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罔,張姐姐還沒出來嗎?”梁言言下樓看喫飯的只有丁家祖孫不見張虛的身影。
“她昨夜做完事出來敲門告訴我們,今天不用等她喫飯了,讓飯菜都送去她的房間。”
“送上去?張姐姐做的事很麻煩嗎?”
“應該不麻煩,就是要整夜忙碌,別管她了我們喫飯,那邊有很多品類的東西你喜歡喫什麼就拿什麼,”丁木匠指着身後不遠處的早餐。
梁言言扭頭看過去,見有很多喫的頓時眉開眼笑的。
“這姑娘你哪找的?”丁六老爺看着快樂的梁言言問到。
“做事遇見的,”丁木匠也沒多解釋。
梁言言看有很多東西都是她喜歡的,她每一樣都夾了不少,直到端來滿滿兩大盤放下。
“你拿這麼多喫的完?”丁木匠上下打量梁言言,難道是豬嗎喫這麼多?
“我喫不完還有你呀?”梁言言理所當然的說到,這也不能怪她,在丁家喫飯張虛喫素,她喜歡喫肉,丁木匠就做標準的三個菜。
張虛的一盤素是不用操心的,三個人你筷子她一筷子就喫完了,梁言言那一盤葷是她喫不完,丁木匠抄底結束,這也就造成了她覺得自己喫不完,小木匠可以兜底的錯覺。
丁木匠看看盤子,又看看喫的歡快的梁言言,臉色頓時鐵青不已。
丁六老爺子看孫子神色不好了,趕忙笑呵呵的說到,“省的我去拿了,言言我倒點過來了。”
“六爺爺你喫,不夠我再去給你拿,”說着還用乾淨的筷子給他趕了一點,又對着丁木匠的空盤子趕了大半過去。
“我記得你喜歡喫肉,你看這雞腿我專門給你拿的,就剩最後三個了我全給拿來了,”梁言言一邊倒菜一邊得意的說到。
“那我得謝謝你了,”丁木匠氣結的看着快滿一盤子東西。
丁六老爺看了直樂呵呵的笑,臉上溫和的笑容就像盛開的菊花耀眼。
“哼!鄉巴佬,來這裏丟人現眼……”
梁言言側頭看向旁邊桌的人,“你是說我嗎?”
“誰回答就是誰了,”薔薇一臉嫌棄不屑的說到。
“丁罔她是說我嗎?”梁言言不解的看着丁木匠。
“別把理腦殘的人,跟她說話影響食慾,”丁木匠把牛奶推到梁言言跟前。
“嗯,我也覺得她這裏有問題,昨天明明知道那人不是你還故意上前非要問,”梁言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說誰腦殘……”
“丁罔,你說她這裏不行,那宋家怎麼還讓她來義莊?張姐姐不是說義莊很危險嗎?你想多帶人來張姐姐都不同意,還說照顧不過來,不是說他們也會跟我們一起去嗎?到時候誰照顧她呀?”梁言言皺着眉頭困惑的看着丁木匠。
衝過來的宋家姑娘臉色變得難看至極,是了,她忘了這是丁家村的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
丁木匠擡頭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菜,“操心這麼多幹什麼?就是因爲腦子不好所以才上趕子貼湘家的人,這樣也好,省了一個累贅了。”
“湘家?”宋家另外兩個年輕人臉色大變,不約而同的看着丁木匠,“薔薇回來!”
“哥!”宋家姑娘眼淚汪汪委屈的不行。
“再惹麻煩就回去,”宋家其中一個年輕人冷冷的說了一句。
宋薔薇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果真是送靈人張虛來了!”樓梯上下來幾人笑嘻嘻的看着丁木匠,
“棺材丁吧?你好,我叫聞道狔,”昨天那個被搭訕的年輕人禮貌的上前打招呼,他看丁罔的目光裏說不出的玩味。
梁言言看見他立刻豎起防備,伸手攔在小木匠跟前,“離我們遠一點你身上趴滿了人在哭,你要是再不走,我張姐姐來了你就走不掉了。”
聞道猊挑挑眉饒有興致的打量梁言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很邪魅。
梁言言身體不受控制的輕輕發抖,還是倔強的伸手攔着。
“好本事呀棺材丁,這姑娘眼睛真美!”
“是嗎?那你看看我的眼睛美不美?”丁六老爺冷呵一聲怒目看向聞道猊。
聞道猊突然臉色痛苦起來,有些狼狽的後退了好幾步,伸手摘下眼鏡不停的按着太陽穴揉。
“老傢伙膽子挺大呀……”
“我錯過了什麼嗎?”張虛一身輕鬆的走過來,看着三四個人圍在丁木匠桌前。
“張姐姐他欺負我,他還想要我的眼睛,”梁言言看見張虛了頓時底氣就足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
聞家的幾個人紛紛神色不善的看着張虛,“張虛又見面了,”聞道猊忍着腦袋疼說道。
“怎麼義莊開在這裏了?”張虛笑呵呵的看着他。
“義莊沒開在這裏,不過他們想提前讓你看看威風,好讓你一個靈人曉得湘家的能耐,”丁木匠四平八穩的坐着看熱鬧。
“我一個小小的靈人,有什麼值得殺威風的?要說殺威風還得是聞道賢來,”張虛不在意的坐下說到。
“你真敢要求!聞道清都沒在你手上活出去,他來了又如何?難不成此次聞家最有名聲的小將聞道虯來了?”丁木匠嗤笑不已的看着聞家這幫年輕人。
聞家的幾個人眼裏都閃過驚異,餘光都看向聞道猊向他拿主意。
“她的眼睛是我的,你想要就讓他來拿,我棺材丁義莊等他討教,你們可以滾了。”
聞道猊不是很在意丁木匠,眼底多了很多興奮的情緒深深的看了一眼張虛
“張姐姐,他身上趴滿了人在哭,”梁言言指着走了的人。
“他們是湘家專門煉屍油的人家,身上自然有很多魂魄寄居不散的,你接着喫早飯。”
梁言言又乖巧的坐下繼續喫飯,完全沒看到宋家人的審視。
“你不是說不下來的嗎?”丁木匠看張虛坐着不動。
“我不下來你應付的了?還不趕緊去給我端喫的?餓死我了,喫完得趕緊回去睡覺了,言言,昨晚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房適應嗎?”
“適應的姐,我有點不怕它們了,它們蹲在牆角很溫順的,還有茉莉保護我,”她微微起身低低的對張虛笑。
丁木匠不情不願的起身去給張虛拿喫的過來,“喫吧喫吧!說不定是最後一頓飯了。”
張虛聽了跟沒聽到一樣,一陣風捲殘雲喫完喝了一杯牛奶,“你死了我都不會死,不信你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