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財產公證】
陸笙性格藏不住事,陸西陵跟周潛步步爲營的計劃,架不住她情緒上頭一句話捅破真相。
陸爺爺氣得差點吹燈拔蠟。
陸笙軟磨硬泡,周潛主動提議做財產公證,表明他真的只想要陸笙這個人,自己賺的錢,如數交給陸笙,今後倘若走到最壞境地,無論誰對誰錯,他都願意淨身出戶。
陸爺爺十分不以爲然,嘲笑周潛淨身出戶又能留下幾個錢,夠不夠他的重外孫(女)去國外鍍一趟金。
終歸,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陸爺爺不鬆口也得鬆口了。
夏鬱青全程參與,津津有味,跟陸西陵說,感覺像是看了一部八點檔豪門題材連續劇。
陸西陵問她能不能有點自己也是這“豪門”一份子的自覺。
夏鬱青就很認真問:“那我也要跟你做婚前財產公證嗎?”
“你有多少財產需要專門公證?”
“我是說你!”
“我的就是你的。”
“萬一我們離婚了,我要分走一半……”
陸西陵氣笑,敲她腦袋,“一個常識,離婚的前提是先結婚。”
*
【07.預習】
要趕在陸笙肚子顯懷之前辦完酒席,時間相當倉促。
陸笙不喜酒店式婚禮,但這是爺爺鬆口的前提條件,她不得不妥協。
爺爺的想法是,她要辦那種小清新的,年輕人喜歡的,他也不攔着,兩種同時籌備,並行不悖,反正在他這兒,陸家嫁女怎可不風風光光。
是以陸笙找了兩個婚禮策劃的團隊,每天的工作就是對方案。
作爲“豪門”當事人,又被陸笙欽點爲伴娘團一員的夏鬱青,參與了很多籌備工作,那一陣除了上課,就是往市中心跑,陪着陸笙挑選捧花、敬酒服、婚紗等各種東西。
陸西陵問她怎麼這麼積極。
她說這叫預習,學霸在任何領域,都不打無準備的仗。
陸西陵說,洞房花燭夜需要預習嗎?他隨時有空奉陪。
*
【08.沒白打】
年節前後,陸笙訂製的中式婚褂趕製出來了,品牌方工作室的工作人員送上門來,讓陸笙試穿。
飛鸞團鳳的裙褂,金線織就,穿上試了妝,鏡中人幾分動靜皆宜的端莊。
陸奶奶瞧過,覺得首飾壓不住衣服,取了自己的妝奩箱來,找出赤金的手鐲與耳飾。
是她年輕時戴的,那樣式經過幾輪的時尚輪迴,現在再看一點不顯過時,反有種復古的精緻,奶奶說,都是當年工藝精湛的老金匠,手工一刀一刀鑿出來的。
陸笙喜歡得不得了,“我之前一直覺得金好俗氣。”
奶奶說:“那是因爲你還沒到年齡。我這兒還有翡翠和深海珍珠,等再過幾年,你就知道,比你那些鑽石水晶的漂亮多了。”
奶奶拍拍雕花的妝奩箱,笑眯眯看向夏鬱青,“小青青,剩下的另一半就是你的。可別叫你奶奶等太久。”
這日夏鬱青回家,耳上多了一對耳飾,白玉質地,雕成了小朵枳花的形狀,十分靈巧秀致。
陸西陵注意到了,“奶奶給你的?”
“對。”夏鬱青湊近,“好看嗎?”
“嗯。”陸西陵擡手,輕輕捏一捏她的耳垂,“這是我媽媽曾經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夏鬱青霍然轉頭。
她眨眼時睫毛長歇,讓人想湊近親一親。
陸西陵也是這麼做的。
“喜歡嗎?”陸西陵問。夏鬱青點頭,認真地說:“……突然覺得,我這耳洞沒白打。”
*
【09.紗裙與西裝】
陸笙的婚禮安排在年後,先小型婚禮,後酒店酒席。
那天天氣是很給面子的大晴天,尚有些春寒料峭,但擋不住氛圍熱烈。
作爲兄長的陸西陵,在場內負責接待客人,時而看見夏鬱青噠噠噠地拿了點什麼跑上樓上的化妝間,沒一會兒,又噠噠噠地跑下樓,像是安了個馬達一樣不知疲倦。
夏鬱青第三回回到化妝間,拿了幾個充飢的小麪包。
趁着尚未開始化脣妝,陸笙拆了麪包,撕成小片喂進嘴裏。
伴娘團裏還有個女生,是陸笙最好的朋友,大家都叫她Yuki。
Yuki此刻對陸笙說:“我追的CP就這麼BE了,還是你親手拆的。”
這個Yuki,就是那個磕“霸總和助理”社會主義兄弟情的妹子。
經過一上午,夏鬱青跟陸笙的這幾個朋友也混熟臉了,她以爲Yuki說的是追星,就問:“什麼CP。”
陸笙詭異地沉默了一霎,“……青青你還是不知道爲好。”
Yuki卻有點混亂樂子人的心態,對夏鬱青笑說:“你老公和她老公。”
夏鬱青反應了兩秒鐘,“這……”
“你可千萬別細想,就當沒聽到。太精神污染了。”陸笙露出痛苦的表情。
然而夏鬱青卻較真起來,問Yuki,“那你是磕年上還是年下?”
Yuki:“年下。”
夏鬱青:“那不行。”
Yuki:“怎麼?”
夏鬱青一生要強:“陸西陵怎麼能是受呢?”
陸笙要瘋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出去!”
忙了整天。
晚上的afterparty開始,夏鬱青見沒什麼再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就先回房間去了。
刷卡,一推開門,陸西陵也在。
他靠着欄杆的陽臺,手裏拿着一支菸,遙遙地看着不遠處熱鬧的人羣。
夏鬱青走過去,“你怎麼比我還先逃啊?”
陸西陵笑說:“太吵了,我躲一會兒。”
“也不叫我。”
“看你玩得很開心。”
夏鬱青雙臂撐在欄杆上,轉頭打量陸西陵片刻,“你是不是有點失落?”
陸西陵沒否認,吸了口煙,“老給她收拾爛攤子。一朝嫁出去,有點不習慣。”
“我最羨慕笙笙姐的部分,就是她有你這樣一個哥哥。”
陸西陵轉頭看她,笑了聲,“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
“不是啦。”
“你就是太過獨立了,讓我沒什麼發揮的空間。”陸西陵認真說道。
“哪有你這樣的,操心還會上癮嗎?”夏鬱青笑說。
一旦放鬆下來,便覺得比跑了馬拉松還要累。
夏鬱青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不想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