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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回紇人的葬禮(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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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紇人對於藥物的認知還處在矇昧期,回紇人只要生病了,第一個到場的絕對是據說有飛沙走石力量的巫婆。

    她們會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臉,祈求騰格爾拯救眼前這個可憐的人,這個人地位越是重要,她們割在臉上的傷口就越大越長,流的血也越多。

    至於不重要的普通牧人,巫婆們最多進行一下臨終關懷,告訴他們,此行將會直接抵達騰格爾的懷抱,沒有割破臉這個過程,畢竟,她們也只有一張臉,不能誰病了,都要讓自己流血的。

    雲初相信,上述的草烏中毒症狀應該已經統統出現在了葛薩璐的身體上,只是被這個強壯如山的回紇人給忽略了。

    強大的威猛的回紇武士除非腦袋掉了,纔會死亡,否則,別的事情都是小事情,如果可能的話,喝一點滾燙的熱酒就能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西域這種地方真的很神奇,如此廣袤的地域,竟然不怎麼生產劇毒蛇,這裏的毒蛇一般都不超過一米長,身材纖細,膽子還小,只有很少很少的幾個倒黴蛋被毒蛇侵害過,這就導致西域人對於毒物的認知很淺。

    婆潤可汗這種高級回紇人因爲交友廣闊,或許對於毒物有一些認知,再加上一些部族可汗有幸娶到了大唐公主,可能嘗試或者見識過毒藥的厲害。

    畢竟,每當一位大唐公主抵達部族之後,可汗們的可敦以及王子,特勤一類的親人就會死一大片,而且都是莫名其妙死掉的。

    別的回紇人即便是中毒了,也會直接粗暴地將他的死歸類於疾病或者神罰。

    葛薩璐的身體可能是真的很強悍,原本吃了毒藥就該有毒發反應,他偏偏沒有。

    可是呢,毒藥也是真實存在的,這東西是一門精準的學問,只要吃了它,必然會產生中毒反應。

    現在,就看到底是葛薩璐強悍的身體戰勝毒藥,還是毒藥戰勝葛薩璐。

    雲初比較看好後者。

    又烤好了一把羊肉串,娜哈一邊抽泣着喫自己的羊肉,一邊用仇恨的目光瞅着遠處正在喫原本屬於她的食物的大阿波。

    塞來瑪一口氣吃了三串烤羊肉,就欣慰地對雲初道:“能不與大阿波起衝突就不要起衝突。”

    雲初同樣瞅了一眼葛薩璐,小聲道:“您放心,以後不會再起衝突了。”

    殺死葛薩璐對於雲初這樣的人來說幾乎沒有多少難度,不論是伏擊,還是暗殺,都有很大的成功的可能性,難的是殺死葛薩璐不能帶給塞來瑪跟娜哈任何麻煩,甚至不能影響她們兩個進入羯斯噶帳篷的進程。

    自己的存在已經給塞來瑪製造了很多的麻煩,爲了雲初,塞來瑪把進入羯斯噶帳篷的事情整整推遲了六年。

    該是時候禮貌的離開了。

    天山五月份的天氣簡直就是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豔陽高照呢,隨着一片烏雲壓過來,雪花就從天上掉下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還只是一些小雪花,後來就變成了大雪片子,最後大雪片子也變成了一釐米左右晶瑩剔透的冰片子,這東西豎着從高空落下來,均勻地插在泥地上,瞬間就被溫暖的大地給融化了。

    羯斯噶直到離開都沒有跟雲初談起讓塞來瑪跟娜哈進入他帳篷的事情。

    他不說,雲初不能不說,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因爲他而不能在一起,這是一種罪過。

    當然,這是一種高尚的說法,卑鄙的說法就是,雲初想要回到大唐去了,這兩個人都是他的累贅。

    雲初實在是不想把自己珍貴的第二次生命浪費在草原上,浪費在永無休止的戰鬥以及尋找食物中。

    人類餐桌上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食物絕對不是其中的主角。

    一個人的心有多大,那麼他的餐桌就會有多大。

    一個人的能力有多強,那麼他餐桌上的東西的種類就會更加的豐富。

    雲初的餐桌上不能僅僅有塞來瑪,娜哈,牛羊,牧場,還應該有更多更多的東西。

    重生了一次,雲初發現自己的野心變得很大,大的連西域如此龐大的地域也承載不下。

    原本已經進入青草期的天山,因爲一朵烏雲的緣故,又下了一天的雪,到了晚上,雪又變成了雨,雨水落在地上就迅速凝結成了冰。

    剛剛長出來的鵝黃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瑩剔透的讓人心疼。

    第二天,天山掉下來的不是雪,也不是雨水,更不是冰雹,而是冰水混合物,落在溫暖的手掌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這樣的水奇寒無比!

    雲初把家裏所有披在身上的取暖物都披在塞來瑪的身上,小小的娜哈則藏身在塞來瑪的袍子裏。

    帳篷裏的火塘火光熊熊,即便是如此,塞來瑪跟娜哈兩人依舊冷得瑟瑟發抖,單薄的牛皮帳篷根本就抵擋不住外邊的寒氣。

    如果不是雲初不斷地用陶罐把沙子燒熱圍在塞來瑪跟娜哈身邊,又不斷地給她們喂滾燙的肉湯,這個更加寒冷的夜晚,會要了她們的命。

    薄薄的牛皮帳篷抵禦不住這樣的寒冷,尤其是天氣轉暖之後突然地降溫,會讓人覺得更加難以忍受。

    不光是雲初一家三口縮在帳篷裏不敢出來,其餘的牧人也是如此。

    飢餓的牛羊在外邊哞哞,咩咩的叫喚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牛羊是牧人的生命,可是呢,這個時候,就算是最勤勉的牧人,也不肯離開帳篷去照顧牛羊。

    下雪,牧人是不害怕的,因爲雪會被皮袍隔絕在外邊,抖一抖就掉了。

    下雨,牧人也是不會害怕的,雨水最多打溼皮袍的外層,只要肯多活動,死不了。

    唯有這種冰雨最可怕……這東西落在人的身上,牛羊的身上,會馬上變成冰殼將人,牛羊包裹起來……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們唯一的選擇。

    雲初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被後來的讀書人稱之爲堅韌的行爲。

    好在,這種天氣一般不會維持太久,畢竟,已經是五月天了,太陽會回來的。

    第三天,太陽出來,這東西剛剛出來,就曬得人皮膚疼痛,雖然還是冷,但是,人們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巨大的微波爐裏,感覺不到熱,卻煩躁的想要割開胸膛敞亮一下。

    天氣的劇烈變化,對於肺部有病的人來說非常地不友好,大阿波葛薩璐開始劇烈地咳嗽,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再也無法咳嗽出聲,一張臉漲得通紅,粗壯的雙手不斷地撕扯胸膛。

    先是衣服被撕破,接着就是皮膚,看他將胸口抓的血肉模糊的樣子,每一個目睹這一狀況的人都覺得,葛薩璐想要把自己的心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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