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諾瀾很迷茫，在這個關鍵時刻，心裏忽然覺得對於離婚好像變得不是很在乎了。
“要不，我們排練一下，就你現在站着的位置。”
曾小賢撓了撓下巴，指了指她的腳下，站在他面前給她比劃着。
“到時候，你可以這麼說……發散一下想象力嘛，你是他的妻子，不用擺這副架子，對，就是這樣，你笑什麼，不是這樣……”
看着曾小賢認真的出謀劃策，諾瀾嘴角微微翹起，浮現一絲微笑，卻又很快消散。
此刻，她的腦海裏忽然浮現了當時在酒吧裏發生的場景：
胡一菲打發曾小賢去吧檯拿酒，她笑着問道：
“你和曾小賢什麼關係？”
胡一菲不屑撇撇嘴，“沒什麼關係，他是我仇人。”
她輕輕一笑，微微點頭，瞭然道：“我知道了。”
“看來你們感情確實很好，有點類似於我和文森特當初的樣子。”
“你和文森特？”胡一菲詫異，望着她意味深長的眼神，胡一菲慌忙擺手否認：
“你想多了，我和賤人曾沒什麼關係，誰腦白金喫多了纔會看上他。”
諾瀾淡淡一笑，有時候否定就是最好的肯定。
這時，曾小賢拿着酒瓶走了過來，“誰腦白金喫多了？”
胡一菲奪過一瓶，隨意擺手，“你聽錯了，沒說你。”
曾小賢滿頭黑線，肯定就是在說我。
…
“諾瀾，諾瀾？諾瀾！”
諾瀾被曾小賢的聲音叫回了神。
“你怎麼了？”曾小賢不解地看着她，“你好像走神了，我剛纔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諾瀾抱歉地搖搖頭，不過她眼神堅定的擡起頭：
“我想，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沒聽明白？”
面對他疑惑的目光，諾瀾緩緩邁動着步伐，行走在客廳裏。
與此同時，腦海中回憶着曾經和文森特的點點滴滴，以及當時酒吧裏胡一菲看向曾小賢的那一道目光。
她淡淡道：
“有時候，我們常常看到的風景是，一個人總是仰望和羨慕着別人的幸福。
一回頭，卻發現自己正在被仰望和羨慕着，其實每個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別人眼裏。”
聽着她的話，曾小賢更加迷茫，“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
諾瀾回過頭，看着他，“曾小賢，謝謝你這幾天以來的幫助，我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文森特了。”
“這很好啊。”曾小賢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承受來自那素未謀面的文森特的全面壓制了。
“每個人都是幸福的，我曾所擁有過，卻因爲我的任性而迷失放棄。”諾瀾認真道：
“曾小賢，希望你不要輕易放棄，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其實她一直就在身邊。”
曾小賢撓撓頭，還是沒聽太懂，“你的意思是？”
諾瀾輕輕一笑，擡起手腕，指了指手錶提醒道：
“一菲的公開課就在今晚吧，你快要遲到了哦。”
“哎呀，我差點忘了！”曾小賢一拍腦袋，頓時想了起來，“你這，那我先走了。”
“好……”諾瀾接起電話，臉色微變，“糟糕，文森特到門口了！”
“啊？那我怎麼辦？”曾小賢慌了神，“廁所，要不，窗戶……對，窗戶，天使與你同在，諾瀾再見了。”
看着曾小賢短腿跨過窗戶，對她揮手告別。
諾瀾趕緊收拾自己，調整呼吸，正對着大門，緩緩打開。
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打招呼，“嗨，諾瀾。”
諾瀾深呼吸，露出微笑擡起頭，“嗨，文森特，好久不見。”
而窗戶底下，曾小賢摔了個狗啃泥，“爺爺的，忘了剛纔是在二樓，再說了，我又不是姦夫，怕什麼？”
“糟了，一菲的公開課！”
想起這個，他趕緊爬起來，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
而此時，魔都大學。
觀衆席的後排位置。
“一菲，一菲？”
秦羽墨探出手在胡一菲眼前晃了晃，輕聲叫她。
胡一菲這纔回過神，眼神依舊有些迷茫，“誒，怎麼了？公開課還沒開始嗎？”
程子謙扶額，提醒道：
“一菲，你是公開課的主講，同學們都在等着你呢。”
一菲今天是怎麼了，按理說像這種公開課她應該是打了雞血一樣纔對？
難道是因爲曾老師？他不由猜測着。
“哦哦，我忘了。”
胡一菲趕緊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材料，走上臺去。
後排望着胡一菲開講，程子謙剛想開口，一旁秦羽墨就先湊了過來，低聲問：
“一菲今天狀態不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應該是和曾老師有關吧。”
他也不是很確信，但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除了那天說到曾小賢的事情讓胡一菲產生了較大反應外，也沒發生其他事。
頂多就是張偉打官司的事情，但和胡一菲根本就沒有關係纔是。
“曾老師怎麼了？”
秦羽墨掏出一包牛肉乾，就要撕開，顯然她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這是教室，不許喫。”他一把奪了過來，無視她可憐巴巴的表情，塞回了包裏，這才低聲地娓娓道來：
“之前一菲和諾瀾聊過，曾老師也說過，諾瀾徵用他當一天男朋友。”
“所以，癥結是在這裏？”秦羽墨恍然，“怪不得我還從來沒見過一菲這個樣子呢。”
程子謙聳聳肩，他也很少見胡一菲這樣。
他忽然低伏下來，在她耳邊小聲道：
“這是個好機會，要不，咱們……”
“能行嗎？”秦羽墨一下就懂了他的意思，但還是有所顧慮：“畢竟一菲和曾老師都這麼多年了。”
雖然兩位當事人還死活不清楚對方的心思，但公寓裏大家心裏都門清。
“正因爲這麼多年了，他們兩個再不抓緊表明關係，別到時候咱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倆還彆扭着呢。”
秦羽墨瞭然地點點頭，“說的也是哈。”
“誒，你說以後咱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比較好？”
“咱又不能挑，都一樣……誒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親愛的，重點是曾老師和一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