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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千古名相的幼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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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雲初辭去了那個沒有被皇帝正式任命,卻被所有人認同的太傅職位後,雲初這邊的消息就不怎麼靈通了。

    不是太子李弘在做切割,而是雲初在主動的疏離。

    君臣關係可能是這個世上最複雜的人際關係,自古以來就沒有誰能平衡好這個關係,雲初並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在李弘成爲真正的君之前,自己先把君臣這個關係給他確定下來。

    長孫無忌對李治堪稱是嘔心瀝血,他唯一沒有做好的事情就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總覺得李治年幼,見識不足,需要自己這個長輩的教導。

    天啊,小孩子玩玩具的時候,都很討厭大人的指揮,更不要說李治這種人了。

    所以,他有那樣的下場一點都不奇怪。

    而且,雲初相信,當年,李治對長孫無忌的情感,未必就比自己跟李弘的關係差多少。

    既然長孫無忌都能死無葬身之地的,他雲初又何能免俗?

    養龍的人一定要在龍開始喫人之前就離遠一些,免得自己成了龍品嚐到的第一口肉。

    師徒關係轉變成君臣關係,大家都找準了自己的位置之後,相處的時候就愉悅多了。

    來自高層的消息斷絕之後,雲初覺得這不是啥大問題。

    因爲,溫柔總是覺得自己一身好本事,卻沒有用武之地。

    三天後,雲初就從溫柔那裏得知了籌謀黃河大環線的那個傢伙。

    人是太學裏的一個書生,一個小書生,年紀只有十六歲的小書生——姚崇。

    根據溫柔對姚崇的調查得知,所謂的黃河大環線的想法確實是出自這個十六歲的小書生之手,他本就是陝州硤石(今河南三門峽東南)人,父姚懿,官至巂州都督,母劉氏,襄州長史劉志逵之女,族叔姚還素,就任洛陽交易所一等掌櫃。

    姚崇年假之時回洛陽拜訪族叔的時候,見族叔因爲流水牌子崩壞一事愁眉不展,就詢問原因。

    從姚懷素口中得知流水牌子崩壞的原委之後,就一語中地的指出,流水牌子只是一個買空賣空的地方,不但會受到買家的挾持,還會被賣家挾持,還會受朝廷勢力變遷的影響。

    委實是一個很不靠譜的行當。

    若是想要流水牌子屹立不倒的話,至少要控制住買家,或者賣家中的其中一方。

    而控制買方的人,只有皇帝,這一點凌然不可侵犯,那麼,只有控制賣家一途了。

    控制賣家的重點在於控制貨物,而控制貨物的首先要素是手中有貨。

    在大唐其餘州府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固有的勢力,雖然這些勢力都不是很大,卻也不是交易所能一口吞下來的,更何況,大唐那麼大,想要控制住這些勢力,可能比改朝換代還要難一些。

    在這個情況下,這個小書生認爲,舊有的貨源不成,那就只有控制新的貨源了,那麼,新的貨源如何控制呢?

    鑑於太子在滿大唐設立農場的前車,姚崇以爲,提前挑選合適的地方結合交易所現有的實力,自己創造。

    開一代人之先河!

    只有這樣,交易所纔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根基,再也不是被風吹一下就倒的局面,繼而形成一個可以流傳下去的產業。

    聽完溫柔的彙報之後,雲初瞅着溫柔道:“你要幹啥?”

    溫柔道:“我自忖飽學詩書,可以去太學當一名教諭你覺得如何?”

    雲初道:“你不是一直說太學不過是一個牛馬圈,裏面牛嘶馬叫的不像樣子嗎?”

    溫柔點點頭道:“沒錯啊,我現在還是這樣認爲,不過,牛馬圈裏只有一頭萬斤牛,或者一匹龍駒,我還是願意待在這個牛馬圈裏面的。”

    雲初奇怪的看着溫柔道:“姚崇?”

    溫柔點點頭道:“這是一個宰相之才,最難得的是他的眼界之寬廣,謀事之周全,眼光之敏銳,實在是太難得了。”

    雲初道:“我記得這些詞都是你以前誇我的時候才用。”

    溫柔攤攤手道:“沒辦法,太他孃的驚才絕豔了。”

    雲初道:“這種人的脾氣一般都不會太好,而且對於送上門的師父一般都是嗤之以鼻的。”

    溫柔撓撓自己的光頭道:“所以,我最近要用一下雲瑾,溫歡跟狄光嗣。”

    雲初不解的道:“要他們幹啥?”

    溫柔道:“龍駒見到龍駒是什麼樣子的?”

    雲初道:“棗紅馬只要見到龍駒,就想撲上去咬。”

    溫柔道:“那麼,姚崇見到雲瑾,溫歡,狄光嗣三個人會是什麼結果?”

