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胡建河這次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乾爹你沒看錯,他建的的確是獸中獸!”
“七星斗過文王卦,養藏風吸過水財,守門獸對五鬼六煞,不破、不滅!”
“不對呀!他設了生門卦,”胡建河有些奇怪的端詳起來。
“乾爹你看這瑞獸嘴對着哪裏呀!”
“怪不得是用饕餮身呢!能被吃了哪還有的輪轉了,可憐生死交替都不得安生,真是騙死鬼!”胡建河突然覺得自己手心有些涼。
“小妹他這獸怎麼用檀木做的?按理講做瑞獸不都是用石頭纔是最好的嗎?”鬍子敬指着黑沉沉兩人多高的獸奇怪的問到。
“他用檀木是爲了困這獸呢!這風水局莫說小虛不願改,就是小虛她姥爺來了都不敢改,我還沒小虛學的精通看的準確,我來看看也就屬於看熱鬧的,”胡建河看完唏噓不已。
“小妹不是說這設了生門嗎?怎麼還能困着打轉?吃了不就是機會?也就是有去處不就可以投胎了嗎?”
“看着是機會其實一點機會都沒有,那些東西每天都會過一遍輪迴的苦,而這獸則是日日飢不擇食的胡喫海塞,看似飽了其實肚裏空空如也,這就好比一個鐘一樣,每天六點開始走動,一天時間過完了又輪迴了原點,時間久了這裏自然而然的就能形成了兇藏地。”
“饕餮喫什麼?”胡建河突然問兒子。
“我哪知道它喫什麼呀!我這不就好奇的問問嗎?看你們爺倆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渾球胡說什麼呢?饕餮是什麼都貪喫的,但是饕餮是不死的東西,每隔多少年限就會重生一次。”
“貔貅就不一樣了,貔貅會死!這先生就做了損手,讓饕餮吃了貔貅,如此一來兩兇獸就變成了一體誰也不讓過誰,互相攻擊又互相共存一個身體,從此以後饕餮只管放開肚子貪婪,貔貅沒有死劫了剩下的便是生生不息。”
“所以人猛一進來就會覺得特別的邪性不舒服,做成了獸中獸就是四不像,他還把兩個獸的貪婪都做在了一起成雙倍的了。”
“貔貅可以借用饕餮的不死這是貪,饕餮可吸食到貔貅的祥瑞這也是貪,那這個生門設在這裏你覺得還合適了嗎!”
“子時夜東南角開,這瑞獸只需張開嘴等着逆涌藉助它投生的東西不就好了嗎?所謂的這腳踩生門就變成騙鬼的了!
“它們看生門輪迴走不掉,就會產生更大的怨氣,他又藉助這股怨氣做了養藏地,說的好聽點“生門”,其實就是經過饕餮的嘴做樣子的。”
“他把真正的生門設在貔貅的腳下,那些東西沒有記憶的,被吃了才知道被騙就會散發出怨氣,但是出來後還是繼續往獸嘴裏跑。”
“次次輪迴不得法門次次發出怨氣,走不出去也散不掉魂,日日有怨氣給這兇獸當食物,久而久之這座大樓就變成了極陰的聚財地。”
“蔭風地惠及的不僅僅是這座大樓,還有就近的攤販商家們,你平時仔細觀察他們,看他們的生意是不是都非常的不錯?但是一到晚上你能把白天的熱鬧繁華,和現在冷冷清清聯繫在一起來嗎?”
“這叫借旺火,平衡陰陽五行相生相剋的弊端,生意好就會有人慕名而來,俗話說哪裏越旺人就越往哪裏去,白天這裏人氣旺陽氣極盛,晚上這裏又變回了最盛極陰地。”
陰陽兩界隔的極爲分明卻也用盡了精華,這就是那先生布的精妙之處!他布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你讓我們怎麼改?改哪一處都是禍事!”
“這麼歹毒?”鬍子敬聽完他小妹的話張大了嘴巴,他還是第一次聽這種神祕的夜談,擡頭左右打量除了遠處的大樓有亮光,其它周圍的一切好像靜止了一般陷入黑暗裏。
“不對呀爸!你以前不是說過什麼,人有人屋鬼有鬼宅的,它就算是有本事全吸了那也是死物呀?不是還有陰宅庇護着那些東西嗎?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
“你們跟我上十九樓就知道了。”
大樓大廳裏穿梭着少量的人,角落的辦公室裏,一個保安人員對着監控說道“人已經上去了。”
胡建河總算明白了爲什麼!神色難辨喜怒的嘆息一聲,沉默半響從揹包裏掏出一隻銅壺,壺蓋上的千金脈線分毫畢露,金黃的銅壺油亮的都反光,一看就是經常在手裏把玩的。
一條看不出顏色的線掛在壺頂上,胡建河提溜着蓋壺就準備倒水。
“乾爹……不用算了!張虛一把按住銅壺。
“應該是我姥爺那輩的人,他就是沒死也和死了沒兩樣,這裏應該是布盡了他一生的本事和所學,我想他該是得了一大筆錢喫喝享用了好一陣!”
