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馳笑得越發俊逸瀲灩,將枕頭從臉上拿下來,抱在懷裏,散開的扣子處果露着大片胸膛,男人味實足,“對我好一點,我現在是病人。”
顧佳音氣得胸口起伏了幾次,倒底還是念着他身體虛弱,而且是因爲她才變成這樣的,扔下一個冷眼,轉身去了衣帽間。
衣帽間很大,兩排敞開式大衣櫃,左邊是他的衣服,右邊是她的。
顧佳音看着兩排掛滿了衣服的衣櫃,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現在真是無孔不入。
嘆息了一聲,還是拿了一套家居服走了出去。
盛千馳已經衝了澡,正隨意地擦着頭髮,腰間只圍了一塊浴巾。
她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模樣,但此時看見還是覺得莫名拘謹彆扭,將家居服扔到牀到上,轉身便走。
手腕被扣住。
男人的話帶着潮溼的氣息飄了過來,“幫我吹頭髮。”
顧佳音反感地甩了兩下手,但沒甩開,轉頭拒絕,“我沒侍候男人的習慣。”
他理所當然的模樣,“從現在開始培養。”
顧佳音,“”
暗暗咬了次牙,她轉身對着他笑,笑得千嬌百媚,“對不起,盛大少,我沒這個愛好。”
說完,瞬間冷了臉色,轉身再次離開。
手腕再次被扣住,這一次直接被男人帶進了懷裏,他低眸看着她,也笑,笑得邪魅而又危險,“被我親,給我吹頭髮,自己選一樣。”
整個人都被他禁錮在懷裏,他又僅有一塊浴巾遮羞,滾燙的體溫,夾裹着潮溼的氣息,霧一樣鎖着她,顧佳音覺得有被融化的危險。
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咬牙切齒地命令,“坐好”
男人挑眉,看着她,“嗯”
她越發沒好語氣,“我去拿吹風”
這一次,盛千馳低低地笑了,轉身坐在了沙發上,雙腿自然打開,仰頭倚進靠背裏,一副等着被侍候的愜意模樣。
顧佳音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轉身去取了吹風,又走回來替他吹頭髮。
他的頭很直,很硬,也很黑,每一根都像是精品,蒼勁,就像他的人。
修長的手指穿過髮絲,吹風撩起不冷不熱的風,臥室裏突然很安靜。
他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她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
看着他這副模樣,她心裏越發不平衡,於是手上開始了惡作劇,粗魯地將他的頭髮揉得很亂。
短髮下俊逸的臉綻出笑意,他的嗓音也帶着笑意,“顧佳音,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嗎我可替你吹過很多次頭髮。”
顧佳音沒有說話,耐着性子把頭髮吹乾。
吹完了頭髮便直接扔掉吹風,扔下一句“趕緊換衣服喫飯”,便拉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
盛千馳轉頭看着一開一合的房門,脣角扯開,眸子彎彎的,掩飾不住笑意。
換好衣服出來時,便聞到了濃濃的菜香,他大步走進餐廳,便看到女人真的做了一桌子的菜。
菜色極佳,賣相很好,重要的是,香味四溢。
他突然就覺得餓了。
說實話,他很驚訝,沒想到她這麼會做飯。
當年她可是麗城第
一名媛,名符其實的大豪門之家的千金,生下來就有衆多僕人侍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十指不沾陽春水。
顧佳音正在盛湯,沒有注意男人的神色,待她盛好了湯剛要端上桌時,男人從身後貼了上來,抱住了她,溫熱的呼吸都吹拂在她的臉頰上。
“做什麼,坐好喫飯。”她擰着眉命令。
他沒有鬆開她,反而抱得更緊,貼着她的臉頰摩擦着,“這些年,有沒有其他男人喫過你做的飯”
他只是隨便問,但心裏還真的有股醋意,一想到這七年她的一切他一無所知,也有可能出現過別的男人,享受她的好廚藝,他就妒嫉得心裏一陣陣綿綿的酸雨。
顧佳音無奈的嘆了口氣,“盛千馳,你若是不想喫,現在就出去。”
“怎麼不想喫”他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剛纔看到就很想吃了。”
她沒好氣地睨着他,“那就趕緊坐好啊。”
他睨着她,脣角扯開了笑意,“我幫你。”
說着,他接過她手裏的湯碗,放在了桌子上,既而紳士地拉開了椅子,“過來坐。”
顧佳音懶得再與他有任何扯皮,於是坐下來拿起筷子,顧自爲自己夾菜喫。
盛千馳低着頭,溫柔地看着了她一會,伸手將她垂在胸前的一縷長髮抿至耳後,挨着她坐了下來。
顧佳音抗議,“坐對面去。”
盛千馳毫不將她的嫌棄放在心上,“我喜歡挨着你。”
反正甩不開他,顧佳音不再管他,自己喫自己的。
盛千馳也不再逗她,夾了菜喫起來。
她的手藝很不錯,他喫得很對胃口,菜到胃裏,他有種說不出的溫暖感受。
有你便不孤獨。
有時候,人這一生,能爲自己驅走孤獨的,只有一個人。
有她,他就不會覺得孤獨,哪怕她對他沒有好臉色。
他的心情像是陽光普照的茵茵綠草地,生機盎然的樣子,“顧佳音,要不要喝點酒,嗯”
開心,卻無酒,總少了點什麼。
顧佳音眉眼低垂,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淡漠地拒絕,“不行,除非你想貧血而死。”
盛千馳,“”
同一種關心,她就不能換一種方式表達嗎
她可以說,乖,你身體虛弱,不能喝酒啊。
可是,他知道,她這輩子也不會對他說這樣肉麻的話。
然而,他還是愉悅得不得了,眸子裏的笑意多得像泉眼一樣汩汩地向外流淌,“好,你不讓喝我就不喝。”
說着,他夾了好多菜放到她的碗裏,另一隻手自然地搭到她的椅背上,形成一種將她半圈進懷裏的姿勢。
顧佳音懶得理他,於是由着他去了。
喫完飯,盛千馳主動收拾碗筷,不過還是被顧佳音趕走了,理由還是不希望他死在她這裏。
收拾好碗筷再出來,看到男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他很愜意,還爲自己準備了一小盤葡萄,邊看新聞便一顆一顆送進嘴裏。儼然一副吃了媳婦做的飯,等着媳婦出來一起消遣時光的模樣。
她撇撇嘴,走過去冷漠地開口,“盛千馳,給莫鈞打電話,讓他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