    雲初眯縫上眼睛想了一下道:“算學可以碾壓姚崇,實務可以碾壓姚崇,武學一道光嗣就能打三個姚崇,作詩,作文一道我如果稍微幫一下他們三個,可以碾壓一百個姚崇,不過,在讀書一道上,溫歡他們學的是道理,不在讀書本身,可能差一些。”

    溫柔瞅着雲初道:“爲何不說眼光跟心胸?”

    雲初道:“當年我曾作過一覽衆山小的句子,雲瑾,溫歡,光嗣三個孩子一直是在雲端上長大的,就算不願意四處張望,只看腳下,他們的眼光與心胸本也是天下級別的。”

    溫柔點點頭道:“那麼,這個孩子我要了,你不會跟我搶吧?”

    雲初嗤的笑一聲道:“在我眼中,這個姚崇雖然很不錯,卻還沒有讓我心動到收徒的地步。”

    “你看不上?”

    雲初笑道:“姚崇將來的能力未必就能比雲倌倌強多少。”

    “你這麼看好雲倌倌,可惜,她是一個女子。”

    雲初冷笑一聲道:“在我門下,有教無類。”

    溫柔笑道:“他們三個該去太學上學了吧?”

    雲初道:“光嗣去就成了,三個全去的話,會打擊姚崇的自信心。”

    溫柔道:“既然是這樣的話,光嗣還是從校霸開始?”

    雲初點點頭道:“狄仁傑一直對我在太學威嚇他一事耿耿於懷。”

    溫柔笑道:“如此,我去太學當一陣子的教諭,光嗣去當一陣子的太學生,不過,他父親姚懿那邊要是插手,怎麼辦呢?”

    雲初道:“貶斥去一個不方便帶家眷去的地方當官便是了。”

    “若是人家心生怨言呢?”

    “那就給他升官,一個從五品的巂州都督還是很好安排的。”

    溫柔覺得很好,所有的錯事都是雲初乾的,他只對姚崇幹好事就對了。

    自從知曉黃河環線是一個誤會之後,雲初就開始安排曾福正式進入這個新的開發環節了。

    姚崇的計劃終究還是粗糙了一些,對長安的傷害大了一些,去蕪存菁之後的黃河大開發對長安就只有好處沒壞處了。

    姚崇一大早右眼皮就跳的厲害,不管他用熱水敷,還是用涼水洗,效果都不怎麼好,他對災難一事毫不在意,就是覺得右邊眼皮跳的煩心,讓他無法專注於課業。

    來到太學之後,他發現自己旁邊的張廷不見了,換成了一個身着綠袍的胖子,這個胖子粗俗至極,別人都在忙着準備上課呢,唯獨他拿着一塊糕餅在大嚼。

    綠袍胖子見姚崇在看他,就把手裏吃了一半的糕餅往他面前一伸道:“你想喫?”

    姚崇強忍着怒火對施捨一般的狄光嗣道:“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狄光嗣把剩下的糕餅全塞嘴裏,一邊喫一邊道:“蠢貨就是講究多。”

    姚崇騰的站起來,瞅着狄光嗣道:“人言否?”

    狄光嗣瞅着姚崇瘦長的身形道:“你不是蠢貨嗎?證明給某家看。”

    姚崇捏着拳頭靠近狄光嗣輕聲道:“等下學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這頭死肥豬。”

    狄光嗣道:“你打不過我的。”

    姚崇怒笑道:“老子八歲練武,寒暑未停,就是專門打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死肥豬的。”

    狄光嗣咧開大嘴,露出一嘴的白牙道:“某家曾經聽人說過一句話,覺得非常有道理,不知兄臺要不要聽一下?”

    不等姚崇回答,狄光嗣就繼續道:“你可以向我揮拳,想要我停手,要看我允許不允許。

    還有,是你先挑戰我的,也是你先罵我肥豬的,打輸了不準喊爺孃過來聒噪。”

    姚崇笑了,似乎忘記了是狄光嗣先罵他是蠢貨的,不過,他覺得自己苦練八年,打一頭死肥豬不算啥,就大度的拍拍狄光嗣肥厚的肩膀道:“不錯,還算是一條好漢,下學後,老子會給你留一口氣,還不打你的臉。”

    狄光嗣連連點頭道:“很好,很好,我也不會打你的臉。”

    太學的博士們上課早就是千篇一律的東西,聰明些的學生明白,博士們之所以會進行如此枯燥且乏味的講課,是爲了一遍又一遍的鞏固他們教授的內容,要學生們按照他們所說,所講的形成一定的世界觀。

    這種東西,對於姚崇跟狄光嗣來說都沒有什麼難度,輕鬆的應付了博士課後的提問,姚崇就快速的收起了書本,還對慢吞吞的狄光嗣勾勾手指道:“別想着跑,否則,見一次,打一頓,老子在竹林等你。”

    狄光嗣目送姚崇離開課堂,稍微扭轉一下脖子,他的頸骨就咔吧,咔吧的一陣爆響,雙手握拳,手指骨節也喀拉喀拉的一陣響。

    雙拳在肥厚的胸膛上捶擊一下自言自語道:“不能打臉?這個規定實在是太操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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