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虎賁將軍任野,大理寺少卿何路安,以囤積貨物、哄擡物價爲由,查封了洛陽城內最大的十六家糧行!
強行奪走將近三百萬石的糧食!
而這些糧行,表面上雖然彼此之間互無關係瓜葛。
但他們背後的東家,都是司馬門閥和他們的姻親!
“丞相,我們擡高物價,都是聽從您的命令啊。”
“丞相,丞相,我們家被搶了三十五萬石糧食,您一定要想辦法追回來啊!”
司馬長空再也繃不住了,一改平時溫和寬厚的儀態,一腳就將一個肥得跟豬差不多的商人踹開,直接上馬車。
對着車伕呼喝:“快進宮,本相要面見皇上!”
然而,皇帝今天又溜號了。
他帶着幾十個婀娜妖嬈的舞女,在萬歲山上大搞酒池肉林,豔福無邊。
“砰!!”
氣急敗壞的司馬長空,在偏殿內將一個古董花瓶狠狠摔碎!
“來人,給本相去把任野抓來!”
而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任野,那聽着慢悠悠,又賤不兮兮的聲音。
“喲,丞相,這是要以什麼名義來抓本將軍呢?”
任野慢顛顛地走入大殿。
司馬長空目光死死地盯着任野,在受到接連的打擊和挫敗之後,素來沉穩狡詐的司馬長空,在這一刻也終於收斂不住,指着任野破口大罵。
但司馬長空終究是丞相,文人出身,罵人的話來去就那幾句。
任野聽得都有些膩歪了,伸手掏了掏耳朵,笑着說道。
“我說司馬老狐狸,能不能換個詞兒罵,我都聽煩了。”
司馬長空兩眼怒瞪:“你說什麼?你居然……”
任野搶先一句:“說你一聲老狐狸,那還是一句褒獎。”
“如果你不喜歡聽的話,那就叫……老狗?”
司馬長空怒火中燒,兩眼凸顯,伸手指着任野怒喝:“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司馬丞相,以下犯上的人是你。”
“剛纔被摔碎的花瓶,乃是皇家財物,你一介臣子,有何資格損壞!?”
這時候,大殿外面傳來了楚韻嫿那清脆的聲音。
司馬長空擡頭看去,他的瞳孔不斷放大!!
只見楚韻嫿踩着蓮步徐徐而來,而在她身後,那些曾經被太子楚泰,以及丞相司馬長空構陷,或鋃鐺入獄或流放在外的官員們,居然齊齊匯聚於楚韻嫿身後!
這些官員重臣,跟着楚韻嫿的腳步直接進入大殿。
楚韻嫿身後第一人,便是前龍圖大學士、中書令,顧庭炎!
此人,便是任野六嫂顧盼卿的父親!
顧盼親努力了那麼久,都無法救出其父,沒想到任野一個動作就給放出來了,而且官復原職!
然後是前禮部尚書、前兵部尚書、前御史大夫……
一個接一個,曾經跺跺腳都能夠讓整個朝廷顫動的肱骨重臣,如同那從岩石上長出來的勁松,威武不屈,剛正不阿地站在楚韻嫿身後。
楚韻嫿輕輕拍了拍手,立即就有十幾個太監,匆匆從外邊進來。
每一個太監手裏,都抓着一份金光閃閃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前太子楚泰,陷害中書令顧庭炎……如今官復原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一個又一個聖旨,在偌大的皇宮大殿裏迴盪。
太監們嘴裏的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地扎進司馬長空的耳朵裏!
聽着聽着,司馬長空投向楚韻嫿的目光,也逐漸變得陰狠,那濃烈的殺氣根本無法掩飾!
亂了,他的心境居然全亂了!!
要知道,眼前這些重臣個個都是他的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