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浪着從小樹林裏走出,楚韻嫿已然乖巧地立在一棵老銀杏樹下。
“不好意思啊,剛纔水喝多了。”
眼見任野靠近,楚韻嫿則是淡然一笑:“方纔,好像聽見你在那邊跟人談話?”
任野嘿嘿地說:“哦,我自言自語呢。我在說,等咱倆成婚了,第一個是男娃,還是女娃。”
這任野也太諢了,他這一開口,讓楚韻嫿的腦海之中不自主地浮現出一些讓她面紅耳赤的畫面。
一個高壯的男人,站在有風的樹叢裏,然後一邊放水,一邊想生孩子……
眼見楚韻嫿呆呆地站着,任野上前握住她的手兒。
看着楚韻嫿真摯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絲鋒芒。
“嫿兒,我向你保證,我……”
任野的山盟海誓還未開口,楚韻嫿便已將她那柔嫩的手兒,輕輕放在任野的嘴上。
絕美的容顏帶着一抹平淡溫馨的笑容,她張開手,主動投入任野的懷中。
在任野懷裏,楚韻嫿用只有任野能夠聽見的聲音,款款而言。
“八郎心意,奴家早已知曉。”
“只盼這一生一世能伴君左右。”
任野抱着懷中人兒,微微擡頭,眼眸之中,那堅定的神光愈發濃烈、犀利!!
上輩子我失去了你,這一世我定會護你周全!
人擋殺人,神擋弒神!
……
第二天一早。
大將軍府門口敲鑼打鼓,丞相府的管家,代表司馬長空恭恭敬敬地把昨天花了二百五十萬兩買來的太子翎衛副統領令牌,遞到了任浩成的手中。
美其名曰,這是當年丞相兌現大將軍的一個諾言。
至於這其中真實性有多少,無人得知。
任浩成高高興興接下令牌的同時,容嬤嬤也是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傳到了陳老太君的耳中。
“太君,這司馬長空拉攏九郎也太明目張膽了!”
陳老太君聽了之後,則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話說當年,老大(任衛蒼)的確救了司馬長空一命,現在司馬長空投桃報李也沒什麼問題。”
容嬤嬤呆呆地看着陳老太君,她跟在陳老太君身邊幾十年,突然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透自家小姐了。
陳老太君這時緩緩起身,來到書架旁,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一邊翻找一邊說:“年輕人嘛,就應該讓他們折騰。”
“至於能折騰出什麼樣來,就靠他們自己的本事了。哦,找到了!”
陳老太君將一個本子,從書架裏取出,遞給容嬤嬤。
容嬤嬤接過一看,只見上書七個大字——“鐵浮屠破陣訣!”
陳老太君說:“這是老大當年親自撰寫的破陣訣,你派人送到八郎手中。”
“記住嘍,送的時候明目張膽一些,最好讓司馬長空也知道這本書的作用。”
陳老太君說完,還特意挑了一下眉毛。
容嬤嬤呆呆地看着陳老太君,天吶!她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看到自家小姐挑眉毛了?
每次小姐挑眉毛的時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黴了!
聯想到任野前兩天寫信回來告訴陳老太君,他已經有了對付鐵浮屠的辦法,而陳老太君現在又將這本破陣訣明目張膽地拿出去,顯然是爲了轉移視線。
實則虛之,虛者實之!
這一老一小,是一個賽一個精,一個比一個鬼啊!
陳老太君眉目一瞠:“還愣着幹嘛?快去呀!”
“哦哦!”
眼看着容嬤嬤轉身離開。
陳老太君喃喃自語:“八郎,舞臺已經爲你架設好,如何一鳴驚人,一飛沖天,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