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
端木雅望一聽，嘴脣緊抿，連忙站起來朝小白鹿走過去，果真看到他手腕上纏着一股繃帶。
“手腕這裏？”
“嗯。”殷徽音點頭，擔心端木雅望會想起她啃咬小白鹿那一幕，有些慌亂地找藉口，“不過你別擔心，就是去玩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給……”
“傷口呢？”
端木雅望已經拆開了繃帶，指着小白鹿乾乾淨淨的手腕，又晃了晃繃帶，“爲何一點血跡都沒有？”
“……”
殷徽音這回真的傻眼了。
“唔……”
這個時候，夜弄影也悠悠轉醒。
殷徽音聽見動靜，朝夜弄影看去，見她眼睛還沒睜開就一邊擦汗一邊嘀咕：“睡個覺，差點熱死我了，這個天氣怎麼會出這麼多汗啊。”
“汗是挺多的，擦擦吧。”端木雅望將手中的繃帶隨手扔給她。
“嗯？”
夜弄影猛地睜開眼，看到端木雅望好端端地蹲在自己旁邊，她狂喜得瞪大了眼睛，一把抓着她的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傻了吧，我睡一覺而已，哪有什麼不舒服。”端木雅望很沒好氣，用手指彈一下她額頭，“你趕緊擦擦汗吧，不然容易染風寒。”
“？”
只是睡了一覺？
夜弄影聽着端木雅望的話，總覺得哪裏不對，殷徽音的聲音就從腦海響起——
“夜小姐，小雅望她忘記了自己吐血和咬白白手腕吸血的事情了。”
“忘記了？”夜弄影震驚地看向殷徽音，也跟他心語傳音：“她短暫失憶了？”
“不知緣由。”殷徽音說完這四個字，開口問她：“夜小姐，你身體沒事吧？”
夜弄影莫名其妙，心想自己能有什麼事，端木雅望已經捏起了她手腕，幾秒後回答殷徽音：“她沒事啊，休息得好像也挺好的，脈象平穩有力，靈氣更是運行自如。”
“那就好。”
殷徽音說了這三個字，再次跟夜弄影心語傳音，“小雅望她真的忘記了，白白的手腕也已經好了。”
而且，他還很想跟她說她一身汗是因爲剛纔渾身發熱，但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就沒說了。
夜弄影聽了殷徽音的話，狐疑地看向他懷裏的小白鹿，果然看到他垂着的雙手雪白完整，沒有一絲血痕……
“怎麼會這樣？”她眨眨眼，難以置信，“我眼花了吧。”
“你沒眼花。”殷徽音嘆息，“確實是這樣。”
夜弄影又猜測：“難道我這一腳睡了十天半個月了？”但小白鹿那樣的傷口，就算端木雅望的藥再厲害，也做不到十天半個月就讓傷口恢復如初，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啊！
“你們兩個愣愣的做什麼呢？”端木雅望莫名其妙，“在心語傳音？是有什麼我不能聽的麼？”
“沒有。”
夜弄影呵呵一笑，反抓端木雅望的手，給她號脈。
這一號，發現她筋脈順暢，穴位也通透，靈氣在體內轉動如常。
咦？
自動好了？
夜弄影有些難以置信。
“我沒事，你給我號脈作甚。”端木雅望在夜弄影要號脈時，就已經將丹田的一些氣給強制壓住了，她抽回手，開始看向四周，發現頭上是兩層結界，而不遠處，方夫人還在裏面入定打坐。
“她？”
端木雅望這纔想起殷徽音的話，“她什麼時候來的？”
“你昏睡過去的時候。”殷徽音回答完，省略掉她咬小白鹿的手腕這一段，將她昏睡時前後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端木雅望聽完，擰眉回想，“我好像真的吐血了？”
看到原動天劍閃光後，腹中丹田如火灼燒，然後就吐血了。
再然後，她就忘記了。
“是吐血了。”
夜弄影見她沒想起自己要小白鹿手腕的事情，呵呵一笑，忙轉移話題，“方夫人說的合作，在你看來可不可信？要不要合作？”
端木雅望沉吟一下，開口：“我覺得可以試試，你覺得呢？”
夜弄影抓着端木雅望的手，眨眨眼：“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去去去。”端木雅望甩開手，“我只跟公玉瀾止心有靈犀，誰跟你心有靈犀。”
“哈哈哈哈哈。”
夜弄影現在整個人輕鬆了許多，笑完正色說，“我說正經的，我很高興你說可以試試。”
“畢竟我們沒有方向，我們對無盡之城不瞭解。”端木雅望理所當然說，“有人能提供經驗，提供方向，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的，總比大海撈針要好。”
“對。”
夜弄影完全贊同，“英雄所見略同。”
“那我們找她說？”
“好啊。”
殷徽音聽兩人這麼說，直接手一揮，將自己築起的結界給撤了，開口：“方夫人，不知有沒有時間跟我們談一談？”
“稍等。”
方夫人的嗓音從頭上傳來，而她在那邊也開始轉手納息，緊接着站了起來。
她從另一個結界，走到這個結界。
她看向端木雅望，見她精神抖擻的模樣，有點驚訝，“端木小姐你已經……好了？”
端木雅望還沒開口，夜弄影便擋在端木雅望跟前：“方夫人你你之前說過，我們的事情跟你無關，別的事情請你不要過問過多，我們談的只有合作。”
同時，殷徽音想起小白鹿的手，手一伸，將他兩隻手也藏在自己胸前，自己轉個身，用自己的身型完全遮擋開方夫人的視線。
有些東西，自己人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外人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好。”
方夫人聽夜弄影這麼說，也不強求，她問：“你們願意和我談，就是願意合作的意思，對吧？”
“可以這麼說。”
端木雅望頷首，“不過，在正式合作之前，我們還需要約法三章，必須遵守一下彼此想要對方遵守的規矩比較好。”
“可以。”方夫人沒意見，“你們有什麼章法想約定的，你們直說無妨。”
“其實我們沒什麼好約法的，也說不出所謂的三章。”端木雅望看着方夫人說，“我們只希望方夫人在合作的過程中，涉及到隱私的時候，該回避就回避，對於找東西，也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好。”
“可以。”方夫人爽快答應。
“你呢？”端木雅望直視方夫人，“方夫人跟我們合作有什麼目的，你對我們有什麼要求？”
“我想你們帶我離開無盡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