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楊義直突然笑了。
在他眼中,楚韻嫿不過就只是一個羽翼還沒豐滿的小丫頭。
又如何能夠跟他這種披荊斬棘,混到如今這般地位的老臣相比擬?
如果論相貌,楚韻嫿必定是冠絕芳華。
但是若論見風使舵,順水推舟,栽贓陷害、落井下石。
偌大的朝堂,除了丞相司馬長空之外,楊義直不服任何人!
楚韻嫿如今這氣勢在楊義直看來,不過只是在裝腔作勢而已。
他故作姿態地對着皇帝楚澈拱起雙手:“啓奏皇上,微臣爲國事殫精竭慮、一片赤城……”
楊義直正要繼續耍他的嘴皮子,楚韻嫿說話的語氣卻更重了。
“楊義直,本宮問你話呢?”
“你是否親眼看見任野逃離洛陽?”
面對楚韻嫿,楊義直眼裏閃過一抹不屑之色。
臉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言語之間已然顯露心計。
他說:“公主殿下,微臣的確親眼看到任野逃離洛陽。”
“衆所周知,城外那二十萬燕國大軍,就是那任野招來的,微臣懇請皇上和公主下罪任野……”
楊義直後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這時候,大殿外面就有一個太監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
“皇上,皇上!外面、外面出現了好多人頭!”
“密密麻麻,少說有上萬。”
“錯了,是整整兩萬!”
太監身後,突然傳來了任野的一聲呼喝。
隨着任野聲音的突然傳出,司馬長空、楊義直等人渾身一震!
接着,只見任野身穿一身威武鎧甲,在這空曠的皇宮大殿之上闊步而行。
他腳步頗重,以至於整個大殿不時迴響他那沉重的腳步聲。
“噔!”
“噔!”
“噔!”
此刻,任野渾身浴血。
但凡他所經過之處,就有一陣腥風呼嘯。
任野走到衆多文武百官面前,對着皇帝楚澈行禮。
“末將任野拜見皇上!願吾皇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楚澈坐在輪椅上,看着一身是血的任野,突然哈哈一笑。
“任野,外邊的人頭是怎麼回事?”
任野說:“回皇上,那是完顏哲康的先鋒部隊。”
“他們在抵達臥牛山驛站之後,就對周邊村鎮肆意殺戮掠奪,末將得到消息,即刻率領五千兵馬,把他們殺了個乾乾淨淨!”
“由於擔心某些奸佞小人,向皇上告狀,說我臨陣脫逃,所以就把這些燕國人的人頭都帶回來了。”
“其中,有鐵浮屠兩千。丞相和他的狗腿若是不信的話,不妨睜大狗眼出去瞧瞧,他們頭盔都還戴着呢。”
此話一出,大殿轟然!
同時任野轉頭看向楊義直:“對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閣下這一臉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樣子,必定是丞相座下第一狗腿,楊侍郎了。”
楊義直當場怒喝:“任野,你居然膽敢在這大殿之上辱罵朝廷重臣!?”
任野嘴角微微上翹:“重臣又不是忠誠,罵了又怎樣?”
“再說了,你剛纔在皇上和這麼多同僚面前,污衊說我臨陣脫逃了吧?”
楊義直當即倒吸一口冷氣!
他突然聯想到,剛纔公主主動尋他麻煩,其實只是爲了現在任野的出現而做鋪墊!
楊義直當下眼珠子一轉,乾笑一聲:“誤會誤會,這是……”
楊義直話還沒說完,任野搶先怒吼:“誤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