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言心茵依然感覺到很寒冷。
她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看到江星睿還活着,吊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難道重生後,就是爲了還債麼
言心茵走到了食堂門口,聞到了香味。
鬱傾塵陪伴在她的身側,“我去給你買點粥喫。”
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她滴水進。
他沒有問有關於空難的一切,她也沒有說。
他看着陽光下的少女,站在大樹下,有幾縷斑駁的陰影。
“我想喫肉。”言心茵凝望着他。
鬱傾塵微微一怔:“喫餛飩”
“好。”言心茵點頭。
言心茵看着他如山般偉岸的身影,走進了醫院的食堂,她轉身離開。
會診室。
陳峯帶着本院的醫生,鬱凝芙帶着從北京過來的專家醫生,正在討論着江星睿的手和腿的情況。
陳峯說道:“江先生,江夫人,星睿是我們醫院最有能力的醫生之一,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治好他,可是,從保守治療來看,不截肢他的手和腿,情況會繼續惡劣下去”
“不能截肢不能”鬱凝芙馬上就失控了,“星睿最喜歡的就是當醫生,沒有了手他怎麼辦我永遠都記得,他從醫學院畢業那天,說他會成爲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她說到後面,哭得停不下來。
江致洋歷盡風霜的臉上,依然是表現出從槍淋彈雨裏走出來的從容,他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無聲的安撫着她。
“白教授,您怎麼看”江致洋問從北京一起來的專家。
白賀的臉色也很凝重:“星睿在醫術上很有天賦,我們儘量保住他的手,至於腳還是截肢了確保生命的安全。”
鬱凝芙哭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依靠在丈夫的懷裏,用眼神無助的求助着他。
江致洋這一刻,是家裏的頂樑柱,他必須做出最有利於江星睿的決定。
“按照白教授說的去做。”江致洋的聲線已經開始顫抖。
那是他的兒子,他和妻子身上掉下來的肉,無論什麼決定,都比切他身上的肢體,更讓人難受。
“慢着”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會議室門口響起來。
衆人一起望了過去。
一抹纖瘦卻充滿自信的身影,精緻的五官給人信服的感覺。
“心茵”陳峯激動的叫了起來,“你醒了快過來”
言心茵點了點頭,走到了會議桌旁,所有的人將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心茵,你有什麼想法,快說說”陳峯立即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言心茵望着他們,神情霸氣:“各位醫學界的前輩,江先生、江夫人,我想做江星睿的主治醫生,保全他的手和腳。”
鬱凝芙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真的”
“我的方案是先保全住江星睿的手和腳,再進行後期的恢復和治療。”言心茵雙眸散發着自信的光芒。
陳峯見他們都沉默,以爲聽不懂,就補充道:“心茵的意思先保全手腳,但這兩個部位受過重創,可能會不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