了什麼東西。
筱曼哼着歌腳步輕快,總算出了口惡氣,這一趟不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