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嫺和景澈的神情有些詭異。
陳宋玲熱情地抓着景秋嫺的手，“對了，陳默呢。”
景秋嫺瞬間明白了，爲什麼會有這麼一次詭異的認親！
原來是陳默沒了，陳宋玲知道跟他們有關係，卻不敢直接追問，只能先認親，再用拐彎抹角的方法問出來。
“陳默？他不是回美國後失蹤了，您問我做什麼？”景秋嫺一臉懵懂。
陳宋玲有些不死心，“我只是想問問你，說不定你會知道他的蹤跡。”
景秋嫺滿臉同情地抱住了她，“舅媽，我知道您很擔心陳默，但我確實不知道他的蹤跡。”
“是啊，陳默真是不幸，我聽說這些年國外治安不好，他是不是被綁架了。”景澈也跟着詢問。
兩夫妻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帶着他們一路到了陳老爺子的住處。
陳老爺子住在一棟白色小樓裏，住所都被改造成病房，有醫護人員二十四小時守着，見到景秋嫺和景澈的時候，他渾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囡囡，我是爸爸——”
陳老爺子朝着景秋嫺伸出手。
景秋嫺本來防備心很重，見到陳老爺子的眼神，突然有些心軟。
“外公，我是景秋嫺。”
陳老爺子眼神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握住了景秋嫺的手，“是小嫺啊，外公很愛你畫的畫，之前還以爲你跟外公一樣是糟老頭子呢，沒想到是我的孫女。”
說完陳老爺子滿臉驕傲。
“嗯，您收藏了我的很多畫嗎？”景秋嫺有些害羞，她根本沒有好好畫畫，很多都是亂畫的。
陳老爺子點頭，“是啊。”
說完他揮了揮手，招呼人把收藏品拿出來。
陳宋玲有些不贊同，“公公，那些收藏品也許有灰塵，再誘發您的哮喘？”
“反正我都要死了，哮喘死了和半夜死了，差別大嗎？”陳老爺子有些煩躁，說話也很不客氣。
“好的，公公。”陳宋玲立刻轉身去安排。
景秋嫺聽了之後有些不高興，“外公，怎麼動不動說死呢？”
“好，我不說了。”陳老爺子立刻放柔了語氣。
很快傭人把景秋嫺的畫都擡了出來。
陳老爺子如數家珍，把每一幅畫的時間都說得清清楚楚。
景秋嫺有些意外，陳老爺子比景海陽老了那麼多，但腦子清晰，記性好得多，說話也很有威懾力，雖然躺在病牀上，但精氣神似乎比景海陽還足。
最後陳老爺子指着一幅畫，“孫女，爲什麼你在月亮上畫一個樹杈呢，有什麼深刻寓意嗎？我一直琢磨好幾年了，都沒琢磨出來。”
景秋嫺尷尬地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我隨便亂畫的。”
“好吧！”陳老爺子覺得有些好笑，“要是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他似乎很難過，伸手抱住了景秋嫺，“乖囡囡——”
這一聲彷彿是在叫景秋嫺，又好像在叫景秋嫺的母親。
景秋嫺感覺到陳老爺子深深的難過和悲傷。
不過陳老爺子並沒有沉湎於這種情緒裏，“囡囡，你餓了嗎？喫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