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十二章 不害怕回不來麼？
“好喫！”
在端木雅望花費了不少時間，終於將油潑面做好了之後，大家一喫就開始讚不絕口。
小白鹿嘴巴塞滿了面，還加了一句：“我怎麼覺得這一次的比上一次還要喫呢！”
“那是因爲你太餓了。”
端木雅望很沒好氣，伸手拍一下他腦袋：“有得喫就好好喫吧，話怎麼那麼多呢！”
“我那是誇你！”
“不需要。”
“行叭，你真是個清醒的女人。”
“你弟弟好有趣。”尹傭主聽着兩人的對話，覺得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話畢還加了一句：“不過小孩子說得沒錯，確實好喫。”
“多謝。”
端木雅望有禮的點點頭，想起海市蜃樓，問尹傭主：“雖然現在是不用演習了，不過有些東西我還是不是很懂，在海市蜃樓出現的那一刻，我們就要進入海市蜃樓麼？”
“對。”
“我不明白到底如何進入。”夜弄影頓筷，“海市蜃樓不是不存在的麼，爲何我們能進去呢？”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也沒有人能想清楚。”尹傭主認真道：“但我做傭主十多年了，我是親自送了幾百下屬進去，所以能進去這一點是真的。”
端木雅望歪着頭，沉吟一下道：“海市蜃樓，這四個字裏面第一個就是海，一般而言上，在海面上纔會出現所謂的海市蜃樓，但是這附近，我們最多隻能看見一條河，並沒有什麼海，所以有沒有可能並不是海市蜃樓，只是一個看似虛幻，但事實上卻是一個隱藏的入口呢？”
“……”
她這話說得其他人都懵了。
覺得比海市蜃樓還玄乎。
尹傭主笑道：“你怎麼說的跟鬼門關似的，鬼門關據說就是存在的，只是我們人看不見而已。”
呃！
端木雅望眨眨眼：“鬼門關誰能知道真的存在呢？那不是民間傳言麼？”
“誰說是傳言的？”
小白鹿努力的一邊嗦粉一邊隨口應了一句。
他這話一出，大家目光就看向他了。
端木雅望眯起了眼：“這麼說，是真的存在的了？”
小白鹿一開始還沒反應，在努力喫粉，察覺大家都安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嘴巴里的面都忘記嚼了，就這麼吞進喉嚨。
他瞬時被嗆到了，不斷的咳。
他一邊咳一邊低頭道：“都看着我作甚，我的意思是這事情誰都無法知曉，怎麼知道？或許不只是傳言呢？”
“有道理。”
尹傭主贊同頷首，“小公子人小小的，道理卻懂得不少。”
這話端木雅望只想翻白眼。
“說真的。”端木雅望跟小白鹿心語傳音，好奇極了的問：“你老實跟我說，鬼門關到底存不存在？”
“廢話，當然存在了。”
小白鹿沒好氣道：“牛頭馬面也存在，鬼門關門口還有各種陰間藥草，你要是有興趣，哪天天道重建，神界恢復了，或許我能帶你去看一看鬼門關，現在的話鬼門關在哪我也找不到。”
“聽着挺有意思的。”端木雅望有點羨慕他：“這麼說，你去過？”
“我纔不去，我是聽說的。”小白鹿理所當然道：“我那個主人，當初搗蛋搗到鬼界去了，他跟我嘮叨過兩句。”
“原來如此。”
端木雅望點點頭，想起他主人，忍不住道：“你主人到底去哪了？”
“我咋知道，他是主人我是小的，難道他還告訴我啊？”小白鹿說時，心語傳音的聲音都給拔高了。
端木雅望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你這麼大反應作甚？”
總有種他是心虛的感覺。
小白鹿垂首埋頭苦喫，“換你被拋棄，你能反應不大？”
端木雅望還想問的，尹傭主這個時候對大家道：“因爲海市蜃樓出現在三個地方，三個地方都有可能的，現在大家都醉了，明天下午開始，我們還是要分人去駐守在三個地方的，隨時能發信號通知，以免出現差錯。”
“好。”
端木雅望點點頭，認真道：“尹傭主，這些你安排就好，我們會照做的。”
“嗯。”
喫完飯，大家繼續聊了些天才回了書房。
尹傭主跟他們聊了這些年做傭主，送人去無盡之城的各種心情，端木雅望聽着覺得他好像越來越疲憊於這件事，卻礙於不能反抗。
畢竟，他們都只是被主人養着的傭兵罷了。
“或許，去無盡之城並非不是一件好事呢？”端木雅望道：“雖然去了無盡之城不能回來，或許無盡之城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一個不同於紅洲白洲的世界，那個世界或許更自由呢？”
尹傭主一愣，有些出神的道：“這樣的話，十幾年前，也有人跟我提過。”
“啊？”端木雅望也一愣，“十幾年前？”
“是啊，就是十幾年前。”尹傭主拿出了之前端木雅望歸還回來的名錄，指着一個名字道：“這個人，也是個小矮人，她這麼跟我說過。”
“就是你之前提到過，十幾年前出現在棲息站的小矮人麼？”
“對。”
端木雅望湊過去看了一下那個名字，“甄妶？”
“對。”尹傭主頷首，“十幾年前她跟她的朋友也是歷盡千辛萬苦，找來了這裏，跟我們談判要進入無盡之城，後來我們答應了，幫她進去了。”
“我看過卷宗，有提到過小矮人的事情，這件事是大家知道的？不是暗中進行的？”
“不是，當時因爲她要去，我媽便跟主人商議了，要她將所有財物留下，並跟我們做協議，如果能回來，他們幾人便要爲我們所用。”
“他們都答應了？”
“對，都答應了。”尹傭主嘆息：“不過，他們去了之後，也真的沒有回來。”
“因爲甄妶他們豁出所有也要去，所以我很好奇問過她，她說有必須進去的理由，並且她當時知道我對所有手下不忍心的心理，就問反問了我一句跟你剛纔問我一樣的話。”
“她還說過你們小矮人的世界，說沒有所謂的奴隸，所你們想對要自由很多，說或許無盡之城是一個自由之城呢？她一直勸我不要想太多，要往好的方面想。”
端木雅望聽到這裏，心裏一動。
夜弄影率先道：“這個女子很獨立很聰明。”
“是啊。”
尹傭主點頭贊同：“包括你們也是，所以我很好奇，是不是你們所有小矮人都這麼聰明的？”
“那可不是。”
小白鹿搶話道：“我姐姐和夜小姐屬於出類拔萃那種，你剛纔提到的甄妶肯定也屬於這類，畢竟要進來白洲來到紅洲需要花費不少人力物力的，普普通通的人是沒辦法進來這裏的。”
“原來這樣。”
尹傭主似懂非懂，不過並不問太多，反而嘆息道：“不過，我倒真的很希望無盡之城是一個比白洲紅洲都要好的地方，希望進去的人都過得好。”
衆人聽得靜默。
尹傭主道：“如果他們還活着，你們過去還能看到他們，我覺得這情景想想也很美好。”
端木雅望等人笑了一下，也笑了笑。
尹傭主看着他們，好奇問：“你們去無盡之城，不害怕麼？不害怕回不來麼？”
“不會。”
端木雅望正色道：“無論怎麼樣，想盡辦法我也要回來的。”
她眸子堅定，還不容辯駁，尹傭主都看得一怔。
不過，很快，他就苦笑了一下，也真的不駁她這一句話，因爲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想盡辦法就能做得到的。
這位小姑娘啊，到底經歷淺，不懂得這一點啊。
他輕輕一笑，欣賞的祝願道：“小姑娘，希望你所有的話，都能做到你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