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謙輕輕打掉了秦羽墨偷偷伸到茶几上拿零食的手,把熱水杯遞給她:
“多喝熱水。”
他不是直男,因爲他還有下半句話:
“還要吃藥。”
看着女友乖乖吃了藥,無視她賣萌裝可憐求零食的表情,程子謙把茶几上的零食都裝起來,放到了電視機旁的櫃子裏,只留下茶几上萬年不變的橘子。
拉開櫃子,滿滿一櫃子的零食,都是她的珍藏,看得程子謙連連搖頭,說怕胖,但喫起甜食比誰都多。
沒辦法,誰讓自己寵着她呢。
就在這時,還沒離開的曾小賢鬼鬼祟祟走了過來,向他招手道:
“子謙,過來一下。”
程子謙擡頭,眼神中滿是疑惑不解,這裏就三個人,他這麼小聲防誰啊?
而且,對方這神態他總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向秦羽墨揮手示意,後者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表示自己不會偷喫零食,他這才放心的跟着曾小賢來到了陽臺。
“有事?”程子謙倚着欄杆,下意識揪向盆栽葉子。
難怪曾老師剛纔沒被一菲嚇走,原來是有事情要說。
曾小賢咳嗽了一聲,說道:
“子謙,剛纔你們不是說情人節已經沒有活動了麼,所以……”
他話還沒說完,程子謙就躲開他一個身位,一臉驚恐地看向曾小賢:
“曾老師,找不到女伴也不用找我吧,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去去去,你想哪去了。”曾小賢一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什麼意思,死魚眼透露着無語道:
“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這個。”
他從衣服中掏出一根長長的,紅紅的,還硬硬的……滅火器。
“滅火器要伐,便宜拿去。”
程子謙不驚訝對方能從懷中意外的掏出一個滅火器,反而心中瞭然剛纔的那股熟悉感是怎麼回事。
和電影院門口賣票子的黃牛簡直一模一樣。
“敢情你是要當推銷賣滅火器啊。”程子謙同時心中記起了這個片段。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曾小賢在推銷滅火器。
“什麼推銷,我這可是最新的二氧化碳滅火器。”曾小賢頗爲不忿:
“這個是街道居委會派下來的任務,身爲街道公寓住戶委員會副主席的我,當然要以身作則。”
說完,曾小賢臉上也帶着幾分捨我其誰的表情。
程子謙早已看穿了事情本質:
“曾老師,該不會你對住戶委員會主席的位置有想法吧?”
“我靠!子謙,你真的看過了劇本?”曾小賢驚訝:
“你這也知道!”
隨即,他實話實說道:
“住戶居委會主席移民了,我現在和另外兩個副主席競爭上崗,街道辦要求我們發動每家每戶購買滅火器一支,誰的銷售成績好,誰就是下一屆的主席。”
曾小賢對主席這個稱呼的追求,和張偉對律師這個稱呼很相似。
不過,曾小賢比較實在,並且更加露骨。
程子謙不出所料,狐疑地看向曾小賢,“真的是這樣?”
曾小賢表情有些不自然,放下手中的滅火器,無奈解釋道:
“好吧,其實就是住戶委員會主席享有一個免費停車位,還能把照片掛在公寓大堂裏。”
說完,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相框,中間裱着他那醒目的大頭貼,還加上了金光閃閃的裝飾。
程子謙嘴角微微抽搐,可能他對將自己照片掛出去的執念,比張偉對律師稱號的執念更加深沉。
“ok,我買一個。”程子謙最終還是買了一個,有備無患,還能給曾小賢助力。
在程子謙掏錢包的時候,曾小賢已經搓了搓手指,伸手過來接錢了:
“承惠,三百八。”
程子謙把錢遞了過去,曾小賢那市儈收錢的表情,確實很適合去推銷東西。
就在這時,隔壁好像傳來了尖叫聲,兩人轉頭看過去:
“怎麼了?”
“你先過去吧。”程子謙剛想邁步過去,餘光瞥到了沙發上秦羽墨好像睡着了,於是他對曾小賢擺擺手,讓對方先走,自己則回到客廳。
程子謙回到客廳,聽到她躺在沙發上,已經打呼嚕了,無奈搖搖頭,俯下身攔腰把她抱起。
不僅是藥效起作用,帶來的昏睡效果,秦羽墨有時候自己也是個小迷糊。
她雙眼微睜,醒來了,剛想掙扎,程子謙的聲音響起:
“我抱你回臥室,在這裏睡會着涼,等喫晚飯時候我再叫你。”
她停止了動彈,微微蜷縮了一下,趴在他懷裏很快又睡着了,回到臥室,給她蓋好被子也沒有睜眼。
看來一天折騰下來,打了半天點滴確實是累了。
程子謙看着她安逸睡覺的樣子,輕輕一吻在她額頭,她嘴角微微翹起,拱了拱被子,嘴裏嘟囔着什麼。
看得程子謙不由失笑,他搖搖頭,走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當程子謙來到3601的時候,好像一切都結束了。
那個阿泰還是像昨天晚上一樣,“安詳”的躺在原來的位置,只是臉好像腫了。
客廳也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只是抱枕散落一地,茶几上也帶着一個顯眼的缺口。
程子謙沒反應過來,指了指他的臉道:
“他這是血液流通不暢,所以……你們又把他打暈了?”
程子謙回過了神,今天這個阿泰昏過去了不止一次吧。
“準確來說,他今天昏過去了兩次。”陳美嘉解釋道:
“他自己絆倒了一次。”
林宛瑜喘着氣道:“那個茶几就是被他撞掉的。”
“第二次是我打的。”陸展博勇敢的承認了,這次他沒打錯人。
曾小賢微微搖頭,看着阿泰眼神充滿了同情:“可憐的阿泰,兩天時間昏過去了三次。”
果然老胡家的人不好惹,胡一菲,陸展博,還有葫蘆娃,太殘暴了。
“誰讓他調戲婉瑜,果然是個色狼!”胡一菲冷眼一眯道:
“要不是剛纔她們攔着,不然的話,我早就一發彈一閃把他送上天了。”
聽到彈一閃三個字,曾小賢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幸好她們攔着,不然對方不死也殘,最輕也是個大師兄這種程度。