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出去!”張虛厲聲對推門進來的張母怒喝一聲。
張母看女兒眼裏的怒火她張了張口,小心的關上門轉身下去了。
張虛聽見門關上了繼續擺八卦位,手裏拿的東西越來越越少了,卦位上的東西還是一動沒動。
“張先生還是不見我們嗎?”年紀大的男人急切的問到,他身後還扶着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
“對不起我女兒正在做的別的事情,今天不方便見你們,你們請回吧!”張母斂了臉上的神色對一老一少說完。
“我們家真有急事,我們過完年就來找過張先生了,麻煩你們幫幫忙行嗎?”老頭近乎哀求的說到。
“不是我們不幫,我女兒真的……”
“阿姨,張虛回來了嗎?”丁木匠怒氣衝衝的推門進來,看見堂裏三人拉拉扯扯的。
“你也在樓下等她,她現在在忙,”張母沒好氣的說到。
“忙?忙什麼?梁家的事我不都幫她解決了嗎?她答應隨我去漢城幫忙的,她拖了我一個多月了,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丁木匠滿臉噴火的看着樓梯罵罵咧咧起來。
張母有心想反駁幾句,奈何她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能不搭理丁木匠,轉頭對着這對祖孫說到,“聽到了吧!我女兒答應別人的事,到時間了都騰不開手去做,你們這事她更幫不了了……”
“你是不是怕我們出不起錢?只要你答應幫忙,你開口說個數,我們傾家蕩產都會湊給你,就求你幫幫忙可以嗎?”老頭越說越卑微,縱橫溝壑的臉上都是深深的皺紋,蒼老悽苦的模樣浸透了風霜雨露。
“這根本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實在是我女兒她……”
“張虛要跟我出遠門了,他們找她做事爲什麼不提前一個月來?還有你們這樣的,也沒先生願意給你們做事,別人不接事,你們又是哭又是強求的,難道別的就沒有會做事的先生了?”丁木匠看着老人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一老一少看着質問他們的孩子,眼裏都是苦澀,“我們正月就來找張先生了,那時候張先生就不在家,我們只能回去想辦法找別人幫忙,中間又再次來找張先生,還是不巧沒碰上。”
“這次讓我們幸運碰上了,可是張先生這會不見人了,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纔過來的,”年輕人急急的解釋了原因。
“什麼事情?”丁木匠皺眉看着他問到,看他印堂和眉心都是黑氣纏繞,雙頰緋紅似病,眼尾吊梢弱相。
“是我爸遇到了事情,他……他遇到賭鬼了,很嚴重的那種,我們找了十多個先生去幫忙,我爸還是沒有一丁點好的跡象,我們是聽到事物堂的名聲才尋來求幫忙的,都說張虛先生做事很厲害,我們想求她去幫幫忙。”
丁木匠聽完撇撇嘴,“有病人的貼身的東西嗎?”
“有有有……”老人忙不迭的拿出一塊破布遞過去。
丁木匠接過爛布塊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半天什麼也沒有。
一老一少緊張的看着丁木匠,希冀他能看出點什麼來。
“還有別的東西嗎?”丁木匠皺皺眉頭問到。
“沒有了,怎麼看不出來嗎?”
張虛依在二樓的隱蔽處看着丁木匠,臉上一片冷然,原來不僅僅是一個鬼生子!要不是姥爺摸了他的額骨,自己還真是被人蒙了,這也能解釋他急着要帶自己先去丁家村,後去漢城的理由了。
“我去樓上找張虛,”丁木匠說完把布還給了一老一少。
“小虛在忙……”
“你終於捨得下樓了?還以爲你長在二樓了呢!我們什麼時候走?”丁木匠不客氣的奚落張虛。
張虛在他往樓上跑的瞬間閃身走下樓梯了,“隨時可以動身出發了。”
“張先生……你……能不能也幫幫我們?”年輕人緊張的搓手上前問到。
張虛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上前拿起布塊。
“張虛……”丁木匠看她的動作急了,這意味着她有可能又得拖好幾天。
“沒事,他近半年都不會有事的,媽,給他們拿個金蟾帶回去。”
“可是我爸他……”
“眼下我去了也於事無補,你們請了蟾回去放在他睡覺的東位上,用老棉線拴着它的腳,夜裏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管,你爸的命快要輸完了,想他活着就得把命一點一點贏回來,半年後你們在過來找我,記住別讓家裏的孩子靠近他的房間。”
“這……能行嗎?”年輕人遲疑起來。
“聽先生的,我們請一個金蟾回去,”老人打斷了孫子的話,慌忙從身上所有的口袋裏找錢出來。
“六十元,”張母從桃木櫃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們。
“多少錢?”年輕人驚愕的看着張母。
“六十元,你要是嫌棄貴了,也可以去外面店裏買那種塑料金的,大約二三十元左右,我們這裏的都是用木頭和籽雕刻出來的,手工錢有點貴,”張虛把布塊遞還給了他們。
看他們穿着打扮並不是有錢人,也就是一般特別普通的人家,六十元請一個巴掌大的東西確實有點心疼。
“不貴!我們不是嫌棄貴,就是有點意外價錢,”年輕人不好意思的看着張虛。
這大半年來他們每找一個先生,就要買人家一樣東西,無一例外都是大大小小的銅錢,一枚銅錢都要二百了,他跟他爺爺過來心裏想這麼有本事的人,沒有一兩萬買東西,都見不到人吧?沒想到就花了六十元!
張母看他們確實不像勉強的樣子,才放心的把木頭盒子遞過去,“這東西吸東西吸的厲害,你們放東位上別錯了位置,知道東位是哪裏吧?”
“知道知道!”老人接過盒子打開看,裏面的金蟾雕刻的栩栩如生,看着又瘮人又兇惡,這要是塗上了菜青色夜裏看着誰也不敢說是假的。
“你這手工雕刻的東西真不錯!看着不比我們專業的木匠差,”丁木匠墊腳伸頭看着金蟾說到。
“不是要走嗎?東西收拾一下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真的?沒誆我?”這走的有點爽快了,丁木匠懷疑的看着張虛。
“走不走?不走我接着上樓做事了,”張虛不耐煩的說完。
“走!我現在去拿行李箱接人來這裏匯合就走,”丁木匠忙不迭的轉身跑出去拿東西。
“張先生,我們到時候還能來找你嗎?”老頭小心翼翼的問張虛。
“可以來找我,我這一趟要出門估計得好幾個月左右,你們約麼四到五個月來找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