“你算那人了?”胡建河有些怒氣的看着閨女。
“小妹,你做的太過了哈!別說我爸惱你了就是我也惱你了,三令五申的跟你說規矩不能破,你怎麼就不聽呢?”
“我知道錯了乾爹,”張虛低頭小心的認錯。
胡建河還是開了銅盤,壺嘴水線遊了個陰陽魚,他對着壺口吹了一下,卦盤裏原本遊走的水線瞬間靜止下來。
胡建河臉色變得鐵青,“你或許說的沒錯!”
“怎麼了?”鬍子敬問的小心問到。
“老頭沒意外應該瞎了,還無法自理自己的生活!”張虛代替了他乾爹說話。
“我們走吧!明天早上你給藍蘭打個電話,跟她說她老闆這樓不用改,風水現在是正盛的時候,一旦輕易改了或者中斷了他就會家毀人亡,問他是不是想好了?我們最多等他一天的時間考慮。”
“我們走,”胡建河帶着兒子閨女下了樓,出來大廳不自覺的又回頭看了一眼瑞獸。
“乾爹收起想法吧!他德行全無柱盤壁刻什麼獸都守不住的,你難道想讓大哥小哥也出事嗎?”
胡建河身子停了停望向閨女,“我曉得輕重的。”
三人行色匆匆的出了大樓坐進車裏,張虛覺的自己出的都是冷汗。
“小妹,剛纔在樓上我都沒敢問,十九樓有什麼?鬍子敬心裏實在太好奇了,爺倆上樓出來跟鬼攆了一樣!
“唉……!十九樓仰面看着是瑞獸,你看着不奇怪嗎?”
“那獸嘴錯邪着剛好對着陰宅,辦公室裏還放了一柄古劍,就是散落的那幾盆花,都是在方位上按八卦方向擺的,樓層應對着後面的陰宅,剛好形成了攔腰斬!”
“也是你說的所謂嚇死老人的根本原因,這裏曾經是別人家住了好幾輩子的家屋,年年供桌都有供奉地仙的份例,雖然後來搬走了,但是人的大限將至他就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必會選擇回到他身前掛念的地方來終老。”
“十九樓的劍這樣掛會使陰宅上位懸空,底位漂浮不穩如同虛設,陰宅門口的鎮獸懾於那炳劍的威也形同溫馴的貓,躲進去的東西就如同進了甕中捉鱉一樣!”
這就是我第一眼看到的“屋中屋,閣中閣,獸中獸,”;
“那樓上樓下的獸喫也就算了,他還把陰宅的那兩座門前獸也變成了自己的了!好好的庇護地方反而變成了別人斂財的財寶地,這讓它們怎麼“不怨、不恨、不怒?”
“我跟乾爹如果不懂,隨便去動他屋裏的任何一樣東西,不出這個月你就等着給我們吹嗩吶吧!
“操他媽的……真是缺大德了!給他做這風水局的也缺大德了,怪不得我爸生這麼大氣呢!鬍子敬看過自己老頭吐血吐的,癱牀上一兩個月起不來的樣子,這種要人命的事他是信的。
“就是你們幫他擺了,他自己也跑不掉損傷吧?”
“他有什麼好損傷的?我們出事了,他最多把東西原位擺回去就是了,就算破壞了聚氣養養也就回來了。”
“白白搭上我們的命,最多給你點錢補償反正你也是做這一行的,他缺錢嗎?如果我們給改成了,他自然也是千好萬好的,”胡建河氣呼呼的說完。
“那麼個缺德的玩意給他改什麼?他不是喜歡發財嗎?讓他發個夠去!”
張虛有些好笑的看着他小哥囉嗦。
“其實也不是不能改,但是不想讓藍蘭老闆落這個好,那地方如果他鎮不住了,最終受害的還是後來人。”
“陰氣重!怨氣也重!能讓咱們爺倆給碰上,說明祖師爺看不過眼了。”
“打住,別在那神神叨叨的了,這是新社會不興封建那一套,”鬍子敬第一個反對張虛的話。
“你想讓誰改?”胡建河無視了兒子的話。
“姚守昌”!
“誰?”鬍子敬把車靠邊停下回首問到。
就是你介紹的“姚老闆”!
“他八字好,名字也很重,如果在那裏建個醫院的話,他財運會更上一層樓。”
“建醫院?怎麼講?”
“你給我閉嘴,什麼都想知道什麼都想問,”胡建河吼了一聲兒子。
建醫院就是把“虛門”變成“輪迴門”,即“生”即“死”!
“而且我給姚家老太太找了一塊月亮地,這冥冥中或許早有牽連了。”
“姚家發女孩?所以你就給那位先生算卦了?”
“姚家早先娶了一個兒媳婦,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又娶了一個,姚守昌主宮位被虎相耗盡,連累嗣宮位也被吃了乾淨,眼下這塊地就是爲他家而生的,也解決了我爲他家東位事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