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纔不到半個月,蠻族大軍就突至北鎮。
見到此地的狀況,人們都憤憤不已。
“咱們裏面有奸細。”
聽到莽古爾岱的憤怒,漢將們低頭不言,以免引禍上身。
皇臺吉眯了了眼睛。
他早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每每金州都能搶在他們前面做出應對,好像知道他們下一步的動作一般無二。
這回爲了保證突襲的優勢,後方管控極嚴格。
而這北鎮竟然已經堅壁清野,非十天半個月之功,必定許久前就收到了消息。
到底是誰。
皇臺吉面色極其難看。
城外蠻兵漫山遍野,視線所及之處,都是蠻兵在安營搭寨,李達祖在城牆上,領着各將觀望蠻族大營。
“至少十萬兵。”
李達祖身後一老將,以對方的規模,推斷出了對方的人數。
不過。
這回衆人面色雖然緊張,卻不怎麼擔憂。
城裏可是有六萬兵的。
蠻族兵就是再精悍,己方有城池之利,至少也能做到一換一的,甚至更高。
李達祖就不信,蠻族敢在城下丟幾萬兵。
皇臺吉看着北鎮城牆,心裏憤怒萬分。
雖然沒想到能偷襲到北鎮,但是讓對方手腳忙亂一番,也是極爲有利的。
從沉陽南行至海州,再從海州北上到北鎮,一路八百里之遙,中途大軍過河,總共行軍用了二十四天。
“四貝勒,咱們怎麼辦?”
皇臺吉是老奴第八子,四大貝勒中年齡第四,因此稱爲四貝勒。
聽到手下的問話,皇臺吉看着北鎮的高牆久久無言。
這一場仗。
他必須勝。
蠻族和大周不同,哪怕父汗鐘意他,他也必須拿出足夠的資歷才能服衆。
“修寨。”
打了十幾年的仗,皇臺吉冷冷的說道。
第一日,蠻族未攻城。
第二日,蠻族未攻城。
第三日,感覺不對的北鎮,派了一部騎兵出城試探,果不其然被蠻族殲滅,只有少部分人才逃了回來。
“蠻族調走了部分軍力。”
雖然沒有試探出來,但還是有老將看出了蹊蹺,立馬說道。
聽到他的話,北鎮諸將雖然明悟,也無可奈何。
野戰打不過敵人,靠着城池抵禦,這就是靜的一方。
以靜制動。
用的好就是上策,用的不好就是下策。
主要看敵人如何能應對。
第五日。
從蠻族的防線中,突入進來了幾名周騎,身後還有緊緊追趕的蠻族騎兵,被蠻騎射倒了一個。
剩下的兩個終於接近了城牆,靠着城牆上弓箭手的掩護,才順利的逃過一劫。
搭乘城牆上放下來的籮筐,帶了來求援信。
蠻族正圍攻義州。
義州在北鎮左邊百里距離的大城,義州到錦州不到兩百里。
根據送信騎兵所言,義州派了兩隊出城突圍的求援騎兵,一部向北鎮求援,一部向錦州求援。
“錦州不會出兵去救,他們只有五萬兵,以史鼐的性子,絕對不會再派兵出城。”
李達祖臉色難看。
他如何又不知道史鼐的脾性。
要救早就先派援兵來了,先前不派,現在更不會派。
義州屬於他管。
他只留了七千兵,還有三千兵留給了丁源。
而來求援的人說攻打義州的蠻兵,大概五萬人左右,也就是說城外最多也只有五萬蠻兵。
北鎮城裏有六萬兵。
城外蠻族分兵,也有六萬兵。
自己兵力並不比對方少,敢出城打嗎。
想到此處,李達祖嘆了口氣。
該放棄的就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