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賢看着她的雙眼，看出她的猶豫，疑惑問道：
“當然，你對我沒信心？”
“不是。”胡一菲擺擺手，想說出剛纔她憑藉着出色的耳力，偶然聽到角落裏導演打算加大難度這件事：
“就是，後面那道題會很難，節目組肯定不會讓你拿到獎金……”
話還沒說完。
曾小賢直接打斷了她：
“一菲！”
胡一菲聞言一頓。
曾小賢嘴脣嚅動，心中鼓起勇氣直視她，眼神中帶着期待：
“你覺得我只是爲了獎金來參加比賽的嗎？”
胡一菲眨眨眼，“你參加這場節目，不是因爲電臺給你的獎勵嗎？”
“啊這，這不重要。”曾小賢連忙搖頭，他的節奏被打亂了，趕緊回到正軌：
“重要的是，其實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節目開始了？”
節目組工作人員前來提醒他，提前中止了這個話題。
無奈，曾小賢只能先回到臺上。
胡一菲抿抿嘴，她知道，剛纔想要提醒曾小賢的話，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
五百萬對於曾小賢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
可曾小賢初心並不是爲了這五百萬。
就如同他剛纔表明的態度，哪怕沒有說完，胡一菲心裏也已經明白了。
不管她說還是不說，曾小賢都會繼續。
嘆了口氣。胡一菲重新坐下，看着曾小賢的背影怔怔出神。
她現在很糾結，待會兒節目結束後，她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曾小賢。
要不要答應他？如果他開口的話。
繁亂思緒無人知，節目照常開始。
原本漆黑的臺上，亮起兩道燈光，照在曾小賢和主持人身上。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回到百萬富翁的直播現場，今晚將是令我們終身難忘的夜晚。”
主持人離開座位，緩緩繞一圈，拍了拍曾小賢的肩膀：
“曾小賢，你已經獲得了一百萬元的獎金，完全可以拿錢走人。”
“一百萬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你也可以拿來做一次人生中的超級豪賭，你將贏得五百萬！”
“而且，你還可以獲得位於首都市中心的一棟豪華別墅。”
“如果答錯，不僅這一切都會成爲浮雲，連你已經得到的一百萬也將失去，重新變成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這個問題，我只問一遍，你選擇放棄，還是繼續？”
“繼續！”曾小賢語氣堅定，果斷道：
“我不想讓人失望。”
胡一菲眉頭一蹙，手指不自覺地緊緊攪在一起。
主持人早有預料，他只是驚訝曾小賢似乎對這五百萬不是很渴望，可卻依然繼續。
這一切他也不深究，開始讀題：
“衆所周知，甲殼蟲樂隊是流行音樂歷史上最偉大，最有影響力，也是最成功的樂隊，請問，該樂隊的著名單曲《help》是哪一年發行的？”
曾小賢聽完了題目，神色明顯一頓。
他不記得答案，可他記得當初胡一菲給他打包的雜物中，有這一張cd。
所以，曾小賢說道：
“我想打電話給一個朋友。”
“朋友？”主持人笑了笑，允許了他的場外求助請求。
電視機前，愛情公寓衆人沒有動作，只有張偉激動的掏出手機。
“你們怎麼不準備一下，待會兒曾老師隨時會打給我們。”
“你知道答案？”
“不知道啊。”張偉理所當然道。
“切。”呂子喬搖搖頭：
“炮兒啊，聽我一句勸，一菲已經在現場了，你覺得曾老師會第一時間想到誰？”
張偉恍然，反應過來：
“對啊。”
既然胡一菲在現場，那麼曾小賢肯定會打給胡一菲，這個人選沒跑了。
他趕緊坐下來，緊張的看着電視。
另一邊。
程子謙剛想退出來，擔心曾小賢會打自己的號碼，很快又反應了過來：
“對啊，曾老師應該打給一菲啊，我瞎操什麼心。”
這樣想着，程子謙繼續安心看直播。
看着屏幕上曾小賢臉上的期待，以及角落中胡一菲顯露出來的胡一菲的身影：
“選b還是選d呢，曾老師，對你來說可能不是那麼難以選擇了。”
節目現場。
曾小賢看着面前的屏幕，沒有像之前那樣默默看一眼，而是正大光明的轉過身，看着胡一菲。
現場傳來了一陣鈴聲，胡一菲驚愕的掏出手機。
她沒想到曾小賢會打給自己，可這一切卻又不意外。
她對視着曾小賢的眼神，接通了手機。
正好，主持人笑了笑，接上之前的八卦：
“曾小賢，我之前看到你很多次看這位女士，她是你的那位朋友？”
“對。”
“你女朋友？”
“她……”
“好的，歡迎曾小賢女友來到現場，場外求助開始，現在開始一分鐘倒計時！”
接通電話的胡一菲眼眸觸動，罵道：
“白癡，你不該打給我的，我哪裏知道答案。”
着看着胡一菲，曾小賢搖頭道：
“不，你知道的。”
“我……”胡一菲陷入回憶，思索着：
“我只記得，是196幾年，後面的數字忘了。”
曾小賢低頭看了眼屏幕，排除了兩個選項，答案在b和d之間。
對面的主持人提醒：
“還有三十秒。”
曾小賢認真看着她，笑着道：
“一菲，你知道答案的。”
“我，哎呀，我真的不記得了。”胡一菲氣急。
曾小賢堅定道：“不，你知道。”
迎着他期待的眼眸，胡一菲忽然明白了。
是啊，她知道的。
她一直知道的，她也一直都在假裝不知道。
她深吸口氣，嘴角流露坦然的笑意，說道：
“我知道。”
曾小賢也笑了。
臺上臺下兩人深情對視着。
主持人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眉頭一挑，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感覺節目好像變味了。
沒錯啊。
這特麼就是智力問答節目，非誠勿擾也不是這個時間段啊。
怎麼就忽然配對了呢？
曾小賢和胡一菲兩人的動作，搞得現在主持人有些懷疑人生了。
但職業修養還是讓他保持了禮貌的微笑，提醒道：
“還有十秒。”
時間流逝，十秒時間很快過去。
“好的時間到！”主持人清了清嗓子：
“現在，曾小賢，你的答案是？”
曾小賢和胡一菲這兩人才移開眼神，異口同聲：
“答案選b！”
話音落下，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